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沒等赤火鳥有所反應,祁風便站起身來,看向赤火鳥的眼神裡帶著幾分斟酌,慢慢勸說道:
“赤火鳥前輩,你知道我們人類目前的形勢嗎?”
“我們人類目前聯盟當政,與你們巨物之中的內圍一樣,聯盟碾壓眾人,擠壓人類武者的生存空間,斬斷人類武者的上升途徑,並且會定時向我們這些普通國家索要一半的資源。”
“隻要聯盟在一天,那我們所有國家都需要被聯盟管控、欺負!我們人類中有一個小國,就因為得罪了聯盟,而沒有半點資源,他們國家的武者很難修煉,等到天獄的口子開在他們頭上的時候,就是他們……國滅之時。”
祁風的每一句話,都言辭鑿鑿,沒有半句虛言。
人類世界的情況,瞞不過巨物的。
而在祁風看來,人類的情況其實與天獄的情況很像,但是祁風卻發現赤火鳥與人類在思維上有些不同。
比如說,龍國很多武者,都十分憎恨聯盟。除了少數的龍國人,一心想要做叛徒以外,仇視聯盟的理念幾乎是所有人的共識。
但是從赤火鳥這裡,祁風卻發現,這老家夥哪怕憤怒到了極點,卻是絲毫沒有對內圍的怨恨?
這就跟一個人從小被關在了籠子裡,哪怕籠子挪開後,他依舊隻會在原籠子的範圍活動,而他哪怕怨恨活動範圍小,他也不會去怨恨籠子,更不會去怨恨給他籠子的人。
而人類世界……,是如何學會反抗的呢?
是大澤鄉起義高喊的那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!是黃巾起義的蒼天已死,黃天當立!是天府之國的吾疾貧富不均,今為汝輩均之!
是燕雀安知鴻鵠之誌!是我命由我不由天!……
星星之火,便在人類的世界就此燎原。
那麼……
內圍呢?
祁風想要試試。
他的眼睛中含著光,是過往一次次疼痛後又活過來的光,是拚命想要好好活出個人樣的光,他看著赤火鳥,一字一句道:
“而你們內圍,比我們人類的聯盟更狠,他們不隻是索要你們的資源,更是索要你們的生命,索要你們的一切。”
“赤火鳥前輩,交出你的同胞,眼睜睜看著他們被人用去修煉、食用,你難受嗎?”
“長此久往,等到內圍索要的進貢數量越來越大怎麼辦?等到你們赤火鳥一族根本進不了內圍怎麼辦?等到就連……你自己都要被拿去進貢的時候,又該怎麼辦?”
這一刻,祁風的膽子有些大。
或許是龍國與赤火鳥一戰在即,又或許是龍國的換屆選舉要輸了,他一個碧寸境後期的武者,敢忽悠赤火鳥,膽子是真的大的離譜了。
隻是……,忽悠都忽悠了。
那就忽悠到底吧!
祁風在說完這句話後,肉眼可見赤火鳥整張臉都皺了起來,顯然是對於自己的話有所認同了。
於是祁風長吸一口氣,將他一直準備壓軸的話,給說了出來:
“所以……,赤火鳥前輩,為什麼不聯合所有外圍巨物,反了……內圍呢?”
祁風第一次,是問閃閃能不能反了聯盟。
第二次,是為赤火鳥能不能反了內圍。
隻是這一回,赤火鳥和老隱犀獸的眼神跟閃閃不同,這兩獸顯然吃驚壞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