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城,北河胡同。
家門口的熱鬨,很快被許多年確認了。
院子裡,閻解成在鬨,鬨得很凶。
閻埠貴兩口子拉也拉不住,隻能在一旁觀望著。
老許和周紅梅等人把秦淮茹護在最裡麵,許大年三兄弟擋在最外麵,把閻解成擋在外麵。
閻解成過來鬨的關鍵是他媳婦於海棠生了一個孩子。
這個孩子,跟他長得不像。
其次,他自己知道自己的事兒,也知道於海棠很喜歡許多年,因此才會過來鬨這事兒。
隨著院門口的鄰居們讓開位置,許多年走了進來。
正所謂仇人見麵份外眼紅。
對閻解成來說,他跟許多年,原本並不算是仇人,頂多就是陌生的鄰居關係。
然而,現在他頭上綠油油的,當然要找許多年算賬了。
“許多年!!!”
隻聽閻解成咬牙切齒,麵露瘋狂,想要衝過來打許多年。
卻被許大年他們幾個大男人給抱住了,根本動彈不得。
許多年沉著臉,並沒有看閻解成,而是看向秦淮茹。
見後者表情發白,但精神頭還算可以,他這才放鬆了下來。
接著他才看向閻解成,冷聲道:
“閻解成,你是不是吃錯槍藥了?還是腦子裡進水了?你憑什麼汙蔑我?”
“就算你要汙蔑我,也麻煩你找一個好一點的理由啊?我上次見於海棠還是你們結婚那一年,我都沒有跟你媳婦見過麵,我是怎麼給你戴綠帽的?”
都說無妄之災,最是難解。
儘管他很同情閻解成的遭遇,但對方居然招惹到他頭上,這同情也就無從說起了。
眼下最麻煩的事兒,還是搞清楚,於海棠生下來的那個孩子,到底是誰的種?
“我汙蔑你?”
閻解成滿臉不敢相信,他最是委屈:
“你去年春節不是回來了麼?你敢說那段時間你沒見過我媳婦?”
“我媳婦是去年十月中旬把孩子生下來的,按照這個時間算,她就是在春節那段時間懷上的”
“她那麼喜歡你,而你又巧合在春節那段時間回來了,不是你,還能是誰?”
窩草!
許多年聽得目瞪口呆,按照對方這個邏輯,他這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啊。
老許、周紅梅、胡美鳳等人全都瞠目結舌,心裡頓時嘀咕著,閻解成說的好有道理啊。
何雨柱、賈東旭、劉海中等這些九十五號院的鄰居們,全都津津有味地吃瓜,這瓜太好吃了。
大家都沒有想到,許多年剛回來不到一天呢,閻解成立馬就發難了。
這隱忍程度,也是讓人吃驚的。
甭管於海棠那個孩子是誰的,今天這瓜就足夠讓大家吃好久了。
如果事實屬實,那麼這個瓜就更好吃了。
“聽說港島那邊還可以娶幾房姨太太,相當封建,你們說,如果這許多年跟於海棠真的難搞男女關係,會不會真讓她當姨太太啊?”
“狗屁,那肯定是去遊街啊,還想當姨太太?”
“切,人家許多年現在可不是京城人,而是港島人,我們這邊的街道辦恐怕拿他們沒辦法。”
劉海中很清楚街道辦的職能,也知道許多年現在並不是京城戶口。
所以,人家這不犯法,頂多就是亂搞男女關係。
再說了,人家許多年都開上吉斯妖妖靈轎車了,這可是領導專屬轎車。
說明了啥?
說明了許多年在文津街那邊的地位和受重視程度,很高!
因此,這事兒,估計大事化小事,小事化了。
“嘶,那豈不是說於海棠還真有可能成為姨太太?”
牛翠花忍不住倒吸一口氣,驚呼道。
“姨太太有什麼好的?”徐二娣嗤笑道:
“到時候還不是被秦淮茹這個大房給管著?甚至可能被欺負呢.”
