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城北河胡同,客廳裡,一家人正坐在沙發上閒聊。
小豆包她們湊了過來,就是要粘糊她們爸爸。
客廳裡的溫度不算很高,因為空地上,都是冰塊。
冰塊的存在,可以加速客廳溫度的驟降,加速風扇的存在,室內的空氣流通速度還是很可觀的。
當然了,風扇是絕對不會對著吹的,就算再熱也不行。
否則的話,就等著被許多年罵吧。
冰塊加風扇,是避暑利器,這一點沒錯,但對著風扇吹,這就有點恐怖了。
因為這樣乾的話,很容易生病。
小豆包她們可沒少乾這樣的事情,被罵過幾次之後,這才慢慢改了回來。
“爸爸,你的手掌好大呀,比我們的都大好多.”
客廳裡有電燈,但瓦數不高,明亮度堪憂。
桌子還點了幾盞煤油燈增加光亮度,但似乎沒什麼作用。
儘管如此,這並不影響小家夥們拿著她們爸爸的大手來對比。
飯後的悠閒時光,孩子們可不要太開心。
她們最喜歡待在她們爸爸媽媽身邊,聽著大人們聊天,偶爾開開小差,這樣就非常滿足了。
“爸爸,你比媽媽的手掌還要大呢.”
白豆腐把她媽媽的手掌拉了過來,跟她爸爸的手掌進行對比,然後引起了小屁孩們的驚呼聲。
見她們如此無聊,許多年隻好逗一逗她們。
“好了,爸爸跟你們玩一個遊戲好不好?”
“好呀好呀,爸爸我最喜歡玩遊戲了,我來!”
小團子第一個舉手,其他孩子也不甘落後。
連另一邊的許曉倩她們全都跑了過來,搬著小矮凳,坐在旁邊看著。
本來還想繼續講故事的老許,孫子孫女都跑光了,頓時卡殼了。
“我不講了,喝口水先。”
喝口水,掩飾一下尷尬。
在這個大家庭裡麵,最受歡迎的自然不是一家之主老許,而是許多年。
大家也沒在意這些,都把注意力集中在許多年這邊。
後者此時已經先讓小豆包來玩遊戲。
“小豆包,遊戲規則很簡單,接下來爸爸說什麼話,你就重複爸爸說的話就可以了,聽明白了嗎?”
重複爸爸說的話?
這個很簡單啊,小豆包頓時點點頭,並且還表示她已經準備好了。
“天空是藍色的。”
“天空是藍色的。”
“小草是綠色的。”
“小草是綠色的。”
連續兩句,小豆包都十分穩定地跟上了。
但後麵,她爸爸說的就比較快了,她也還是可以跟得上。
圍觀的眾人,聽得津津有味,倒是沒覺得無聊。
很快,許多年又說了一句小草是綠色的,再來一句天空是藍色的。
緊接著,便突然問道:
“小草是什麼顏色的?”
“綠色的!”
“小草是什麼顏色的?”
“綠色的呀。”
小豆包還沒反應過來,許多年已經笑出聲了。
“爸爸再跟你強調一遍遊戲規則,接下來爸爸說什麼話,你隻需要重複爸爸說的話就可以了,聽明白了麼?”
“我聽明白了呀哎呀,爸爸你耍賴皮.”
此刻的小豆包終於反應過來了,她剛才就不應該回答問題的,這個遊戲明顯就有陷阱。
旁觀的家人們,頓時也明白了什麼,全都笑了起來。
隻有白豆腐她們這些年紀小的孩子,好像還沒反應過來,隻是跟著大家傻笑。
“好了,小豆包你先到一旁待著,這就是一個遊戲,你不要太在意。”
被她爸爸這麼一說,悶悶不樂的小豆包,瞬間放棄了鬱悶,傻樂了起來。
接下來是許衛東,因為小團子她們在玩剪刀石頭布的時候,沒贏。
“五叔,我準備好了。”
看著躍躍欲試的小家夥,許多年嗬嗬一笑,“小東,你平時拉完臭臭之後是用右手還是左手擦屁股?”
許衛東呆了呆,這算是什麼遊戲?
“當然是左手啊。”
好吧,許衛東是左撇子,所以習慣有左手。
秦淮茹她們不是很懂,為什麼許多年會問這樣的問題。
卻見許多年滿臉嫌棄地捂嘴說道:
“我們大家平時都是有衛生紙或者竹篾,小東你真是不講衛生,你洗手沒有的?”
噗嗤!
大家瞬間爆笑了起來,隻有許衛東尷尬到窘了起來,小臉蛋瞬間通紅了。
“哈哈,東哥你不講衛生!”
小團子她們也儘情笑了起來,連範招娣她們也都在大笑。
一家人開開這樣的玩笑話,似乎效果還挺不錯的。
不過,許多年很快就拿出了一支鋼筆遞給了許衛東,道:
“好了,五叔隻是跟你開玩笑的,你不要放在心上,這是給你的生日禮物,收起來吧。”
有了這支鋼筆,許衛東頓時就不鬱悶了,反而笑得很開心。
“謝謝五叔。”
無關痛癢的玩笑話,就可以收獲一支看起來十分不錯的鋼筆,做工十分精良,這明顯就是從外國帶回來的吧?
