轉頭一看:“耿護衛?”
身後,耿丙滿臉陰鬱,正手提一木箱,驚詫地看著林硯。
他身邊還跟著一個濃妝豔抹,風韻猶存的女子,隻是顴骨高,麵相刻薄。
女子說道:“這誰啊?”
“米鋪一個算賬的小東西,”耿丙看向林硯,“你你你,你叫什麼來著?”
“林硯。”
“對,就是這個名字。你小子整日裡跟吳三那個孬貨廝混,也不是什麼好貨色。你站這裡乾什麼?”
林硯並不回答,隻是避過身子,讓開道路:“耿護衛請。”
耿丙不屑地哼了一聲:“個孬貨。”
說罷上前,伸手拉住門邊上一個鈴鐺,輕輕拉動。
叮當當……
耿丙拉了好幾下,卻隻有鈴聲,沒有人出來。
他身邊的女子不耐煩道:“好了沒有?為什麼還沒出來!要是我弟弟出了事,老娘一定不會讓你好過!”
耿丙臉上青一陣紅一陣,卻一個屁也不敢放。
林硯微微退開幾步,聽說耿丙是入贅的,受了老婆家的資助,才成為武者,如今看來,傳言應該不虛。
不過,劉全不是進了虎頭營嗎?
他們怎麼會到這裡等劉全?
眼見館內無人出來,耿丙的老婆越發不耐煩,言語中也越發潑辣刺耳起來。
林硯皺眉,趕緊又往後退了幾步。
耿丙性情惡躁,自己見了他這副醜態,若不躲遠一些,恐被波及……
剛剛想到這裡,耿丙凶狠的目光立即掃了過來。
&n看什麼看!”
林硯全身微微繃緊,忽然看到館裡頭一人緩步走出,立刻鬆了口氣。
奎山出來了。
&n個衰貨耳朵聾啦!給我死過來!”
林硯眼底一冷,緩步走上前來。
&n的還敢直視我,老子打死你……”
耿丙獰笑一聲,剛舉起拳頭,忽聽到身後一人冷聲道:“你乾什麼!”
轉頭一看,見著奎山短打裝扮:“你誰啊!我教訓我的下人,關你屁事!”
奎山皺眉:“下人?林硯你簽身契了?”
林硯拱手道:“不曾。奎爺,我是米鋪的夥計,他也隻是米鋪的護衛,我也不曾簽過身契。”
“沒簽身契,那說什麼下不下人!”
奎山冷哼一聲。
此時耿丙已經看出奎山是從門內走出的,色厲內荏道:“他一個小小賬房,就是我的下人!還有,我搖了這麼久的鈴鐺,你為什麼現在才出來?你沒聽見我在搖鈴鐺嗎!”
他老婆在後邊叫道:“就是就是,我弟弟都參加虎頭營了,為城犧牲是大英雄,有你們這麼欺負英雄家屬的嗎!”
“什麼鬼東西!”
奎山根本不明白他在說什麼,也懶得理會,直接走出。
“嘿你給我站住!明明都說好了,你要把東西給我弟弟送去!”
耿丙立刻湊上來,抬起木盒攔在奎山麵前:“錢都送了,哪有你們這麼胡亂辦事的!”
奎山不耐煩道:“再說一次,滾開!”
“你一個小小門房,嘴巴給我放乾淨一點!”
奎山再不客氣,抬腳當胸一踹。
“還打人……”
耿丙單手攥緊一拳擊出,本想著擋住這一腳,然後再理論。
卻不想剛一接觸,耿丙麵色驟然大變。
一股沛然大力自對方腳上襲來,瞬間踢斷他的右手,餘力不減,猶如疾馳的駿馬,重重錘在他的胸口!
乓!
一聲悶響,巨大的力量攜裹耿丙身體,直接倒飛數丈開外,重重摔在地上。
他手中的木盒瞬間崩飛,果脯、肉乾、衣物四散亂飛。
耿丙捂著胸口,麵如金紙,倒在一片狼藉中,指著奎山,恐懼叫道:“剛,剛勁……”
然後頭側邊一歪,好似沒了聲息一般。
“啊啊啊啊啊!”
他老婆在一旁驚聲尖叫,刺耳無比。
“閉嘴!不然連你一起打死!”
奎山暴喝一聲,耿丙老婆頓時像卡殼似的,僵立住了。
“晦氣,來來來,林硯,你跟我進去吧!”
林硯此時正全身戰栗,呼吸緊促。
耿丙那副樣子,很可能胸骨刺穿心臟,已經不活了。
剛剛還囂張跋扈,張牙舞爪的耿丙,才幾秒鐘,就變成了一具軟綿綿的屍體。
林硯深深吸了一口氣。
這就是這個世界的法則啊!
弱肉強食,生殺予奪,若不能成為那決定命運的強者,便會像耿丙、胡彪之流一樣,隨時身死!
他不是一個人,他要保證小芷的安全,保護小芷安全長大,甚至若有能力,他很想探尋,父親到底是為何而死……
“所以啊,我怎能不練武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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