“姨太太多好啊,聽說許多年在港東那邊賺了很多錢,買了大彆墅,出門都是豪華轎車,聽說還有直升飛機呢”
倆女人聊著天,另一邊,許多年和閻解成的吵架還在繼續。
後者的話,直接把許多年給氣笑了:
“閻解成,你真是神探邏輯啊,如果大家都按照你這樣的辦法來斷案,那這個世界上就沒有那麼多冤假錯案了,你真厲害!”
頓了頓,許多年接著道:
“我再重申一次,我上次見於海棠,還是在你們結婚那次,你聽清楚了麼?”
“我聽得很清楚,但我不相信,除非你證明一下,那個孩子不是你親生的。”
閻解成再次開口,許多年幾乎要暴走了。
他深吸一口氣,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。
“憑什麼?你無端的要求,我憑什麼要配合你?”
“二哥,你去幫我報警,今天我說什麼也要把閻解成給送進去看守所冷靜幾天。”
許多年才剛說完,院門口那邊,派出所的公安,才姍姍來遲。
鄰居們頓時覺得有些遺憾,因為公安到了的話,意味著,這熱鬨就要結束了。
曹成輝所長帶著五名公安,擠開人群,走了進來。
隨著公安的到來,閻解成反而更加激動了。
不過,葉公安他們肯定不會讓閻解成動手的,而且等他說完,曹成輝卻反問道:
“既然你隻是懷疑,那你為什麼不報案處理呢?或者找到證據之後再報案處理呢?”
“我就是軋鋼廠保衛科的隊長,我自己給自己報案麼?”
“嗬,你都說了你是軋鋼廠保衛科的人,可是許多年同誌並不是你們軋鋼廠的人,他是從港島來的海外華僑,你懂麼?”
不等閻解成開口,曹成輝又揮手道:
“行了,你趕緊給許多年同誌道歉,然後滾蛋。”
“不行!”許多年皺眉開口道,道歉?門都沒有!
閻解成也是喊了一句,憑什麼讓他道歉?
看閻解成的表情,委屈到了極點,幾乎快要爆炸了。
許多年直接看向曹成輝道:
“曹所長,麻煩你去把於海棠和她的孩子給請過來,今天晚上,說什麼也要把這事兒給澄清,而且我必須要讓他去看守所冷靜幾天。”
無端被人誣陷,許多年可沒沒有那麼好的脾氣,讓對方輕飄飄的一句道歉就算了。
他才離開京城三年多的時間,鄰居們好像忘記他了,又好像沒有忘記。
估計都忘記了他之前也是一名保衛處主任了吧?
如果他現在還披著這身皮,閻解成還敢這麼鬨麼?
再說了,他根本沒有接觸過於海棠,可閻解成卻有被迫害妄想症一樣,非要認為是他跟於海棠亂搞男女關係。
真踏馬是無語他媽給無語開門,無語到家了。
曹成輝聞言,皺眉道:
“許同誌,這事兒恐怕不是那麼好辦的,而且現在都已經八點多了,要不明天再處理?”
“怎麼就不好辦?把於海棠請過來,很難麼?”
許多年不解地說道,曹成輝卻道:
“這事兒我真知道,因為於海棠之前就跟閻解成鬨過了,所以半個月前就已經搬走了,現在住在哪,也隻有她娘家人才知道,我們也不知道.”
窩草!
合著閻解成和於海棠兩口子鬨矛盾,撕破臉皮了,火勢蔓延到了許多年這邊,他隻能自證清白,否則就隻能等著了?
真特麼操蛋啊!
“閻解成,我問你,於海棠有說過那孩子是我的?”
深呼吸一口氣,許多年按捺著心情,繼續問道。
“對,她說過了,那個孩子就是你的。”
閻解成已經徹底破罐子破摔了,反正他已經是大家口中的笑話了,既然這樣,那就沒什麼好遮掩了。
圍觀的鄰居們,再次喧嘩了起來。
葉公安他們想要驅趕這些鄰居,卻根本沒什麼進展。
現在可是西伯利亞冷風過境的時候,熱鬨正酣,鄰居們怎麼可能離開呢?
