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內安靜了好一會。
花僧憤怒道:“這人是天道宗的,也是他將兮靜帶入天道宗。”
陶紫神情一冷:“你是說,是他將兮靜推到天道宗麵前?”
他氣悶的點了點頭,又道:“他明明可以通知我的。”
她還欲說話,一尊大佛後麵響起一句帶著歎息的“阿彌陀佛”。
一人從後麵走了出來。
陶紫定睛一看,一念門的大長老。
花僧驚得跳了起來:“長老,你偷聽,此非佛門之人所為!”
大長老反製道:“一驚一乍,亦非佛門人之性。何況我也是剛剛到達,並非提前藏在此處。”
她懶得聽這兩人拌嘴,開口詢問道:“長老對花僧之言似有異議?”
大長老的神態從溫和轉為嚴肅,道:“兮靜施主身上的印記無法抹去,哪怕到了一念門,我們也護不住她。”
花僧懨懨的聽著這些話,重新念起經來。
這回的經聲倒是悅耳,至少陶紫越聽越覺舒心,眉眼處都有所放鬆。
大長老看著她的狀態,神色間也溫和了些許。
她尋了一塊蒲團坐下,那坐姿說不出的隨意,隻是語氣隱隱透著凜冽,道:“大長老,可否說一說當天的事情?”
他又念了一聲阿彌陀佛,方才將那些事情徐徐道來。
那天兮靜入了天道宗不過半刻鐘時間,明嵐宗供奉便追至天道宗外。
天道宗可以攔住供奉,卻攔不住一個人——青嵐。
任誰也沒有想到青嵐竟來了天道宗,還要求他們交出兮靜。
在他人看來,除非天道宗想跟明嵐宗為敵,否則沒有理由不交出兮靜。
就在那個時候,宗主出麵言:兮靜乃溪鏡劍劍靈。
哪怕是青嵐也不好擅自奪天道宗少宗主無言本命劍的劍靈,真要奪了,無言背後的那位老祖宗怕是會直接出關。
畢竟這劍可是老祖宗所贈,尋劍靈也是老祖宗留下的話。
青嵐隻得退一步,但要求明嵐宗長老留在天道宗,直至煉劍結束。
話到此處,陶紫心中亦明了了。
大長老平靜的直視她,道:“能留下兮靜的隻有兩宗,可道友和兮靜施主又憑什麼讓兩宗天尊出麵與青嵐為敵?成為溪鏡劍劍靈總勝過剝骨削皮。”
花僧嘟嚷了一句:“可青嵐做的不對。”
天下不平事多了去,若天尊樣樣都管,哪管得過來。
大長老懶得理會這個傻師侄。
她刷的從蒲團上站起,聲音也冷了下來:“剝骨削皮?長老這是何意?”
“青嵐意欲以天生靈體為藥,至於為何,那便不清楚了。”
陶紫腦中一轟,還不待反應過來,一道道經聲入耳,她再度緩過來。
一看,竟是大長老親自念經。
她掐了掐掌心,現在緊要之事是去找趙薛他們,而不是殺回明嵐宗。
陶紫深吸一口氣,道:“多謝。”
大長老停下念經,道:“不必,這也是你尚且有救,否則我念再多經文也無用。”
花僧小小插嘴一句:“陶師妹,你還沒徹底入魔,否則這經文無用,要不然在一念門多待些時日,除了魔再談日後?”
她和大長老都默契的無視掉這個傻子。
大長老又道:“根據一念門所得到的消息,除卻兮靜施主外,其餘兩人身上的印記也消失了,道友,你該明白我的意思。”
陶紫沉默,她當然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