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方難道不知道這是斯蒂龐克嗎?幾萬美元一輛的豪車啊!當是幾百美元一輛的福特街車?
本來想要去挪車的。但是,決定不動了。
讓對方拍打吧。一下一百美元。他最近好像沒什麼收入……
呃,是沒有什麼美元收入。正好找點零花錢。
divcass=”ntentadv”對方是誰?不清楚。但是,就算是杜月笙親自來,也得賠錢。
他張庸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。
終於,後麵的車子裡麵,有人下車來了。是個戴著金絲眼鏡的男子。穿著綢布長衫。瘦高。一表人才。手腕上還戴著一個大金表。很有派頭。
但是,可以肯定,絕對不是杜月笙這個級彆的。
慈濟醫院裡麵,也沒有什麼大人物,需要杜月笙這個級彆的親自來看望吧。
有可能是他手下的狗腿子。既然如此,那就……
朝竇萬疆努努嘴。
竇萬疆立刻心領神會。暗中安排。
隨後,金絲眼鏡進入醫院。
“不許動!”
“不許動!”
竇萬疆帶人將他們包圍起來。
金絲眼鏡有些意外。但是並沒有慌亂。顯然也是有來頭的。
他從後麵走到前麵,看看四周。
“鄙人劉善虎,是給杜老板做事的。不知道諸位兄弟是哪個碼頭門下啊?”
“是我。張庸。”
“你是……”
劉善虎看著緩緩走出的張庸。
他當然知道張庸是誰。在上海灘討生活的,能不知道這個名字?
最近這個名字聲名鵲起,頗有些威懾啊!
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了。
“劉香主裝不認識我?”張庸慢悠悠的說道。
他不認識劉善虎。
但是複興社特務處有對方的資料。
表麵上,這個劉善虎,也是一個商家。開洋行。做外國人生意的。
在青幫裡麵,這個家夥是香主級彆。
青幫除了字輩,還有堂主、香主等隱藏的職位。
據說,杜月笙的手下,就有四大金剛,四大護法,八個堂主,八個香主什麼的。
一般人很少知道這些。因為很少有人需要和他們直接打交道。但是張庸就需要。
複興社特務處,本身和三教九流都牽扯不清。
搞情報的,少不了這些人。
尤其是道上的。經常需要借用他們的耳目。
如果是要乾臟活的話,還得借用道上的人。
兩年後,軍統還大量的吸收青幫成員,瘋狂擴大編製,直接將自己也變成了三教九流。
“原來是張組長。認識。認識。”劉善虎立刻改口。
說是這麼說,語調輕飄飄。
恭敬什麼的,完全欠奉。他才懶得理睬張庸。
複興社特務處什麼的,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機構。成立沒多久,也沒什麼威望。
特務處的老大叫什麼來著?戴笠?黃埔六期。上不得台麵。
在果黨裡麵,比戴笠資曆老的,權力比他大的,手下比他多,至少有一百個。
何必在乎這樣的小角色?
“既然認識。那就好說了。五萬美元。”
“什麼?”
“你的手下剛才拍打我的車。門口那輛車是我的。你看見了吧。我的車被你手下的臟手弄臟了,我不要了。我將車賣給你。你給我五萬美元。我買一輛新的。”
“張組長,你在說什麼?”
“我說。五萬美元。否則,今天,你出不去這個門。”
“你簡直是瘋了……”
“那瘋子你怕不怕呢?”
“你!”
劉善虎終於感覺不對。
周圍都是黑洞洞的槍口。那些人的眼神都不對。
尤其是那些光頭的。卻又穿著中山裝。手裡還端著湯姆森衝鋒槍。一言不合,很有可能就開火。
乍一看,似乎這些人都是病態。但是劉善虎很快看出來了。這些人都是練武的。練的是金鐘罩。
這種十分偏門的功夫,道上都很少人練。因為要戒色,戒葷。
道上行走的,有誰能戒色,有誰能戒葷?和尚都未必做到啊!
何況,即使戒色、戒葷,也未必練成。
金鐘罩、鐵布衫之類的功夫,在以前有些用處,現在肯定沒用了。
現在大家都用槍了。有什麼金鐘罩、鐵布衫擋得住子彈的射擊。何況還有手榴彈之類的爆炸物。一炸一個準。
除了一些非常執拗的家夥,早就沒有人練了。
而眼前這波人,似乎就是那些執拗的家夥。屬於走火入魔那種。
然而,他劉善虎也不是吃素的。
“張組長,我剛才說了,我是給杜老板做事的。你好好掂量掂量。”
“就是因為我知道你是給杜老板做事的。所以,我才問你要五萬美元啊。如果是其他人,也拿不出這個錢是不是?”
“這麼說來,你是衝著杜老板來的?”
“差不多吧。你可以這麼理解。要不,你給杜老板打個電話問問?”