牛翠花忍不住道:
“我看過那個孩子,雖然說長得不太像閻解成,可也不像是許多年啊?”
“難道是於海棠一時的氣話?”
徐二娣跟著補刀,“誰知道是不是氣話?於海棠那個人,我們都很清楚,她不是經常跟那些主任混在一起麼?說不定啊,就是那些主任給她下的蛋.”
“不過話說回來,閻解成他都結婚好幾年了,怎麼沒給於海棠一個孩子呢?”
兩口子分床睡的事兒,知道的人,還真不多。
當初結婚洞房花燭夜的時候,因為於海棠喊了一句許多年,又因為聽牆根的閻解娣、許衛東、劉光福這些半大小子,所以最後洞房都沒成功呢。
後續又是冷戰,不過這些事兒,鄰居們就不是特彆清楚了。
反正結婚三年多,在外人看來,閻解成和於海棠是一對。
可他們除了有一張獎狀式的婚姻證書,根本沒有結婚的事實。
所以啊,徐二娣、牛翠花、何雨柱他們這些鄰居不知道這事兒,也挺正常的。
許多年再次無語,對於無腦的閻解成,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。
“行吧,曹所長,麻煩你把他帶走吧,現在那麼晚了,我也不想處理這件事。”
“等明天我抽空再來處理這事兒,到時候他們兩口子,我會親自送他們去看守所的。”
罷了罷手,許多年已經心累到不想開口了。
閻解成還想鬨來著,被曹成輝他們給帶走了。
鄰居們也陸續散開了,院子這才慢慢冷清了下來。
客廳裡,許多年正在給秦淮茹號脈,老許、周紅梅都坐在旁邊。
胡美鳳還想開口問許多年,那個孩子是不是他的,才剛問出半句話,就被周紅梅打斷了。
於是,胡美鳳、範招娣、姚春喜她們都各自帶著孩子回家去了。
“爹媽,你們也去睡覺吧,小茹的身體沒什麼大礙,放心吧,我會照顧好她的。”
過了一會兒,許多年這才開口道。
老許和周紅梅點點頭,起身邊走邊說,讓許多年兩口子也早點休息。
還叮囑秦淮茹,要相信她男人,相信老五,不要動了胎氣。
等大家都離開之後,小豆包她們這才湊近前,不過她們還沒開說話,就被許多年瞪了一眼。
“你們怎麼還沒洗澡啊?快去洗澡準備睡覺。”
把小屁孩都趕跑之後,秦淮茹突然開口了,“孩子她爸,我相信你。”
“哈,你對我還真是信任,真不怕我在外麵偷人啊?”
秦淮茹甩了一個白眼給他,輕輕靠在他懷裡,溫柔道:
“我不怕!”
“如果你要偷人,早就偷人了,而且於海棠這樣的女人,你也看不上。”
她對自己的容貌、身材還是非常有自信的。
在港島三年多,她對自己更加自信了。
因為她也見過那些女明星,在電視上麵看,確實很漂亮。
可到了線下,近距離看的時候,秦淮茹卻發現,那些女明星也不是不漂亮,但跟她有很大的差距。
再說了,她的身材,就足以吊打那些女明星了。
作為許多年的枕邊人,秦淮茹很清楚他對自己的癡迷程度。
而且結婚十多年下來,如果他真的有養外室的話,多多少少總會留下一些痕跡,可她愣是沒有發現。
當然,許多年也有經常外出,消失十天半月的時候。
雖說是執行秘密任務,讓秦淮茹有些不太放心。
但門口停放的吉斯妖妖靈轎車,以及許多年帶回來的一些功勳章,都是保密的功勳章啊。
所以,她相信他是執行任務。
見她如此信任自己,許多年也很開心,對她更加柔情蜜意了。
隻可惜,她肚子裡有寶寶,最近這大半年都不能做填空題了。
一夜無話,轉過天,許多年就來到了派出所。
“曹所長,麻煩你讓人去把於海棠和她的孩子帶到解放軍總醫院吧,我們今天就去醫院那邊把這事兒說清楚。”
昨晚鬨那麼大的事兒,許多年可不會這麼算了。
曹成輝答應了下來,門口卻出現了幾輛軍綠色吉普車。
康道同親自過來了,他笑眯眯地給許多年胸口來了一拳:
“我說你小子到底是屬什麼的呀?說是災星附體,可你每次都能逃出生天,也沒見你有倒黴的時候.”