他好像記得他五叔的書房裡,就有不少鋼筆呢,而且有不少都是從外國帶回來的。
“謝什麼謝?都是家裡人,彆這麼見外。”
許多年笑了笑,誰不喜歡有禮貌的孩子呢?
更何況,許衛東他們幾個孩子,打小就跟他親,一直也都非常有禮貌。
所以給他們禮物,他也很樂意。
“爸爸,爸爸,到我了。”
終於輪到了小團子,她可開心了。
“爸爸,我們是玩重複說話的遊戲麼?”
“不是,爸爸問你,你是不是很喜歡玩水?”
“嗯嗯!”
小家夥頓時雀躍地點頭,歡喜得不行,滿臉期待地看著她爸爸。
似乎,她爸爸準備要帶她去玩水了一樣。
其實前兩天就在京城郊外玩過一次了,後來這兩天就沒有再出去玩水了。
所以,算起來,她都有兩天沒去過城外的小溪玩水了。
在小溪流裡玩水,跟在家裡玩水,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體驗。
很明顯,去到外麵的小溪流裡玩水,簡直不要太開心。
而且還有西瓜、香瓜吃,雖說會曬黑一點點,但找個稍微陰涼點的區域,就好了呀。
現在她爸爸突然問這個,那是不是打算明天帶她們出去城外玩水呢?
好期待呀!
不止是小團子,連小豆包她們幾個孩子,還有許曉倩她們都很期待呢,因為她們已經到了周末。
“五叔,明天去城外玩水麼?我們可以去麼?”
許多年沒搭理許曉蔓的提問,而是繼續對小團子說道:
“現在呢,爸爸這裡有一個玩水的項目,你想不想報名參加?”
“想呀!”
孩子想都沒有多想,瞬間便給了肯定的答複,直接掉坑裡了。
而且,還是出不來的那種。
可以出去城外玩水,這樣的項目,她小團子肯定要參加啊,耶穌來了也不能阻止她啊。
“真的嗎?不後悔?”
看著她爸爸稍顯嚴肅的表情,小團子總覺得哪裡不對勁,但又說不出來,隻好繼續點頭。
因為她實在抵擋不住誘惑啊。
“小團子,這可是你自己答應的啊,爸爸這個玩水的項目呢,其實很簡單的,你看到桌上這些盤子沒有?快拿去廚房洗一下,這個光榮的玩水任務,就交給你了.”
噗嗤!
秦淮茹她們頓時全都沒忍住,笑噴了都。
實力坑娃啊這是!
桌上的盤子,都是因為剛才吃水果剩下來的盤子,大家也沒急著去處理,就放桌子上了。
沒想到現在居然要讓她一個才四歲的孩子去洗碗?
這也太殘忍了吧?
小團子臉上期待的笑容頓時凝固了,她很生氣,“爸爸你太壞了!”
她氣呼呼地說了一句,但還是站起來去收拾盤子了。
玩遊戲歸玩遊戲,乾活還是得利索一些的。
看著小家夥笨拙的樣子,秦淮茹、姚春喜她們都跟了上去。
許多年還叮囑了一句,要注意安全,墊高高之後在洗盤子等等之類的話。
“接下來還有誰想要玩遊戲的?”
小不點還想舉手,被她大姐給拉了下來。
“今天的爸爸很不對勁,你們不要玩了,我們這裡所有人加起來都不是爸爸的對手.”
他大姐在他耳邊嘀咕了一句,小不點頓時點點頭。
雖然很想參與遊戲,但大姐說的也沒錯,何況二姐已經被罰去洗盤子了。
那還是算了吧。
既然沒人願意參與遊戲了,那麼今天的閒聊就到此為止了。
而且現在的時間也不早了,也是到了洗洗睡的時候了。
許多年的假期也很快就過去了,他先是回了猛虎中隊,跟趙君遙他們交接了一下工作,簡單了解一下目前的情況。
猛虎中隊的情況,其實還是老樣子。
值得欣慰的是,截至目前,還是沒人傷亡,重傷的隊友也不多。
這個成績還是非常不錯的。
如此一來,也說明了許多年的針灸藥浴這個辦法,在猛虎中隊的日常訓練當中,其實效果是真的非常不錯的。
儘管許多年一年下來,也需要外出執行任務兩個月左右的時間,但還有十個月的時間是待在京城的,已經足夠了。
確定了猛虎中隊這邊的事情之後,許多年這才回去總醫院這邊。
然後就被蔡承運給喊到了辦公室裡麵,聊一聊考核的事情。
上次就已經說過了醫院考核的事兒,但當時出了楊國亮的事兒,考核的事兒往後延遲了。
提起楊國亮這個直腸癌患者,也是他自己作。
如果不是貪婪作祟,恐怕也不至於那麼絕望。
現在的楊國亮已經在家等死了,當時許多年就說過了,不要超過一個月的時間,否則的話,治療好的幾率就會變得非常非常低了。
由於楊國亮還心存僥幸,即便那天被許多年轟走之後,他還是在他媳婦和領導的陪同下,又去了協和醫院。
但毫無疑問,都是被拒絕了。
彆人怎麼可能免費或者減免費用來治療呢?
