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1章，婁半城
雖說許大茂現在隻是軋鋼廠的實習生，沒辦法去鄉下放電影，但上頭那邊似乎已經有些鬆動了。
畢竟許大茂也挺慘的，確實也有些冤枉。
當了兩年多的實習生，也該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了。
但，許大茂要是飛黃騰達的話，傻柱第一個不答應。
這倆難兄難弟，絕對是九十五號院的冤家，其實兩人結為連理才是最好的。
也因此，即便跟原時空有了很大不同，但九十五號院還是那麼熱鬨。
北河胡同這邊，周紅梅看到婁曉娥的第一眼，那是相當喜歡呀。
這婁曉娥長得太符合周紅梅對兒媳婦的審美標準了。
加上她本來就對老四有些愧疚、虧欠的心理，愛屋及烏之下，自然對婁曉娥歡喜得不行。
婁曉娥進來之後，心裡本來還有些惴惴不安的，但坐下來聊了一會兒之後，她的心便落下去不少。
主要是周紅梅對她很好，許多年也和和氣氣的，所以她才會稍微心安了一些。
對於老四的家底兒，婁曉娥早就知道了一些，畢竟許千年跟她說過。
在這個家裡，最需要注意的就是許多年了。
因為許多年的能力很強，不僅當上了領導，並且還配車配槍，單位分的房子，也是獨立四合院。
這些條件單獨拎一項出來，都是非常讚的。
可卻是集中在了許多年一個人身上，從這裡就可以反映出他這個人的能力，屬實非常強大。
除了許多年之外，就是周紅梅了。
畢竟周紅梅是老四的母親，當然需要尊重了。
婁曉娥也是挺虎的，自己一個人獨自來到老四家裡，可能她是真的認定了老四吧。
簡單聊了大半個小時，婁曉娥家裡的大概情況，周紅梅也知道了。
當即便對婁曉娥說道：
“小娥呀，我呢是非常滿意你來當我們家老四的媳婦，就是不知道你同不同意？”
非常直接，單刀直入！
一時間，饒是非常大膽的婁曉娥，也有些害羞了。
但最終還是輕輕點頭，嗯了一聲。
周紅梅大喜，道，“那就這樣，你們倆的婚事，我同意了，不過，一個巴掌拍不響，明天我會讓媒婆上門提親，你今天先回去跟你家裡人商量一下，如何？”
結婚不是有三大件嗎？
可是這些好像都不是問題呀，隻是婁曉娥能把她父母給說服嗎？
對此，沒人知道。
反正婁曉娥同意之後，便由許千年送了回去。
隻不過，許千年回來的時候，卻有些鼻青臉腫，顯然是跟人打架了。
咋回事？
周紅梅心疼不已，一邊氣急敗壞地暗罵那個打許千年的人，一邊連忙招呼許多年過來幫忙。
後者正在屋內跟孩子們玩耍呢，他是職業奶爸，好不容易有了假期，當然要好好陪陪孩子了。
等許多年來到外麵，看到鼻青臉腫的老四，頓時沒忍住：
“四哥，你怎麼那麼倒黴？這次又沒有反抗？”
“我怎麼沒有反抗？這次還是我先打人的呢，許大茂傷得比我還重呢。”
等等，許大茂？
家裡人全都驚訝地看著老四，什麼情況？
小梅她們也升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，周紅梅更是脫口而出：“是許大茂那個殺千刀打你的？反了他，居然敢打你？”
有點盲目護犢子的老母親模樣了。
許多年心中無奈，老媽你是不是沒聽清楚啊？
是老四先打人的！
隻不過，現在不是爭辯這些的時候，而且爭辯這些根本沒有任何意義。
當即，許多年便從屋裡拿出來處理外傷用的小箱子，給他四哥處理一下傷口。
家裡常備的小箱子，基本上是許多年參考後世的那種急救藥箱定製的，裡麵有很多種用於外傷的中藥、繃帶等等。
這樣的小箱子，他是準備了不少。
並且小箱子裡麵的各種藥，他都寫了不少說明，以免搞混。
這些說明自然不是給他自己看的，而是給秦淮茹她們看的。
畢竟有些時候，許多年出差在外麵，或者剛巧不在家，那麼周紅梅她們又需要用到小箱子的話，這些說明就可以派上用場了。
家裡不識字的人，現在是很少了。
連周紅梅在最近這一兩年也在參與掃盲，認識了不少字。
畢竟生活在京城，不識字，有些的時候，還是挺麻煩的。
比如周紅梅想要教小豆包她們說話認字之類的，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話，還怎麼教？
所以這事兒真的沒法不學習。
除了急救用的小箱子，家裡有些地方，也需要用到這些備注，所以周紅梅不識字的話，有些時候容易鬨笑話。
一邊給許千年處理傷口，許多年一邊聽著周紅梅在旁邊詢問前者跟許大茂的情況。
根據老四的描述，事情也十分簡單。
