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品靈髓,則大概在“6”左右。
而他力境時,填滿九慧菩提的一竅,需要“1”的靈質。
而如今剛境,則大概需要“3”的靈質,才能填滿一竅。
但林硯腦海中,卻隱隱有一道靈光閃過。
靈髓既然能當錢幣使用,那麼二品、一品、雜品之間的換算比例如何呢?
總不可能是按照外物靈質量進行換算吧?
想到此處,林硯越發覺得自己像是抓住了什麼,當即閃身而出,直奔花悅坊的於記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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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倩,那女子,究竟是何人啊?”
於記酒樓二層,並沒有什麼客人。
於倩坐在桌前,臉色微微蒼白,眼底閃過一絲壓抑的憤怒。
她身邊,坐著一位麵白無須,相貌頗為俊朗的青年。
隻是此刻,他全副注意力,全都集中在靠窗台酒桌前,另一位肌膚勝雪,清純可人的少女身上,兩眸中異彩連連,鼻翼翕張。
那少女正百無聊賴地玩著筷子。
論相貌,她比起於倩也隻靚麗了一分,但身上卻有一股子脫俗靈動,迥異於常人的氣質,使得人群中哪怕一眼,也會被人發現。
“阿倩,我問你呢,那女子你認得麼?”
於倩壓抑著怒意,勉強笑道:“不認得。劉公子,咱們要不換個地方,我聽說,洪記的餅子夾肉味道不錯……”
“不用換不用換,坐這兒就挺好的。”
姓劉的青年卻是頭也不回,敷衍地擺擺手,依然盯著那女子看個不停。
於倩端放在膝蓋上的手微微攥緊。
這劉公子名叫劉承,是她爹千挑萬選,為她選出的夫婿,家中做鹽糧生意,是長秋坊有名的大戶。
二人已經見過好幾麵,家中已然交換過八字,沒幾日就要定親了。
可這劉承……
於倩氣得銀牙輕咬,從齒縫中吐出聲音來:“劉公子,你當著我的麵,這般盯著其他女子看,未免太不尊重我了吧?”
劉承這才轉過頭來,掃了於倩一眼,眼中露出一抹不滿:“我就看看怎麼了。這天下女子這般多,出門就遇見好幾個,你總不能叫我一個都不看吧。”
於倩手指攥得更緊。
“算了,不跟你計較。吃飯吃飯!”
這般說著,窗邊那清純可人的少女,忽然眉眼揚起,衝著樓下揮手:“這裡這裡!”
她顯然是樂了,神采飛揚,散發出一種無拘無束的可愛氣質,再次吸引了劉承的目光,使他看得呆愣住了。
於倩再受不了,猛地一拍桌子:“夠了!劉承!你太過分了!”
這一拍,不止將劉承嚇了一跳,也將那窗邊女子的目光吸引過來了。
她回過頭來,劉承更是心跳撲通撲通狂跳,更覺得於倩的嗬斥壞了他的麵子。
當即叫道:“於倩!你什麼意思!”
“劉承!你欺人太甚!”
“於倩!你腦殼出問題了嗎!”
劉承眼角餘光瞥見,那少女目光注視過來,更是挺拔了身子:“彆以為我不知道!你爹還有你,不就是貪慕我劉家的財富勢力,方才上趕子想跟我結親?與我說話,先搞清楚自己的身份!”
“你!”
於倩氣得小臉漲紅,她們家跟劉家結親,的確是有所高攀。
但劉承不過一個懶散公子哥,而她於倩,如今可是力境武者,天賦不低,將來未必不能突破剛境!
配他一個廢物公子哥,綽綽有餘!
也正是因此,劉家才同意結親。
可這劉承,居然這般輕賤她?
這時,噔噔蹬蹬。
樓梯一陣均勻的聲響,一個身影,從樓梯口走了上來。
“林硯,你來啦!”
那靚麗少女伸手搖晃,跟林硯打招呼。
林硯朝他點點頭,扭過頭一看,正好與呆愣住的於倩對視上了。
“林,林硯?!”
