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一鳴立刻表態,會第一時間將胡教授的預判彙報給領導。
同時,他也告訴老師,自己正在繞嶺山區,進行抗震減災工作的檢查及推進。
胡教授十分欣慰,勉勵他繼續努力,就掛斷了電話。
得到老師的肯定與表揚,趙一鳴心中一團火熱。
稍事休息,就請劉主任帶領他進山。
還好,山路雖然崎嶇,但並不是多麼難走。
走了沒有二十分鐘,宋海峰說什麼也不走了。
“小趙,咱們沒必要再往裡走了吧?這裡山高林迷得,萬一出點什麼事情怎麼辦?”
宋海峰27、8歲,在地震局已經工作了五年,不過,最近有風聲說他要調到建設局。
那可是個很有油水的衙門,也不知道走了誰的關係。
趙一鳴習慣性的看了一眼他頭頂,平平無奇。
去山裡,肯定是要吃苦的,或許還會遇到危險,趙一鳴不好勉強,但他卻不能打退堂鼓。
上輩子,什麼苦沒吃過,什麼罪沒遭過?
連死都不怕,害怕什麼?
“老宋,你回去吧,我怎麼也得去劉主任說的那個地方看看,要不實在是不放心。”
宋海峰麵有難色,他或許是沒想到趙一鳴不回去,頓時感到為難。
趙一鳴好一頓勸,才以協助王軍科長的名義,給了宋海峰一個台階,讓他回了靠山村。
“趙領導,其實我也覺得沒必要進去看。這山到處都是樹林子,俺爺爺那輩就沒聽說地震,這麼多年過去,不也挺好的?”
“劉主任,話不能這麼說。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呀。邊防戰士們枕戈待旦,為的是隨時上戰場,而我們,持續關注和提防,要的就是把災難到來時,遭受的損失減到最少呀。甭說彆的,房子塌了可以另蓋,糧食沒了可以再種,但人要是沒了呢?你說,萬一咱們粗心大意,結果造成鄉親們喪命,或者財產損失,咱良心過得去嗎?”
劉河臉通紅,他撓撓頭,道:“趙領導,你不愧是市裡來的大領導,這水平太高了,我懂了。俺劉河也是條漢子,為了鄉親們,我豁出去了。”
他拍了拍胸膛,一張滿是風霜的老臉長成了紫紅色。
趙一鳴點點頭,這都是小插曲,一切都是為了未來的地震。
今天已經是7月16號,距離他記憶中的地震已經沒有多長時間。
時不我待,如果不能及時找到那個堰塞湖的地點,他真怕記憶中的慘劇會出現。
這時候,他想起來剛才那通電話,有必要向孫鵬彙報一下。
電話接通後,他把胡教授的意思轉達了一下。
沒想到孫鵬那邊十分重視,說省地震局也得到了胡教授團隊的預警。
因此,省市兩級十分重視,馬上要召開抗震減災的電視電話會議。
趙一鳴又向他彙報了進山探查地質情況的想法,孫鵬十分支持,不過要求一定要保證安全,快去快回,不要太過深入。
得到了領導的肯定答複,趙一鳴鬆了一口氣,王軍那邊知道他的行動,也不需要再彙報,接下來就可以放心大膽的向著目標前進了。
這一段山路七拐十八彎,崎嶇難行,步步坎坷,當他們到石牆崖這個地方的時候,已經將近四點。
也就是說,兩三公裡的山路,他們走了將近兩個半小時。
“趙領導,你看,這裡跟你說的地方很像,這個懸崖有六七十米高,幾乎直上直下的,全是石頭。這崖腳就是流木河。”
趙一鳴點點頭,他們站在半山腰處,看著腳下激流澎湃的流木河,對麵的險峻石牆崖,很有點不知所措的恐懼感。
在他們不遠處,河道十分寬廣,形成了一個不規則的葫蘆形。
“是呀,劉主任,沒想到在饒嶺山裡麵還會有這麼險峻的地方。”
“那可不,我聽老一輩說,這懸崖上麵,當年盤踞了一群土匪,就憑這地方,愣是支撐了二十多年才被消滅呢。”
趙一鳴點點頭,鄉下有很多傳說,聽聽就好,沒辦法較真。
他剛想說什麼,突然聽到轟隆一聲,聲音很悶,腳底下還晃了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