佛從隱約聽出不對,道:“陶小友這是何意?”
陶紫道:“天道縱容明嵐宗的原因當是在我。”
眾人怔住了。
千玄畫正巧行至此處,聽到這話,他神情古怪了一下,陶紫是不是有些托大了?這話傳出去,不知道多少人該說陶紫自視甚高,竟會認為天道重視她重到這等地步。
但佛了並不在那些人當中。
他思索一二,開口道:“老衲也曾懷疑明嵐宗的不對勁來源於某個人。”
佛從也默默點頭,道:“連清舟沒出現的時候,我們覺得那個人是你,但她出現後,我們的想法被動搖了。”
陶紫笑道:“是她還是我,又或者是因為彆的並不重要,重要的是,前輩們或許可以嘗試對明嵐宗出手了。”
眾人又是一怔。
陶紫不疾不徐的說下去:“我已不是明嵐宗之人,倘若真是我,那現在動手當不會再有所謂因果出現。”
佛了立在那裡,尚且還在思索。
她繼續道:“佛了掌門,有一件事情毋庸置疑——天道管不了異族。”
佛了點了點頭:“這當然,異族乃天外來客,此方天道管不得,這又如何?”
“明嵐宗替異族殺了不少人,這也就意味著那些人本該活著。”陶紫神情淡了一些,“你們救他們更該是順應天道的行為,可結果並非如此。”
千玄畫腦中一轟,他不知道掌門他們聽到這話在想什麼,但他卻感到了不寒而栗。
佛了臉上的溫和一點點散去,化為一片寒寂,喃喃道:“老衲就說哪裡不對勁,原是在這裡。是了,天道管不了異族,更不可能讓異族順著它,那麼所謂因果到底是什麼?”
佛從神情亦是陰沉下來,這些年枉死的凡人可不在少數。
天道到底在籌劃什麼?
程無仇看著不再言語的妹妹,乾脆替她說得更明白些:“天道用那麼多人命填補,為的或許就是改變某個人的命。”
這一切其實非常簡單,若是兩宗四門出手管明嵐宗的事情,那麼阿紫必然會因為無辜而得以脫離明嵐宗,這樣一來,她或許就不會承受後麵的那些磋磨,更彆談入魔。
千玄畫大步上前,不可思議道:“這世間事皆掌控在它手中,它何必大費周章做下這等事?”
陶紫看著他,反問道:“誰告訴你它掌控天下事?”
他剛想開口說一句“理應如此”,卻想起天道有殘的秘聞,驀然無語。
佛從在此時開口道:“天道法則不該有情,更不該有私,一是一,二是二,不說涇渭分明,也是有條有理。但這些年來,無人敢管明嵐宗的事情便是因為一旦管了,將會發生自己最不敢看到的事情。我們是凡人因因果而亡,而有些修士則是修為全無,乃至喪命,原有命運不複存在,這實在不該。”
千玄畫也終於緩了過來,低聲說了四個字,似是怕天道聽到般道:“靈活變通。”
陶紫眼角出現笑意,道:“你們覺得天道法則應當靈活變通,專為某個人而改變嗎?”
自是不該,天道不是一個人的天道,豈能因為一個生靈而擅自更改原有軌跡與法則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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