其實之前一直跟婁曉娥相親的對象，就是許大茂。
婁曉娥見過許大茂，知道他這人心術不正，而且一張鞋拔子的臉，屬實有點嚇人。
隻不過，他爹跟婁曉娥她爹婁半城相識，所以才會這般撮合。
然而，婁半城是讚同她女兒嫁給許大茂，可婁曉娥她母親譚傅瑩卻堅決反對。
也因此，之前四月份的時候，才會幫著婁曉娥逃離那個家的。
後麵因為婁曉娥遇到了許千年，多次見麵相處之後，她反倒覺得，與其嫁給許大茂，還不如嫁給許千年呢。
可是許大茂他父母一直不死心，從四月份之後，一直張羅著要給許大茂相親呢。
其實那會兒許大茂剛跟黃小花離婚，婁半城心底也不知道咋想的，就是非要推自己女兒入深坑。
也就是沒成，如果真的成了，婁曉娥真的就很慘了。
今天許大茂又遵照他父母的意思，來到婁家拜訪，由於婁曉娥沒在家，所以許大茂也沒有多停留。
可他剛從婁家離開之後沒多久，便遇到了許千年和婁曉娥兩人。
正所謂仇人見麵，分外眼紅。
儘管許大茂跟許千年並不是仇人，可當初四月份的時候，許大茂可是被許多年給揍了一頓，恨屋及烏之下，自然也把老許家的人都給恨上了。
現如今，許千年這個矮矬窮居然跟他的相親對象勾搭在一起？
他頓時感覺頭頂著一片綠油油的大草原，火冒三丈！
於是，便跟許千年乾在了一起。
但是，許千年可不是過去的那個許千年了，今非昔比啊。
他躲閃開許大茂的拳頭，然後開始反擊了。
本來就是天天拉板車的人，力氣可不小，底盤也穩得很。
雖說個子不如許大茂，但許大茂也是一個繡花枕頭啊，所以，打起來的時候，肯定想許大茂吃虧。
要不是許千年自己不太會打架，也沒什麼章法，要不然，根本不會受傷。
乾架這事兒，在京城屬實太常見了。
許大茂吃了虧，也沒敢報警找公安，而是自己去了醫院。
本來還想送許千年去醫院處理傷口的婁曉娥，也被他勸說了回去。
事情大概便是如此。
知道整個事情經過的周紅梅，更加生氣了，說什麼也要去找許大茂的父親討個說法。
不過，被許多年攔了下來。
“媽，現在最要緊的不是這個許大茂，而是四哥的婚事兒。”
“這樣吧，明天我也跟媒婆一起過去看看，親自去會一會這個婁半城。”
周紅梅卻有些擔憂地問道，“這樣真的可以嗎？”
而許多年卻自信一笑，“可不可以，明天不就知道了嗎？”
其實這件事真的很簡單，婁半城隻要不傻，或許不用明天，今天他自己就會來登門拜訪了。
對於九十五號院的其他鄰居來說，許多年的身份，就是一個謎。
大家可能都會認為許多年隻是糧食公司的主任罷了。
但婁半城是誰？
當年解放之前，京城有名的資本家。
人家的名字是半城，這可不是囂張，而是人家當年真的有這樣的實力。
婁半城的原名很醜，十分難聽，叫婁二狗。
所以發達之後，再也沒人提起這個名字了，連婁半城自己也改了名字，跟過去的婁二狗說再見。
如此厲害的人物，雖說是因為公私合營的改製，讓婁半城現在就隻是一個富家翁，其他什麼事情也都不用操心了。
像軋鋼廠這個工廠，就有他婁半城的股份。
可他在這個工廠，根本沒有話語權，隻有分紅權。
分不分紅的，婁半城也不打緊，畢竟他自己本身就十分有錢。
公私合營改製之後，婁半城確實很閒，但也因為很閒，反而也打聽了不少事兒。
加上他能積累這麼大的家業，智商、情商這些都不差，肯定可以想明白許多年的背後，肯定不會是一個小小的糧食公司主任能擔得起的。
都說在京城，千萬不要說自己官大，因為在這座城市裡，隨便砸下來一塊磚兒，可能都是處長、科長這樣的級彆。
所以，保衛處主任，那又如何？
聽到許多年如此自信的話，周紅梅也放心了不少。
隻不過，該擔心還是很擔心。
主要是老四的婚事太重要了。
難得老四自己喜歡，那個叫婁曉娥的女孩，周紅梅也喜歡得緊。
如果因為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，毀掉了這門婚事，周紅梅第一個不答應。
就在許多年他們一家，在家裡等著的時候，許大茂的父親許伍德，已經提著禮物，再次登門了。
此時的婁家，婁半城早已從婁曉娥口中得知許千年的事兒，頓時氣得不打一處來。
但他還是打電話，讓人幫忙查一查老許家。
凡事先思後行，這是婁半城多年來總結的人生經驗。
輕易不要隨便下結論，什麼棒打鴛鴦的事兒，可以有，但不能亂來。
誰知道老許家會不會出來一條真龍啊？
很快，關於老許家的事情，婁半城便知道了。
老許等幾個父子，都不需要注意，因為沒什麼威脅。
但是許多年這個人，就需要密切關注了。
明麵上是京城第二糧食公司保衛處主任，實際上就沒人知道了。