張庸擺擺手。
醫院一樓就有電話。有人值守。
不過,這一番劍拔弩張,早就將值班的小姑娘嚇壞了。
“好。那我打個電話。”
“請。”
張庸神色不變。
打吧,無所謂。直接打給杜月笙。
遲早是要對上的。早點晚點沒有區彆。他張庸沒有在怕的。
劉善虎於是去打電話。
他就不信了,對方真的如此囂張。敢直接麵對杜月笙。
他判斷張庸一定會在他打電話之前,將他攔住。這樣一來,就證明張庸是外強中乾。不過是嚇唬人而已。
然而,當他拿起話筒,準備撥號。發現張庸還是沒動靜。他才明白。情況不太妙。這個張庸,是真的不怕他給杜月笙打電話。是真的不怕直接麵對杜月笙。他不由自主的狐疑了。
這是要做什麼?
張庸有那麼大的膽子?敢捋杜老板的虎須?
是不是有人慫恿的?
是有人做局,故意引誘杜老板下場?
不可不防……
上海灘的明爭暗鬥,那也是花樣百出。
想了想。劉善虎決定還是自己解決這件事。暫時不要直接和杜月笙發生關係。以免杜老板被動。
作為一個忠誠的下屬。首先要做的,就是摸清楚對方的底牌。
否則,貿貿然讓大老板下場,結果到時候,大老板吃虧了。他劉善虎的死期也就到了。
於是訕訕的將話筒放回去。緩緩的回頭。
“怎麼?劉老板,電話不通嗎?外麵還有電話,你可以到外麵去打的。”張庸皮笑肉不笑。
以前吧,張庸經常在小說裡看到這個詞。
當時的感覺,皮笑肉不笑。是怎麼做到的?扯淡呢!
但是現在,他發現,確實可以做到的。
就是非常非常虛偽的笑。
還蘊含著鄙視。
“張組長,那個,今天,是我劉某人有眼不識泰山。我願意做東,請張組長賞臉……”
“不好意思,劉老板。我是國家公務人員。是不能接受宴請的。你的好意我心領了。”
“張組長,都是我的錯,都是我的錯……”
“行。既然你認錯了。我也不為難你。你將車子開走。叫人拿美元來。我們兩清。”
“不是,張組長……”
“我也不獅子大開口。你自己去洋行問。一輛嶄新的斯蒂龐克價值多少錢。洋行說是多少就是多少。”
“張組長……”
“請回吧。這裡沒你的事了。你不會是來看望日本人的吧?你是想做漢奸嗎?”
“不敢。不敢。不敢……”
劉善虎內心惱怒。卻又發作不得。
這個該死的張庸,一個接一個的帽子扣過來。
漢奸?
誰是漢奸?
和日本人有來往就是漢奸?
那上海灘有多少人和日本人有生意來往,都是漢奸嗎?
然而,他很清楚,張庸是針對他。
故意的。包括杜老板。
也不知道是會在背後煽風點火,用張庸來打頭陣。
話說,用這個家夥來做槍,被紮的人還真是難受。
打又打不過。
對方人多,槍多,打起來隻有全軍覆沒。
說又說不過。
對方死要錢。
怎麼辦?
唯有暫時忍耐,等待機會。
問題是……
五萬美元,真的很受傷啊!
無論是誰,一口氣拿出五萬美元現金,那都是不容易的事。
你要說五萬大洋,反而是問題不大。
“張組長,車子我不要。我出五千大洋,好好的清洗清洗……”
“你家被睡過的女人能洗乾淨嗎?”
“你!”
劉善虎太陽穴陣陣疼痛。
生氣。
真的。
非常惱火。
當場就要和張庸拚命。
你個王八蛋,你吃定我是吧?我和你拚了!
然而……
最終還是不敢。
好漢不吃眼前虧。就這樣被打死,不值得。
“那你說多少。”
“五萬大洋。”
“你不如去搶。”
“那你覺得自己的小命值不值五萬大洋呢?”
“你……”
劉善虎沉默。
他的小命當然值五萬大洋。
可是,如果要他就這樣拿出五萬大洋,他確實不甘心。
也不是沒有被人欺負的時候。可是,被張庸這樣的小角色欺負,著實是不甘心。張庸,他算什麼東西啊?
正在僵持不下。忽然,一個紅點出現了。
張庸查看。臉色古怪。發現是秋山葵子。
居然是她?
她居然在附近?
那……
快到我碗裡來。
快……
美女騙子,我需要你!
我需要你……
需要……
結果,秋山葵子仿佛聽到了他的召喚,居然慢吞吞的真的走過來了。
不久以後,秋山葵子出現在醫院門口。她朝裡麵看了看。看看張庸。又看看劉善本。忽然輕飄飄的說道:“劉老板,你那天去拜訪我爸的時候,說什麼來著?你說,你可以取代杜老板的。但是,我看你好像連張庸都打不過。你怎麼取代杜老板呢?”
“你是誰?”劉善虎皺眉。
“我是秋山葵子啊!我爸爸是大rb帝國駐上海總領事。”
“什麼?”
劉善虎頓時滿頭冷汗。
什麼拜訪?
什麼取代杜老板?
你彆亂說話啊!
亂說話會死人的啊!
【未完待續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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