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林硯早已後退一步,躲過匕首同時,一腳猛地踹出,正中甘陽腹部,正好踹在甘陽腹部的尖錐傷口之上。
甘陽立時倒飛向岸上,腰部鮮血狂湧噴灑,摔在地上之後,很快便蔓延成一大片血漬。
林硯謹慎躍上岸邊,一步步小心翼翼靠近甘陽。
甘陽勉強爬起來,捂著腹部,尖聲怒吼:“你是誰!!”
這樣還能動?
武者的生命力,果然驚人。
林硯並不回答,力自腰起,正衝一拳,便朝甘陽胸口打去。
甘陽奮力揮動匕首阻攔,然而腹部傷勢實在太重,匕首的力道揮到一半就軟了,林硯拳頭張開,伏按甘陽手臂,抬起一腳,再次踹中了腹部的傷口!
甘陽臉色霎時慘白,踉踉蹌蹌,再也支撐不住,後仰摔倒。
“卑,卑鄙!”
他努力想撐起身子,但腹部的拉扯,令他幾乎失去力氣,臉色白得像是屍體。
林硯趁勢欺近,抬起一腳,猛地再次踏在甘陽腹部的尖錐傷口之上。
好似踩爆一個氣球,鮮血不要錢似的迸濺四射。
甘陽整張臉頓時由白漲成豬肝色,徹底扭曲,痛苦萬分,然後渾身軟倒,再也動彈不了了。
“你,你彆得意……”
虛弱至極的甘陽,痛苦中,卻帶著幾分癲狂:“你,你中了我的毒,你也死定了,想不到,我毒師甘陽,竟與你這等無名小卒同歸於儘,哈哈,哈哈……”
林硯無語了一瞬,略帶憐憫地看著他。
剛才匕首揮來時,的確有一大片毒粉撲麵,味道更淡,毒性更強……
當然,氣血恢複的效果也更好,都把他剛才消耗的氣血又補滿了。
甘陽強睜著眼睛,就想看林硯中毒慘死的症狀,可他一直等到自己神智都已經不清了,林硯依然毫無反應。
彌留之際,他的眼睛瞪圓,絕望狂怒:“你,你為何不死啊!”
這句話抽乾了他的最後一絲氣力,最終他帶著無儘的不甘,死不瞑目。
等確認他已經死了,林硯趕緊上前,先將甘陽驚恐不甘的臉踢向另一邊,然後仔仔細細搜過甘陽的屍體。
搜出來的東西拿黑布一囊,提著甘陽的屍體,來到幽冥河邊,直接丟進河中。
幽冥河不知源頭不知儘頭,鬼市不過是其中一段河段而已,林硯一直看著甘陽的屍體,順著幽藍色的光暈,漸漸消失在地底深處,才回身檢查竹筏上的五人。
“居然都死了,那就得罪了……”
張三跟他說過,鬼市出口的洞窟並無岔道,直接通往七楓坊一座廢棄的廟宇,所以無人引領。
林硯趕緊將這五人也上下搜刮了一番,確定沒有遺漏,便自顧自點燃火燭,沿著洞窟離去了。
……
內城,承壽坊,洪家。
洪定山臉上的黑白麵具已經摘下,顯出一張二十七八歲的麵孔,此時臉頰發白,眉宇間有抑製不住的懊惱。
他對麵,當今洪家的支柱之一,也是他的父親洪業,麵無表情地喝了一口茶水。
“這麼說,不止靈晶沒了,毒石也丟了?”
洪定山身子微微一僵,低頭躬身,不敢回答。
“廢物!”
洪業將手中茶杯猛地擲出,在洪定山額頭砸成粉碎,茶湯淋了洪定山一臉。
“這麼點小事交給你都辦不好,還讓人假扮船夫,在你眼皮子底下逃走了?想想你大哥,再看看你!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廢物!”
洪定山身子顫了顫。
良久,洪業的呼吸平靜下來。
“你確定,毒石是被人赤手直接取出來的?”
洪定山小心答道:“是夥計看見的,一個戴貓臉麵具,披藍色衣袍之人,伸手一抄,就從毒液中,把毒石拿走了。”
洪業敲打桌子:“看來,此人才是真正研製出了這神秘毒障的解藥,很可能,他原本就是打算來接懸賞的,隻是被甘陽打斷了……甘陽啊甘陽,你簡直罪該萬死!”
洪定山咬牙道:“我們後來查到,甘陽那一船的人,總共五個,一個被刺死,剩下四人全都被毒死在了暗河出口處,甘陽人已經不見了。”
“五個?”洪業敏銳察覺到了不對勁,“一船有六人,為何隻死了五個?”
洪定山微微遲疑:“興許,甘陽是迫不及待,隻等了五個人,就出發了?”
“真迫不及待,自己就可以直接出發了,他是個瘋子,完全有恃無恐!”
洪定山說不出話來了。
洪業失望的搖搖頭:“後麵再查吧。現在兩件事。第一,全城搜查毒師甘陽,靈晶事小,臉麵事大!敢讓我洪家丟了這麼大個跟頭,他必須死!”
洪定山囁嚅道:“可甘陽,不是城主府的客卿嗎?”
“廢物!區區客卿,城主府多得是。更何況,定等之戰近在咫尺,咱們的城主,自己也要自身難保了。”
洪定山低頭道:“是。”
“然後是第二件事,找到解毒的那個人!我不管你是威逼,還是利誘,還是一個個人去地毯式搜查,務必給我找到他!
“此人,將是我們深入廣川山脈的關鍵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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