但可以查出來的資料裡麵，就有許多年跟外交部的於光元關係極好。
這些都是明麵上可以查的資料。
還有就是許多年跟有關部門的領導康道同來往也十分密切，這是值得注意的地方。
至於許多年跟程仲雲、沈勃等其他人的社會關係，那就是可有可無了。
畢竟沈勃是設計院的，程仲雲是建設局的，影響力是有，但很有限。
反正婁半城無懼沈勃這些人便是了。
隻不過，康道同這人就需要值得留心了，更彆說許多年還跟於光元這個外交部領導來往密切，更要留心了。
也因此，婁半城在思考了半天之後，覺得還是先去登門拜訪，摸一摸許多年的虛實再說。
放到過去的話，類似許多年這樣的小嘍囉，婁半城都不屑一顧的。
但今時不同往日，隨便一個部門的小小處長，就能把他婁半城拿捏得死死的。
而且很多處長都不屑於跟他婁半城一般見識。
畢竟資本家嘛，很多人還是避之如虎的。
可正當婁半城拎著禮物準備出門的時候，許伍德和他兒子許大茂上門了。
他也懶得跟對方虛與委蛇，隻說自己現在暫時有事需要出門，請他們自便。
其實就是逐客令的意思。
許大茂父子倆儘管十分生氣，但也隻好厚著臉皮，放下禮物之後灰溜溜地離開了。
北河胡同這邊，婁半城的汽車停在了門口。
停下車之後，婁半城提著禮物進去了。
此時的四合院裡，周紅梅正跟幾個鄰居大媽聊著天，小豆包她們在院子裡追著打鬨。
許多年則是在書房裡畫畫，把這段時間以來，精挑細選出來的照片畫出來。
孩子在長大，幾乎每隔一段時間，他都會給孩子拍照。
黑白照片是沒有任何色彩的，這樣記錄下來的成長瞬間，並不算十分完美。
畫下來之後就很不同了，畢竟顏料盒裡可是有很多顏色的，完全可以當做後世的那種彩色照片來看。
更彆說，許多年畫出來的可是3d畫，那可是相當逼真的。
大部分照片和畫，都會被他珍藏在空間裡，永遠也不會腐爛變舊。
所以，難得現在休假，自然是要好好把這些工作做完。
聽到外麵的動靜，許多年並沒有起身，他還以為隻是鄰居來串門罷了。
可很快，周紅梅的聲音就響起了，人也隨即出現在書房門口。
“老五你快出來呀，有貴客來了。”
對於周紅梅這個普通的婦女來說，婁半城就是貴客。
雖說現如今的婁半城僅僅隻是一個富家翁，並沒有多少影響力。
但是人家住豪宅開好車，這就比一般人家要強太多了。
特彆是最近幾年，特殊年份兒，糧食供應短缺，誰家都沒有餘糧。
然而對於婁家而言，卻是馬照跑舞照跳，根本不會有絲毫的影響。
缺糧又如何？
鴿子市被嚴格打壓，不還是照樣開放了農村集貿市場嗎？
所以，對於婁家而言，沒有什麼困難是用錢擺平不了的。
許多年從書房起身，門口那邊，婁半城已經出現了。
“許主任您好，不請自來還望您多多寬恕則個。”
“同誌您好，您是？”
婁半城的態度十分恭敬，絲毫沒有解放前的那種傲然和銳氣。
有的隻是暮氣和低調。
建國後這十來年的經曆，已經讓婁半城前半生的風光徹底給掃進曆史的塵埃之中了。
風光不再，不低調著點能行嗎？
聽到許多年的話，婁半城更顯卑微了。
“許主任，真是不好意思，我忘了自我介紹一下，鄙人婁半城，婁曉娥是我的女兒。”
他沒說自己的其他身份，隻說他的女兒是婁曉娥，目的已經十分明顯了。
旁邊的周紅梅、姚春喜、小梅等人，全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。
因為婁半城的態度，實在是讓她們完全不敢置信。
過去風光無限的婁半城，現在就變成這樣了？
太可怕了！
也就是在這一刻，家裡人才真正搞懂了許多年的權勢，到底有多牛逼。
連一個婁半城都要如此恭敬，把姿態放得那麼低，著實可怕！
“哦，原來是婁同誌啊，您太客氣了，請坐。”
許多年起身歡迎對方，把對方引到旁邊的客廳坐下來交談。
他的態度十分謙和，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，一點兒也沒有領導的派頭。
可越是這樣，婁半城越恭敬有加。
這跟婁半城平日裡接觸的那些領導，實在太像了。
如果隻是一般的小領導，被他婁半城這麼捧著，恐怕早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。
畢竟這樣的領導，根本不會有太大的作為，婁半城也隻是當下恭敬，心裡卻會不屑一顧。
很正常啊，因為婁半城見識過太多太多了。
得誌便猖狂的人，根本上不了台麵，這輩子也就這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