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麵闕姓男麵露驚疑,是本地的,還是個下坊出身的窮小子?
這般人,怎麼可能被宋天如此敬重?
難不成,這小子是爬上了鎮魔司柳嵐青的床榻不成?可憑他的相貌氣質,英武有餘,陰秀不足,也不像個小白臉啊!
宋天聽得也是震驚,不成想,大人居然是這般出身!
短短半年不到,居然就有了力克豪境的實力!
如此天賦,難怪會被鎮魔司的大人破格拔擢,專門開設第五隊巡防營衛隊!
如此再次沉默片刻後,林硯神色如常,緩步走了回來。
宋天再次拱手,問道:“大人,都解決了麼?”
林硯隨意點點頭:“還是要勞煩你,再行注意,我擔心,不止一撥人來鬨事。”
“是,大人。”
解決四聯幫,宋天並不奇怪。
當初林硯在宋家表現出的戰力,就比那蕭野、秦象更強。
近來鎮魔司內,更是盛傳他擒住秦象,丟在鎮魔司大堂的事情。
如此實力,四聯幫不過手到擒來。
宋天退出去,剩餘的賓客眼底卻止不住地流露出一抹驚疑。
解決了?
他剛才才出去多少時間?
就把事情解決了?
哪怕是勸回去,也得費點兒功夫吧?
他們可是知道,四聯幫這次上龍門館,那可不隻是奔著鬨事去的,他們糾集豪境和數個剛境,擺明了是要讓喜事變喪事!
到底什麼手段,居然能讓四聯幫铩羽而歸?
可林硯淡然的態度,和宋天理所當然的神態,卻又做不了假。
這年輕人,到底是何方神聖啊?
“奎爺。”
不管其他人如何想,林硯端起桌上酒壺,斟上兩杯酒,將其中一杯恭敬遞給奎山。
奎山下意識接過來,可想到剛才幾人的交談和林硯的異常,卻又覺得這酒不該這般輕巧地接過來,表現得太隨意了。
林硯再端起了一杯酒:“奎爺,多謝您當日舉薦之恩,我敬您一杯!”
奎山喝完了酒,忍不住問道:“林硯,你剛才,是去阻攔那四聯邦了?”
林硯點點頭:“他們不會再來鬨事了。”
奎山明顯鬆了口氣,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笑意:“雖然不知道,你用什麼方法將他們勸回,但你是好樣的啊,龍門館這一劫,總算是過了。”
但他臉上很快又露出愁容:“隻是這四聯幫,對龍門館可謂恨之入骨,唉,也不知道,下回可怎麼辦?”
林硯遲疑一下,還是如實說道:“奎爺不必擔心,他們……永遠都不會再來鬨事了!”
刹那間,奎山端著酒杯的手停滯了一瞬,連同酒桌上所有人的動作,都凝固了一個瞬間。
“永遠不會來了?”奎山咽著口水,不敢相信地問道。
林硯點點頭,輕聲道:“是啊,都‘解決’了。”
是這個解決,不是那個解決?
酒桌上的人俱都倒抽一口涼氣,瞳孔縮成一根針。
一個豪境!數個剛境!
都……解決了?全弄死的那種解決?
若是平常時候,一個年輕後生仔嘴裡說出這種話,打死他們都不會相信。
可剛才那宋天和林硯的姿態,卻讓他們不自覺產生一種懷疑,萬一,他說的是真的呢?
這時,新郎官臧威端著一壺酒,來至這一桌。
“林師弟,你怎麼還站著呢?快坐下吧。”
林硯趕緊坐下。
“咦,林師弟,你袖子上,這是……”
臧威拍了拍他的袖口。
林硯抬手一看,粗布衣衫的袖口上,不知何時,沾染上了星星點點的梅花狀紅斑,極為刺眼。
在座賓客都不是凡俗之輩,眼角餘光,敏銳地共同瞥見,瞳孔劇烈收縮,這分明就是……血痕!
林硯立即將袖口一收,掩蓋住血痕,目光隱含冷意,掃過在場所有賓客一眼。
一股無形威勢散出。
所有賓客都被那血痕,和他眼底的冷光刺的心中一凜,俱都閉口不言。
然後轉向臧威,笑道:“許是剛才碰上喜字貼,沾了顏色吧。不說這個了,大師兄,今日你大喜之日,我敬您一杯!”
臧威也沒在意,端起酒杯,先碰了一杯,而後放下酒杯,按著林硯的肩膀,向他一個一個介紹。
“這是‘東山掌’洪前輩,這是‘胡家拳’胡老前輩,這是‘飛龍腿’闕前輩……”
一個個介紹過來,所有人俱都露出一絲不自然的笑意,朝林硯拱手抱拳。
“這幾位前輩,都是我師父的多年世交,也是這定安城中響當當的人物,正是有他們護持,我才敢重開龍門館之門。”
林硯意味深長地掃過眾人:“原來如此麼……”
眾人臉色越發不自然。
等所有人都介紹完了,臧威方才鄭重地介紹道:“諸位前輩,這位,是我的師弟,也是鎮魔司麾下,如今巡防營的第五隊隊正,林硯!”
眾人臉色霎時一變,目光極為震駭地看向林硯。
他們早就聽說,鎮魔司的巡防營,原本隻有四衛,可前幾日,卻突然又再成立一隊。
據說其隊正身份極為神秘,是個極強悍的狠人,連一隊的絕世天才秦象,都在他手裡吃了大虧。
有人說,那是府城來的神秘之人,也有人說,那是鎮魔司掌令使發掘出的神秘天才。
沒想到,居然竟是這樣一個,平平無奇的年輕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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