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張庸的規矩，我懂。”
“既然懂規矩，那就麻煩你好好合作。”
“我給你五十萬大洋。”
“這樣最好。”
“幫我殺四個人。”
“什麼？”
張庸一愣。
幫殺四個人？
“十萬大洋一條人命，對吧？”
“對……”
“我用五十萬大洋換五條人命，沒問題吧？”
“沒問題……”
張庸回答。感覺哪裡不對。
對方的騷操作，他居然沒想到。殺人也是十萬大洋？
好像是……
反正是一條人命。
放。
殺。
都是一樣的。
感覺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。
難道……
這也是一條生財之道？
你們日本人內部的矛盾，完全可以來找我幫忙處理啊！
隻要給錢，我就幫你們清除對手。
保證殺死。
不死退錢。
等等……
退錢是不可能退錢的。最多給你殺到死為止……
“我隻殺日寇。”提醒對方。
“當然。”遊老爺神情冷漠。
對於日寇兩個字完全不抵觸。
然後拿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條。上麵有四個名字。
中文名。不是日文名。
後麵還有簡單的資料。注明對方一般在什麼地方出現。但是沒有具體身份。
“都是我們日本自己的間諜。”
“好。”
張庸伸出手。
殺人沒問題。放人也沒問題。
先將錢結了。
“跟我來。”
“好。”
張庸完全不擔心遊老爺作祟。
除非是這個家夥想死。但是他相信遊老爺不想死。甚至想反抗。
對方甚至想到了投靠和歌山浪蕩子。投靠雍仁。
估計背後是有人針對遊老爺。
否則，川島芳子的鍋，怎麼會甩到它頭上呢？
日寇內部的矛盾也是非常複雜的。從東條英機殘酷鎮壓特高科可見一斑。
還有二二六事變那樣的，直接拿大臣開刀的。
陸軍士兵殘殺海軍大將，那是絲毫不手軟啊！
來到附近的一棟老屋。
屋子非常破舊，搖搖欲墜。感覺小偷路過都懶得多看一眼。
沒有武器標誌。
沒有黃金標誌。
沒有電台標誌。
什麼都沒有。
但是遊老爺進入摸索片刻，摸出來一個羊皮口袋。
是真正的羊皮做的口袋。防水。防潮的。很大。裡麵脹鼓鼓的裝滿了東西。但是分量似乎不重。
遊老爺將羊皮口袋送到張庸的手裡，緩緩說道：“數清了。”
張庸沒有說話，將羊皮口袋接過來。
打開。裡麵都是銀票。
有花旗銀行的。也有彙豐銀行的。
果然，這個遊老爺很會做人。對他張庸也很了解。
知我者，日諜也！
如果又是保商銀行的，他張庸肯定不爽。
“三天之內。”
“沒問題。”
張庸滿口答應。
遊老爺於是顫顫巍巍的走了。
交錢。
走人。
張庸的信譽就是這麼好。
“專員……”
“細水長流。”
“它萬一跑了……”
“你說它能跑哪裡去？”
“離開北平。”
“它不會的。”
“為什麼？”
“它的錢財應該都在北平。而且，日寇馬上就要入城了。”
“入城？”
“估計也就是十幾天吧。”
張庸隨口回答。
思緒回到現實。
今天是7月8日，北平城的外圍都在交戰。
除了宛平，其他地方，比如長辛店，還有天津衛，都有日寇試探性的發起攻擊。
到處都有槍炮聲。
顯然，這絕對不是一木清直，或者牟田口廉也一個人策劃的行動。
是整個華北駐屯軍的統一部署。試探反應的。
除了試探華夏的反應，還試探日寇國內的反應。尤其是內閣。
日寇軍部的侵略欲望是非常狂熱的。內閣考慮到經濟方麵，就沒有那麼狂熱。但不是反對。
從根本上來說，日寇內閣也是支持侵略的。隻是希望更穩妥。
軍部不用考慮投入、產出的問題。但是內閣要考慮。否則，國家經濟就會破產。
眼下，東三省的產出，還無法彌補投入。每年還有大量差額無法填補。
如果又開辟華北新戰場，必然導致開支暴增，入不敷出。
這也是日寇軍部早就製定了計劃，卻遲遲沒有實行的根本原因。就是還有個羈絆的內閣。
現在，日寇準備用最直接的軍事行動，將內閣架在火上烤。
如果內閣答應，自然一切都沒問題。
如果內閣不答應，那就換內閣。換一個能答應的。
不然就是人頭滾滾，血流成河。
後來的事實證明，日寇軍部達到了自己的目的。首相近衛文磨答應了。
近衛文磨支持日寇軍部的行動。
支持在華北發起大規模的進攻。
於是，在戰敗以後，它也被定為甲級戰犯，最終服毒身亡。
而近衛文磨內閣的外相廣田宏毅，是狂熱的侵略分子。到處為侵略遊走。最終也被列為甲級戰犯。
被絞死。
它是唯一一個被絞死的文官。活該。
忽然突發奇想。
此時此刻，作為日寇外相的廣田弘毅，一定誌得意滿，風光無限吧。
瑪德……
看一眼名單。去抓人。
先去第一個地址。目標叫金小二。是個理發匠。
平時就挑著剃頭用的木箱，走街串巷給人剃頭。
不知道是什麼身份。
不知道是哪裡得罪了遊老爺。
總之，殺了就對了。
鎖定目標。
堵住。
包圍。
剃頭匠的神色很平靜。
有些驚恐。有些茫然。
“遊老爺請我來殺了你。”張庸開門見山。
剃頭匠的臉色終於變了。
遊老爺……
該死的！
他暴露了！
“當然，如果你能拿出十萬大洋……”
話音未落，日諜動作了。
它顯然沒有十萬大洋。也不準備束手就擒。
它將剃頭挑子一甩，就向旁邊竄過去。它的動作很快。彈跳能力極好。
街道邊的牆壁有兩米多高，它輕鬆翻越。
隻可惜……
“噠噠噠……”
“噠噠噠……”
張庸的槍更快。
索米衝鋒槍出手。子彈傾瀉而出。
日諜華麗麗的落在了圍牆的另外一側。然後再也沒有動靜。
紅點消失。
死了。
嗬嗬。日諜還是沒跑過子彈啊！該！
“上！”
“上！”
陳恭澍帶人翻牆。
才發現日諜已經摔倒在圍牆下麵。
沒動靜了。
估計死了。
下去查探。果然死了。
嗬嗬。
還想跑。真是的。
百米之外，槍快。百米之內，槍又快又準。
收隊。
繼續去第二個目標。
殺死。
去第三個目標。
殺死。
去第四個目標。
殺死。
順利的完成任務。
它們到底是什麼身份，張庸一概不問。
殺人就是殺人。
專業就是專業。
除非是對方能夠拿出十萬大洋……
可惜沒有。
帶隊回到南苑機場。
“專員，秦副軍長說有急事找你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張庸懶洋洋的回答。
這位秦副軍長是個幻想派。幻想和平。
不知道今天打了一天的仗，二十九軍又準備讓出哪裡？
將天津衛完全送給日寇？
進入指揮部。
拿起話筒。命令轉接。
不久以後，電話接通。
“我是張庸。找秦副軍長。”
“專員稍等。秦副軍長還在和國聯觀察員商談。”
“叫他打回來吧！我沒耐心等。”
張庸硬邦邦的回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