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海軍準備的很全麵。
幾張類似單據的紙張,被他輕輕的推到了傻柱麵前,唯恐傻柱還像剛才那樣不搭理自己,自作聰明的補充了一句。
“何師傅,這些都是第三食堂當初購買桌子、凳子的買賣收據,您過過眼,咱們商量一下這個錢款的交接。”
傻柱抬眼瞅了瞅單據,用手抓起其中的一張,對著光線認真的端詳起來。
京城國營第三食堂采買桌子收據,共購買桌子多少多少張,累計耗費多少多少錢款,後麵是詳細的日期。
1965年08月25日,這是具體的落款。
也就是說。
傻柱手中的收據距離現在有十年的曆史了。
十年如一日。
為什麼這麼說。
主要是這些收據太新了,全然沒有年代的那種陳舊感,估摸著是這個叫做王海軍的家夥,聽說原第三國營食堂變成了百旭餐廳,通過某些手段,得了幾張供銷社的收據,在上麵隨意寫了一些錢數和采買數量,想要以這種方式,從傻柱手中訛詐一些錢財出來。
兵來將擋、水來土掩。
收據即便作假又能如何。
裝作沒有看出對方破綻的樣子,朝著王海軍說了一句。
“欠債還錢,天經地義。”
簡簡單單八個字。
讓王海軍欣喜若狂,在沒有了那種不安的忐忑,他聽傻柱言語中的那個意思,分明是承認了這筆賬。
承認就好。
就怕不承認。
“何師傅,您絕對是這個。”王海軍的大拇指,豎立在了傻柱的麵前,他又在拿好話糊弄傻柱,“不瞞何師傅,來之前,我心裡一直犯嘀咕,擔心您不認這筆債,沒想到是我王海軍以小人之心度了您何師傅的君子之腹,就衝這一點,您何師傅就是做大事的主,百旭餐廳有您這樣的主坐鎮,開起來,生意肯定錯不了,到時候我帶著同事們來給何師傅您捧捧場,算賬的時候,可得打折。”
“什麼做大事的主,我就是一個做飯的廚子,人家領導讓我開飯館,我就出來開飯館,讓我回去,我再回去。王同誌,你拿著這些收據,你去軋鋼廠找我們軋鋼廠的那些領導們,他們會給你錢,給多少,不是我何雨柱說了算,得看你跟我們領導談的怎麼樣。”
王海軍欣喜若狂的心。
變得失落起來。
好家夥。
一句話把他指使出十裡地去。
讓他王海軍去軋鋼廠找軋鋼廠的領導們要錢。
也不想想。
人家能給他這筆錢嗎?
臉上擠出幾分為難的表情,用那種便秘的語氣,朝著傻柱道:“何師傅,這麼一點小事情,怎麼還麻煩人家領導啊,軋鋼廠的領導,一天日理萬機多少大事情,我的意思,您直接把錢給我就成,然後您再去找軋鋼廠的領導們報銷,您也知道這裡麵,是吧。”
後麵兩句話。
暗示這裡麵有折扣可拿。
“王同誌,您來之前肯定已經打聽過了,您也知道百旭是什麼,百旭其實就是軋鋼廠的附屬三產,我一個在百旭做飯的廚子,何德何能敢替軋鋼廠領導們做主,傳出去,人家領導不得給我小鞋穿呀。”
“何師傅,也沒多少錢,您這麼大一個大廚,連這點小事都主不了嗎?”
“不是能不能主事的問題,是這裡麵涉及到了一個原則性,我上麵有領導,而且我沒有財務的權利,還是那句話,您這些座椅板凳的錢,就得去軋鋼廠找領導給您批,您找我要,我就是想給您,我也沒權利給您錢。”
“去軋鋼廠找領導,這得多麻煩啊,何師傅,您幫我想想辦法。”
“沒彆的辦法,隻能去軋鋼廠要。”
“既然這樣,那我隻能將這些桌椅板凳拿回去交差了。”
王海軍錯以為自己這麼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