於倩捂著嘴巴,驚呼一聲。
“是你啊,好久不見了。”
林硯朝她點點頭,算是打過招呼,然後徑直走向寧小卉。
於倩一時愣在原地,看著林硯,實在不知該說什麼。
寧小卉嘎嘎笑著,揮手連拍林硯的肩膀:“你總算來了!我還以為你忘記我了呢!”
林硯嘴角微微一抽,若不是靈髓的問題,他還真不一定能想起寧小卉。
“那是你朋友嗎?”寧小卉朝於倩抬抬下巴,“她好像遇見麻煩了。”
林硯回頭看去,於倩身邊又換了個新的男子,對於倩來說,這種應該算不上麻煩吧。
“沒事,這裡環境嘈雜,要不……我們換個地方?”
“好啊好啊!”
這時,卻聽那劉承目光微閃,朗聲說道:“這位朋友,既然大家是舊相識,不妨坐過來,一同吃酒?”
“劉承!”於倩知道他安得什麼心思,壓抑著怒意喝道。
劉承卻是瞥了她一眼,眼底不屑,沒有理會。
他正發愁,有什麼機會接近那靚麗少女,沒想到瞌睡來了有枕頭,上來個於倩的舊相識,跟那少女認識。
隻要幾人一塊兒坐下來了,他就不信,憑著自己的樣貌、家世和身份,還不能吸引那靚麗少女的注意?
更彆說還有個於倩的朋友在,正好給了他一個完美的比較對象,隻消問問對方乾什麼的、一月賺多少銀兩,再不經意透露自己的身份,那靚麗少女還不手到擒來?
當即走到一邊,將酒桌另一側的椅子拉開,做出一副豪爽好客姿態:“來來來,這邊坐!”
寧小卉看向林硯。
林硯卻是麵色平靜,搖搖頭道:“不了,我們還有事,就先走了。”
說罷當先走出。
劉承臉色一僵,卻不肯放棄好不容易得到的機會,伸手一攔:“朋友,這麼急著走做什麼?我是長秋坊劉家的公子,吃頓飯而已,這點麵子,你不會不給吧?”
他自報家門,身子微微前傾,隱隱呈現壓迫的姿態。
於倩卻是麵色微白,腦子裡閃過,當初林硯在龍門館中大殺四方,殺的屍首遍地的場景:“劉承,你彆鬨了!”
又轉向林硯:“林,林師兄,他不懂事,您請自便吧。”
林硯朝她點點頭,也懶得計較:“請讓開吧。”
劉承卻被於倩的話戳中了痛腳,林硯讓他讓,他偏不讓。
“誰鬨了?誰不懂事啊!於倩,這什麼師兄啊,哪來的啊?我記得,龍門館不都給滅門了,地方都讓乞丐給占了嗎?
“怎麼著,還有殘留餘孽?這麵子夠大的啊,我堂堂長秋坊劉家的公子,請他吃頓飯也請不了?啊!”
於倩臉色驟變,怒道:“劉承!你瘋了啊!”
劉承冷笑連連:“我有說錯嗎?不是餘孽是……”
話音未落,林硯手腕一伸,好似憑空伸長了幾寸一般,直接扣住劉承的咽喉,將他提了起來。
劉承的聲音一下子被啞在喉嚨裡,臉上先是憤怒,後化作驚恐,接著痛苦地漲成了豬肝色,瘋狂地用手掰林硯的手指,但一點兒用都沒有。
於倩駭然道:“林師兄,手,手下留情!”
劉承死在這裡,他們酒樓,也得受牽連。
林硯沒理劉承,隻是看著於倩微微搖頭:“連武者都不是,你看人的眼光……越來越差啊!”
他回頭看了一眼窗戶,手臂一甩,劉承頓時化作離弦飛箭,自一扇打開的臨窗窗戶飛了出去,遠遠傳來一聲落地和慘嚎。
於倩臉色微微發白,從這裡摔下去,劉承少不了也得斷條腿,但沒死,已經是萬幸了。
於倩麵色複雜:“多謝林師兄手下留情。”
林硯點點頭:“定安城將要變天,我估計,龍門館很快就會重建,你若是認得其他龍門館弟子,可以通告他們一聲。”
說罷帶著寧小卉,留下麵色驚愕複雜的於倩,徑直下樓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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