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彆浪費力氣了!”
“你還有幾分鐘的活命時間,安靜一些吧!”
張庸在旁邊慢悠悠的說道。
青木純四郎的臉色頓時劇變。很不甘心的看著張庸。
什麼意思?
幾分鐘的活命時間?
嘿,你們要做什麼?
你們抓到人以後,不是應該審問的嗎?
為什麼問也不問……
“你要殺我?”
“你猜對了。”
“你不能殺我!你不能殺我!”
“不好意思哦,青木先生,按照日內瓦國際公約的規定,間諜,是不受保護的。所以,你無法享受戰俘待遇。你還有五分鐘的時間,如果有什麼需要交代的,趕緊想好。否則,五分鐘以後,你想交代都不可能了。”
“八嘎……”
“放心。我會讓你死在田小姐的床上。讓你做一個風流鬼。”
“你,你想怎麼樣?”
“很簡單。我們會用枕頭將你活活的捂死。”
“八嘎……”
“彆罵。這是我對你的最大仁慈了。否則,我會讓田小姐拿刀殺你。你知道,她是女人,沒什麼殺人的經驗。可能會很緊張,可能會亂刺。她又沒有什麼力氣,刀尖可能隻能刺入幾厘米,無法刺中要害。你可能要引導她一下。這樣可以痛快一點。”
“你,你,你……”
“青木先生,我這樣做,很仁慈了吧?”
“八嘎!你這個該死的支那人!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。”
“你好像說錯了。鬼,是我們中國人的。你們那邊叫怨靈?是這樣吧?我看過很多東京神怪小說。源氏物語這樣的大部頭,我也是看過的……”
“八嘎……”
“哦,糟糕。還有三分鐘了。田小姐,麻煩你自己挑一把刀吧?”
“什麼?”
田語曼瑟瑟發抖。
讓她選刀?什麼意思?讓她親手殺青木?
天……
她,她,她,怎麼能行?
“不要害怕。慢慢來。一刀捅不死,那就多捅幾刀。十刀捅不死,那就一百刀。一千刀。”張庸循循善誘的說道,“雖然你沒有什麼力氣。但是,隻要匕首足夠鋒利,還是可以割開兩三厘米深的傷口。這樣,鮮血就會流出來。然後他會失血過多而死。”
“我,我,我……”田語曼臉色煞白。不知道如何是好。
看到張庸拿出了一把匕首。
長度隻有巴掌長。但是非常鋒利。刀刃閃爍寒光。
不要說是田語曼害怕。就是青木純四郎也害怕。如果對方一刀捅死他,他還能承受。
可是,如果是讓一個女人,又驚又怕的亂捅。又沒有什麼力氣。亂來。那就,就……
他都不敢繼續想下去。他覺得自己一定會崩潰的。
事實上,他現在已經快崩潰。
“你饒了我吧!”田語曼忽然哭叫著說道。
“那就讓他來捅你?”張庸將匕首準備遞給青木,“來,你殺了她……”
“不!”田語曼忽然尖叫起來。
然後飛快的將匕首搶過去,同時歇斯底裡的叫道,“給我!給我!”
在捅人和被人捅之間,她選擇了後者。
青木終於崩潰了。
該死的女人!
他絕對不能死在一個女人手裡。
太侮辱了。
“你問吧。我回答。”他耷拉著腦袋。
“我沒什麼好問的。”張庸搖搖頭,“我一看你就是新手。你根本不知道什麼情報。”
“誰說我是新手了?”
“你是剛剛補充進來的,對吧?”
“呃……”
“之前的檀機關成員,已經被我抓的差不多了。你是來補缺的吧?”
“我不是檀機關的。”
“那就是蘭機關?”
“也不是。”
“不可能吧。難道你是楠機關的?”
“是。”
青木頹然回答。
他發現,自己隱瞞確實沒什麼用。
對方知道的一清二楚。什麼檀機關、蘭機關、楠機關,在敵人那裡,根本就是透明的。
“不對。”張庸自言自語。
“什麼不對?”青木低頭。
“影佐禎昭還在廣州嗎?還是回來金陵了?”
“機關長已經不在廣州。但是,我也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。”
“這個我相信你。好像你這樣的小人物,肯定不會知道機關長在哪裡。你們說到底,就是來填坑的。”
“填坑?什麼意思?”
“就是之前被我抓了那麼多,蘭機關已經無法正常運作,必須將你們填補進來,才能繼續運轉。”
“或許是吧?”
