她現在隻想快點看見兮靜,其餘的什麼都不想管。
踏入大堂的時候,她終於看見那把懸於劍爐之上的溪鏡劍。
陶紫上前就要將其取下,卻在即將觸摸到它的時候被一道看不見的結界擋住。
她回身喝道:“把這結界撤下!”
莫語搖了搖頭:“撤不下,這是大乘期所設結界。”
陶紫將魔氣對準他,陰惻惻道:“你身為天道宗少宗主,使喚不動一個大乘期?”
他神色不動:“我不是,無言才是。”
她大怒,便要出手殺掉莫語。
莫語含笑道:“你殺了我,將來誰給你傳溪鏡劍的消息?誰帶你入天道宗?你不想在溪鏡劍劍靈大成時見她一麵嗎?”
陶紫神色陰晴不定。
他又道:“我是我,無言是無言。無言不能做的事情,我能做。陶道友,至少目前為止,我是站在你這邊的,而無言,他不能站在任何人身邊。”
她深深的看了一眼溪鏡劍,將魔氣收回,道:“記住你說的話。”
莫語意味深長道:“我當然能記住,也希望你記住今日之你。”
兩人皆知此話含義,因心魔入魔者終會被越發強盛的魔氣侵蝕本心,甚至親手殺掉當初想要保護的人。
除非那魔修對那人的感情可以戰勝內心黑暗,否則這會是注定的結局。
莫語頓了頓,忽然又道:“要不要看一看那日的留影?”
陶紫沉默的看著他,他一揮手,當日情況出現在她眼前。
兮靜站在高台,身上衣裳尚且帶著血色,劍爐懸於半空之中。
她幾乎沒有猶豫,直接跳了下去。
入劍爐的那一刻,陶紫聽到一聲壓抑不住的慘叫。
她知道,就在這一刻,兮靜徹底消失在這片天地間。
在絕對高溫下,隨之而來的是靈魂的悲鳴。
陶紫閉上眼睛不再看,隻是那悲鳴止不住的入耳。
十日,她的靈魂慘叫了十日之久,方才逐漸消散。
她的小師妹,逸散門寵著的小師妹,最後連死都不能痛快,還失了投胎轉世的機會。
享樂?兮靜享了哪門子的樂,不記事時遭災,記事後日子艱難,十來歲顛沛流離,好不容易安穩下來幾年,又被她這個大師姐拖累得沒了性命。
陶紫的狀態越發不對,頭發絲紅得發紫,全身魔氣抑製不住的四散。
偏偏這個時候她睜開了眼睛,看著莫語微笑:“他們都說兮靜化為人形享樂,你說,兮靜享了哪門子的樂?”
這副模樣連暗中守在這邊的出竅期修士都心驚膽戰,莫語麵色不改:“有些人,天生就是來受難的。”
她笑了起來,直接出手重傷莫語,這變臉之快,連那些修士都反應不過來。
待回過神,陶紫已經消失在原地,不知去了哪兒。
莫語抹去嘴角鮮血,自言自語道:“這心魔還真是有意思,你們怎麼看?”
有一名修士現身扶他,低聲道:“這魔修有自願修魔的,有棄道墜魔的,也有生了心魔最後無法自控入魔的,這種種修魔道,便屬最後一種最是低劣。嶽柒染以這種方式入魔已是毀了大半,您為何還這般看重?”
莫語笑而不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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