不管是百年老山參,還是進口西藥,全都是稀罕物品,能幫忙儘量申請就很不錯了,居然還想著白嫖?
所以,後續又拖延了七八天,加上楊國亮一直沒有調整好睡眠、飲食等等,病情在短短十多天的時間裡,變得更加嚴重了。
本來就是中晚期了,半個月後就進入了晚期,已經是宣判進入倒計時了。
於是,在協和醫院的葉三石宣判了最後病情情況之後,楊國亮等人全都傻眼了。
因為晚期之後,已經不是切除手術就可以做到的了,它已經開始朝全身其他器官擴散了,怎麼搞?
根本沒辦法做到。
在楊國亮他們再三哀求下,葉三石表示,如果是神醫出手的話,或許還有一線生機。
楊國亮他們連忙詢問是誰,得知是許多年的師傅之後,他們更加傻眼了。
他們已經把許多年給得罪慘了,這個時候還想求人家許多年請他師傅出手幫忙治療?
想屁吃呢!
當時,楊國亮他們還真的厚著臉皮來求過一次,而且是一直連續在醫院門口跪了好幾天,但沒用。
連門口保衛科的人都對他們極為厭惡,更彆說許多年了。
所以,楊國亮他現在就是待在家裡,坐著等死吧。
京城最牛逼的幾所醫院,楊國亮都去看過了,沒用啊。
既然那麼多醫院都說不行了,而他楊國亮也找不到其他神醫了,那麼除了等死,還能咋辦?
解放軍總醫院考核這件事,除了因為楊國亮的事兒,後來又因為許多年臨時接到了袁家驊的電話,領了任務就緊急離開了。
所以一直拖到了現在。
“許主任,你接下來應該不會再出去執行任務了吧?”
“蔡主任,這個可不是我能保證得了的呀。”
許多年歎了一口氣,在蔡承運發火之前,又說道:
“不過,按照以往的慣例,短時間內來說,我應該是不會再離開京城了。”
他自己確實無法保證,就像是這一次,他還是第一次連續執行兩個任務,而且直接跨越了三大洲兩大洋,輾轉幾萬裡之遙。
因此,真的難保突然收到電話通知,讓他又再次啟程離開京城。
蔡承運這才鬆了一口氣,道:
“既然這樣,那你準備一下,三天後參加考核吧。”
“好的,沒問題。”
對於醫生考核,許多年是沒有擔憂過,因為在此之前,他已經參加過他師傅張明德的考核了。
每次回到京城,許多年都會帶著孩子進山一趟。
一是他師傅也很喜歡小豆包她們幾個孩子,二是許多年自己也需要參加考核。
他師傅對他的醫術是很放心的,但也需要不定時地考核一下,確定許多年的醫術進程。
中醫博大精深,可能僅僅隻是一種普通的病,就可以有很多種不同藥方。
而且南北之間的中藥,差不多也很大。
特彆是在沙漠戈壁、大海、冰原等其他自然環境下,對病情也會有很大的改變,治療手段也必須隨之變化才行。
尤其是在冰原環境,那種冰天雪地的世界裡,人體不管是受到風寒還是外傷,自愈能力就驟降到冰點。
這就要求醫生對病情的判斷要更加準確、嚴謹,也更加要明白如何對症下藥才行。
許多年之前可是去過一趟阿拉斯加的,當時朱彥丞他們這些人當中,可是有二十多人生病了。
因此,他師傅想要了解的就是,許多年在這樣環境下是如何治療的,病情又是如何判斷的等等諸如此類的情況。
隻有這樣細致了解,才能給予判斷。
畢竟張明德已經活了一百歲,見識過的病,真的是太多太多了。
蔡承運看著許多年離開自己的辦公室,旋即搖搖頭。
後者絕對是總醫院的老佛爺,隻能供奉起來,打罵不得。
經過這麼長的時間,蔡承運已經打聽到了許多年他師傅到底是誰了。
打從許多年進入解放軍總醫院之後,表現出來的醫術,就絕對不是一個正常實習醫生應該有的水平。
所以蔡承運更為關注許多年,也就可以理解了。
而上一次的楊國亮事件,也讓蔡承運知道了不少事情,所以他就找葉三石了解了一下。
儘管他跟葉三石並不是同一個單位的人,平時也不怎麼接觸,但都是同行,一些會議的時候,總是會碰麵的。
於是,蔡承運才知道許多年他師傅張明德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。
正因為知道了,所以才理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