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就是,不是就不是,從《五禽手》這一項來說,你的確比我更強,更適合。”
林硯不解:“大師兄,更適合什麼?”
臧威卻賣了個關子:“走吧,我帶你去辦交接。”
林硯眼瞼上抬,臉上不可遏製地出現興奮之色,他都已經做好心理建設,若真的達不到,必要時舍棄《五禽手》,換取進入衛字院的安全。
可如今否極泰來,兩全其美,實在太好了。
心情好,腳步都輕快了許多。
再次跟著臧威向前。
走了幾步,林硯就發現不對勁了。
衛字院的練武場明明在無字院隔壁,但大師兄卻帶著他,在往教習院的更深處走。
“大師兄,這條路,好像不是去衛字院的。”
“嗯?我說過要帶你去衛字院嗎?”
“不去衛字院,那去哪裡?”
“教習院。”
林硯微微一愕:“大師兄,我一個弟子,去教習院做什麼?”
臧威一邊走,一邊道:“你的《五禽手》練得很好,原本該讓你進衛字院,甚至龍字院。然而……”
他歎了一聲:“你吃了複靈丹吧?”
林硯腳步一頓,這件事情,他實在沒法反駁,又沒法解釋。
隻能沉默。
“你吃複靈丹的時候,可知複靈丹會損人根基?”
林硯依然沉默。
臧威慨歎:“武道分境界,氣血蛻變是入門,再掌握氣血運轉,打出勁力,方可稱為力境武者。
“力境武者力大如牛,等閒打四五個普通人輕而易舉。
“而武道再往上,還有剛境、豪境,可謂一步一天地。
“我不知道你為何要吃複靈丹。既然已經吃了,你必須認清現實。
“複靈丹損人根基,幾乎是不可逆的,除非能找到傳說中的靈珍寶藥,否則你這輩子,永遠也無法突破力境,永遠也見識不到更高的風景。”
說這話時,臧威眼底露出一抹濃鬱的悲哀,仿佛他說的不是林硯,而是他自己。
林硯不知如何解釋,隻能沉默以對。
但臧威誤解了,歎道:“很好,看來你已經有心理準備了。以你的情況,即使進到衛字院,等將來,充其量成為一名護衛、鏢師,守著一個商鋪、鏢局,過一輩子。你見過這種人吧?”
林硯想起耿丙,點點頭,那曾是剛穿越來的他,最向往的目標,如今武道練深,他已不滿足於此了。
“像婁行、徐洪昌之流,這便是他們未來一生的發展方向,本也無可厚非。但你的《五禽手》既然練出真形,若也走這條路,未免太浪費天賦了。
“所以,你可以選另一條路。”
臧威帶著林硯來至一處籬笆圍成的獨棟小院之外,院內是一棟雅致的木屋,有一片單獨的院子,院子裡還有一張石桌兩張石凳。甚是幽靜,處在教習院的最角落裡。
“這是……”
“這是教習院落,我聽說你經常一個人晚上練功,想必喜歡安靜,所以專門挑選了這一處。”
“給我的?”
“是給你住,不是給你的。隻要你同意當輔助教習,從今後,你便可以住在這裡了。”
“輔助教習?!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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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個時辰後,林硯手持一塊花紋精致,雕刻“教習”二字的木質令牌,從教習院的管事處出來,眼底的茫然仍未褪下。
“輔助教習,一月二兩銀,教授無字院弟子《五禽手》,契二十年,不得違約。若突破至剛境,可提前結束約期。”
契二十年,幾乎相當於把自己綁定在龍門館之上,一月二兩銀,也不算多。
但看到那條突破至剛境,可提前結束約期,林硯毫不猶豫就簽了。
回到衛字院的房間,林硯又呆坐了一會兒,直到開始收拾自己的衣物,他仍然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。
自己這是,莫名其妙,被提前特招了?
稀裡糊塗,從一個無字院的弟子,變成了無字院的教習,從徒弟,變成了師傅?
近兩個月前,他還是米鋪的賬房,拿著三百文一月,光交稅就要扣掉一百多文,到手二百文。
當時讓他有一點點心動的身契簽了,也不過拿到五百文一個月。
而如今,月薪直接增長十倍,地位更是天上地下!
當然,二兩銀子,若是對一個武者來說,似乎不算很多。
但它所代表的隱形的福利地位,卻不是其他護衛武者可以比的。
如果把龍門館比作大學,無字院是大一,衛字院是大二,護衛是學成畢業,出去打工的社畜,那輔助教習,就是大學老師了!
地位上,那是截然不同。
這算不算是一步登天了?
當然,最令他開心的,還是他終於不用趕在月底之前,將《五禽手》練至圓滿了!
這些日子,這件事就像一座大山,壓得他片刻都不敢喘息。
如今卸下沉甸甸的重擔,林硯覺得自己的手腳都輕快了,身體像是漂浮著,懶洋洋的十分舒服。
終於,生活終於邁入穩定,不必擔心朝不保夕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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