青木既然崩潰了。也就沒什麼隱瞞。
事實上,後世的資料表明,大部分的日諜,一旦心理崩潰,還是非常合作的。
好吧,其他國家的間諜也是如此。
隻要心理崩潰,那就是有問必答。
所以,臣服一個間諜,最厲害的手段,就是擊破對方的心理防線。
當然,這不是容易的事。
在心理戰這個方麵,反而是中統比較專業。
軍統都是糙人,就知道用刑。
現在的黨務調查處,包括徐恩增,還有他老婆費俠,以前都是紅黨的。對心理戰、理論戰,非常有一套。
很多被中統抓到的紅黨,最後都叛變了。必須承認中統是有一套的。
但是對於某蔣來說,就有點打臉。
中統的人才,幾乎個個都是出自紅黨叛徒。說明紅黨人才濟濟,哪怕是叛徒也非常厲害。這顯然讓某蔣不太舒服。
“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刺殺蔣夫人?”
“什麼?”
青木聽懂了。又好像沒有聽懂。
刺殺蔣夫人?從何說起?他沒有聽說誰要刺殺蔣夫人啊?
“刺殺蔣夫人。”
“沒有。沒有。”
“你不知道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看來,你是真的沒有什麼價值。”
“我……”
青木剛開始有些不服。覺得自己被小覷了。後來又頹廢的耷拉著腦袋。
他的確是不知道刺殺蔣夫人的事。或許是其他人在執行?楠機關有那麼多人,同時有幾個任務在進行,也是很正常的事。
張庸:……
完蛋。確實抓了一個廢物啊。
這個廢物,真的什麼都不知道。唉。看來,想要交差,還在繼續多抓幾個。
“那你的任務是什麼?”
“繼續盯著空軍基地。繼續誘惑裡麵的人。”
“楊鈞劍?”
“他是前麵的人策反的。”
“那你們現在策反的目標是誰?”
“這……”
“不要告訴我,你們沒有目標。”
“高遠航。”
“他好像不容易策反吧?”
“我們找到了他的前妻。一個白俄女人。她可以幫忙。”
“歌莉婭?”
“我不知道叫什麼名字。我隻知道,她是高遠航的前妻。是我們在東北找到的。當時,她作為抗聯的嫌疑分子被逮捕。後來我們發現,她居然和高遠航曾經是夫妻。於是,我們將她帶到了上海。”
“她在上海。不在金陵?”
“在上海。”
“那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和高遠航見麵?”
“她……”
青木下意識的看了田語曼一眼。
張庸就知道,這個女人還有隱藏的秘密。剛才完全沒有提到高遠航和歌莉婭啊!
得,女人果然都很擅長騙人。哪怕是這個時候,她也隱瞞不說。
“我,不是,我,我還沒想好……”
“割自己一刀。”
“什麼?”
“你自己割自己一刀。作為懲罰。”
“我,我……”
“你如果自己不割,我就幫你割。”
“我,我……”
田語曼看張庸凶殘的眼神,終於不敢多說,拿起刀,顫顫抖抖的……
張庸忽然伸手,拿起匕首,在她胳膊上就是一刀。
很仁慈了。在胳膊上動手。
“啊……”
田語曼慘叫起來。
這一刀,痛徹心扉,鮮血如注。
關鍵是,她還不能止血。隻能任憑鮮血汩汩而出。
“我說,我說!”
“我準備派人和葉曉蓉聯係,然後利用她,將高遠航騙出來。然後告訴他歌莉婭的消息。”
“隻要高遠航還念舊,就一定會上當的。我們會將他抓住,然後利用歌莉婭威脅他。迫使他答應我們的條件。”
田語曼急忙說道。
張庸神色不動。內心卻是淩亂。
手法很陳舊。但是依然有效。因為高遠航的弱點,就在歌莉婭。
畢竟,歌莉婭是他兩個孩子的母親。又是他的真愛。有點落入日寇的陷阱,他再想要掙脫出來,很難很難。
哪怕是他堅貞不屈,不肯合作,日寇也會用反間計,讓他蒙受不白之冤。
比如說,這一次,如果不是自己負責調查。估計高遠航沒有那麼快出來。
所有的陰謀都是惡毒的。
被陰謀套中的人,想要掙脫,很難很難。
畢竟,梅長蘇那樣的神人,隻存在於影視劇當中。凡人根本做不到。
隻要這個計劃實施,高遠航就避無可避。
“這是滄月計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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