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5章山尊與血精傀
靈性完整的武安侯，情緒猶如隱藏深淵，使人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麼。
他扭頭掃過一圈，放下手掌，看向林硯：“這些人，你打算怎麼處置？”
周圍七階豪境，還有靖王爺，俱都看向武安侯。
“什麼意思？”林硯不解道。
“他們都是乾元府中，舉足輕重的大人物，暗地裡卻是傀人，做了許多陰暗的勾當，包括我，就是被他們陷害，成為傀人的。”
“武安侯，是想找他們報仇？”
武安侯搖搖頭：“我的意思是，你有足夠的精力，控製他們，統治乾元府嗎？”
林硯皺了皺眉，武安侯太敏銳了，身為虎倀，他敏銳地察覺到，自己沒有那麼多精力和時間，事無巨細，操控八個人。
尤其是這八個人，是乾元府的頂層高官，必定有許多繁雜的事務，正常來說，林硯自然是讓他們遵循舊製，原來怎麼乾，現在就怎麼乾。
但這樣一來，他們做的與傀人相關的事情，林硯也就沒有精力顧及了。
“武安侯，有什麼辦法？”
“交給我。”武安侯淩景明認真道，“把他們的指揮權，交給我，我替你做。”
林硯挑了挑眉毛，認真地看向武安侯，武安侯的神情平淡而自如，因為他明確地知道，這是林硯最佳的選擇。
而偏偏，林硯卻不知道，武安侯提出這個要求，到底出於怎樣的私心，又到底想要做些什麼。
“隱藏在心相中的思想，是無法探知和打開的黑盒……好，我可以將他們的指揮權交給伱。
“隻有一個要求，永遠不要暴露我的存在。
“一旦你的行動，有可能暴露我的存在，你體內的另外一部分靈性，會隨時替代你的自我意識，將之重新封印。”
武安侯緩緩點頭：“成交。”
林硯心念一動，那七個七階豪境立刻朝著武安侯一拜，被他拉到一邊去，不知吩咐些什麼。
靖王爺，則是被林硯留了下來。
他還有很多問題要問，之前靖王爺不回答，他才一意要將靖王爺變成虎倀。
還有那個朱崇，也被他變成虎倀，一並叫來，至於曹揚，剛才很不幸地，死在了當場。
“主人。”靖王爺恭恭敬敬。
虎倀再如何保留原本的神智，也畢竟是精神上的奴仆，人一旦做了奴仆，就失去了靈性，更何況這些七階、八階豪境的靈性，原本就不強。
所以靖王爺表現出來的狀態，遠不如武安侯像個人。
“靖王爺，之前我問你的那個問題，定等之戰、定等天才戰是四年，鬥武大會也是四年，這三者之間，有什麼聯係麼？”
靖王爺一板一眼回答：“自然是有的。定等之戰，在大奉所有府內都有舉行，其目的基本相似，便是命令人類自相殘殺，以他們死亡時逸散出的靈性，來催化奇物成長。”
“什麼奇物？該不會就是……拈花玉蘭果？！”
“乾元府的確是的，其他各府，都有各自的奇物。”
林硯瞳孔驟然一縮：“所以，定等之戰的戰場……就在這裡？”
虎倀靖王爺極其死板，糾正道：“應該說，乾元府的定等戰場，就在這裡。其他各府，都有各自的定等戰場，形式也是雷同。”
“隻是為了催化這些死物，你們，便令無數的下城居民，年複一年，不斷自相殘殺，重複定等之戰？”
林硯想到了自己的父親，眼中緩緩深邃。
靖王爺搖搖頭：“並非如此，這其實，是來源於神的旨意。”
“祂的旨意是什麼？”
“神要求，每隔四年，要向魔人穀中，投入規定數量的人類屍體，為了統治的穩定，以及不浪費，各府城才逐一形成類似定等之戰的規則。
“既能夠保證屍體的數量，也能廢物利用人類的靈性，催化化靈奇物，一舉兩得。”
“魔人穀……其他府城呢？”
“一樣的，總共八個府，每一府外的神之領域深處，都有一座魔人穀，也有一座類似的城池、或要塞，也有一位跟我類似的傀人，負責看顧。”
林硯心中大惑不解，魔人穀，還不止一座？
神弄出這麼多魔人，是為了什麼？
林硯目光掃向魔女：“他說的是真的？”
“四年，不知道。但有屍體，掉下來，真的。”
魔女表示自己不知道四年多長，但的確每隔一段時間就有屍體掉下來。
“那些屍體去哪兒了？”
“少數，吃掉了。大量，到穀底，不知道。”
魔人連自己的嬰孩都吃，吃人自然不是什麼新鮮事。
林硯此時也顧不得這些，他想起，自己的父親，林墨參加定等之戰，最後卻送來了小芷，和那封潦草的信。
又想起，曾在張陽洲那裡，得到的那顆心形靈髓之中，曾看過一座島嶼上，參天大樹，驅使絕色女子與變異人魔交合的場景，誕生出類似小芷一樣的嬰孩。
如果說，定等之戰的戰場，在這裡，那林墨怎麼又會，出現在那座參天巨木的小島之上？
還是說……魔人穀下方，竟然就是那樣一座小島和參天巨木？！
林硯心神驟然一緊，恨不得立刻出發，趕去魔人穀下方看上一看。
但轉念一想，卻又不對。
心形靈髓，是張陽洲隨身攜帶送來的。
可張陽洲，明顯不是傀人！
他臨終所說的話，也明顯是站在自然人這一方的。
而魔人穀下方，卻明顯是神的手筆和指令塑造而成的。
所以，林墨身上，到底發生了什麼？小芷，又是誰在背後製造的？
林硯逐一問出張陽洲、郭凡、林墨的名字，但靖王爺均是搖頭，表示自己不知道。
沒想到，被林硯拉過來準備待會兒盤問的朱崇，卻是忽然甕聲道：“主人，我知道郭凡！”
林硯眼睛陡然睜大：“你認識郭凡？！”
“見過兩次，郭凡，他是斬神組織的成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