“說你不是災星嘛,可你昨天剛回來就被人訛上了,這事兒鬨得”
後者無奈苦笑,“可不咋地,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,好端端的就被人給訛上了,運氣不太好啊。”
“哈哈,你放心吧,這事兒我很快就給你一個交代。”
大笑一聲,康道同揮揮手,閻解成、於海棠和她的孩子,全都從另外一輛汽車下來了。
嘶!
這個執行力,也太快了吧?
見許多年等人一副吃驚的模樣,康道同在許多年耳邊,小聲道:
“上麵的人發話了,這事兒從速解決,我說你小子,今晚說什麼也要給我擺一桌吧?”
“行,保證你不醉不歸!”
許多年頓時笑了,儘管對方是因為文津街那邊的命令,但他也得承這份情。
何況,不就是一頓飯菜嘛,肯定沒問題啊。
“哈哈,那我就等著了,你要不要也進來看看?”
“我就不去了,晚上吃飯的時候你跟我說說,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就好了。”
說罷,許多年就離開了派出所。
既然有人幫忙處理,他自然不會再去關注這事兒。
領導們釋放出來的意思,已經十分明顯。
他也必須得承認,領導這樣快刀斬亂麻,確實比他去總醫院自證要好得多。
畢竟他的時間,可不想浪費在這些事兒上麵。
而且他的時間,還沒那麼廉價呢!
等他回到院子,老許他們卻十分吃驚,不是說去處理那事兒了麼?咋就回來了?
相比老許他們的吃驚,九十五號院這邊,更加吃驚呢。
一大早,天還沒亮呢,閻解成就被十幾個袖章隊給帶走了。
院門口停著好幾輛汽車,鄰居們都驚呆了。
眾所周知,京城的四合院,大家都是很早起床的,因為要起夜去上廁所。
五點多的時間,已經是早上了,天色雖然還沒亮,但其實已經有人開始做早餐了呢。
因此,袖章隊來抓人的時候,鄰居們瞬間清醒了。
屋外的寒意,都沒能讓他們清醒,但袖章隊卻可以。
鄰居們很想知道,閻解成到底犯了什麼事兒?
可袖章隊並不管這些,帶著人就離開了。
直到天亮之後,大家才知道,閻解成被帶去派出所了。
而且於海棠也同樣出現在派出所了。
那看來是昨晚那件事了,隻不過今天並沒有看到許多年。
半上午的時候,派出所和街道辦通知了所有的街坊鄰居:於海棠那個孩子並不是許多年的!
不過,由於閻解成和於海棠兩人的汙蔑,對許多年的生活造成了困擾,名譽受損。
基於此,分彆給閻解成和於海棠處以十五日行政處罰和五十塊錢的罰款。
但由於於海棠的孩子還不到四個月大,需要喂奶,所以減輕了五天。
鄰居們看完公告之後,全都失望不已。
這瓜,不好吃!
沒什麼意思!
大家還以為那個孩子跟許多年有什麼關係呢,沒想到居然沒有半毛錢關係。
於海棠自己絕對最清楚那個孩子是誰的,所以袖章隊出手之後,這事兒就水落石出了。
看完公告之後,鄰居們就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孩子他爸到底是誰這個問題上麵了。
北河胡同,老許他們也都聽到了王主任剛才的話,全都鬆了一口氣。
秦淮茹一直麵帶微笑,絲毫沒有擔憂過。
胡美鳳看向王主任,好奇地追問,“王主任,那您知道那個孩子的父親,到底是誰的麼?”
後者笑道,“這我還真不知道呢。”
背後嚼舌根,特彆是這種事情,而且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,王主任才不會傻乎乎地回答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