鳳妤見他們兄弟出客棧,也跟著一起出來,二哥喜怒不形於色,謝珣一看就知道要忍著火,他內傷還未痊愈,鳳妤怕氣出好歹來,握住他的手與他十指緊扣,溫柔地撫摸著他的手心,謝珣像是一頭暴躁的雄獅,在溫柔的安撫下漸漸收斂了他的怒火。
“韓子期,癡心妄想!”謝珣氣歸氣,卻又焦慮起來,他要早日啟程回寧州,遲則生變,若桑南給北蠻傳信,獨孤靖真的襲擊寧州怎麼辦?
“二哥,怎麼辦?”
“先回府。”
鳳妤很快也知道韓子期所圖甚大,也知道謝珣如今陷在兩難境地裡,要麼眼睜睜地看著江南兵亂,要麼回寧州抵抗北蠻。
這並不是一個選擇人,連她都知道,寧州不能起戰事,隻能看著桑南進軍江南,他們什麼都做不了。
鳳妤隻是安撫著謝珣。
這事隻能聽謝玨的。
難怪韓子期自信篤定,也願意在西州等到年後,人家有一張謝家兄弟拒絕不了的底牌,休養生息才兩年,此事要打仗,雖不像兩年前那麼捉襟見肘,卻也不是那麼富餘。
鳳妤不想打仗,可天下形勢不會如她所願,改朝換代都是鮮血和白骨鋪成的帝王路,謝玨和謝珣都想兵不見血地拿下燕陽,心願怕是要落空。
事有輕重緩急,這事也不是一時能做決定的。
幾人回到府中,侍女奉上熱茶。
正廳內,氣氛沉冷,謝玨手指撫著茶杯,凍得通紅的指尖漸漸回暖,寧州,江南……中州。三地若是同時戰亂,燕陽又要被拖進幾十年的戰亂裡,很難平息。
北蠻和寧州的仗,非打不可!
桑南和江南……並不是!
如果修書給表兄,讓他和桑南談,不知是否能拖延時日。韓子期把底牌都掀了嗎?還是藏著後招?
“二哥,再過幾日,等我傷好得差不多,我就回寧州。”
“不急。”謝玨看著窗外的風雪,“容我想一想。”
謝玨也沒喝茶,起身回院,冒著熱氣的茶水在寒冷的天氣中,漸漸冷卻。謝珣看著謝玨的背影漸行漸遠,眼角倏然一紅。
“知許……”鳳妤起身走到他身邊,把他擁在懷裡,“彆怕,二哥不會離開你的。”
鳳妤都知道這事有一個最佳方案。
謝玨表明身份與桑南王爭皇位,這事就迎刃而解,桑南皇室動亂,也就無暇出兵,當年林和禮曾威脅過謝珣要暴露謝玨的身世。
這事不了了之。
可若是謝玨自己暴露身世呢?
暴露身世後,寧州鐵騎是否還能接受桑南皇子當他們的主子?軍心是否會動亂,這都是謝珣要麵對的問題。
鳳妤都知道的事,謝珣又何嘗不明白。
“沒事,有我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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