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怪我,隻想著保障孩子的物質,忘了關心她的內心。”林聽攬著她的肩膀,輕輕地安撫。
“一定會找到的。”
車子在夢延小區停了下來。
幾人直奔單元樓,電梯門打開。
林琅衝出去。
一個瘦小的身影背著書包,蹲坐在門口。
“了了!”
林琅喊了她的名字。
她猛地抬起頭,一雙清澈的大眼睛哭得有些紅腫。
“媽媽。”
林琅不顧一切地衝過去,將她抱進懷裡。
兩人抱在一塊,哭成了淚人。
林聽看著這一幕也是感動的落了淚。
“你一個人跑來這乾什麼?”林琅又氣又急又後怕。
了了抽泣著,她知道自己做錯了事,瑟縮著脖子跟林琅道歉。
“對不起媽媽,我隻是想找爸爸,可是我敲門,給我開門的是一位很凶的阿姨,她說這裡沒有我的爸爸,可是爸爸媽媽以前就是住在這裡的。”
“你這麼晚來找爸爸做什麼?”
她不是不懂事的孩子。
她這麼晚都要出來找曹誌亮,一定是有非找他不可的原因。
“我……”
了了低下頭,嘴巴緊閉著始終不願開口。
“不說是吧?”
她鬆開了了的手,站起身。
“跟著媽媽讓你受委屈了?既然你這麼想跟著你爸爸,以後你就跟著你爸生活吧,也彆認我這個媽了。”
她說完轉身就走。
了了見狀,急忙追了過來,抱住她的大腿哭著道歉。
“對不起媽媽,我以後再也不要找爸爸了,媽媽彆不要我。”
林琅見了了哭得這麼傷心,瞬間就心軟了。
她蹲下身來,替她擦掉臉上的眼淚,聲音溫柔地問:“到底為什麼要來找爸爸?”
“我想找爸爸要錢。”
“要錢?”
林琅一頭霧水。
她想過很多了了來找曹誌亮的原因,怎麼也沒想到,她會是因為錢。
一個5歲的孩子,要錢做什麼?
“媽媽不是有給你零花錢嗎?”
“不夠。”
了了操著稚嫩的童聲,一副做錯事的模樣。
“不夠?你要那麼多錢做什麼?”
了了看著林琅,猶豫了很久才開口道:“我把同學的杯子摔碎了,他讓我賠,他說那個杯子很貴很貴,還說我家這麼窮,把房子賣了都賠不起,我不想媽媽賣房子,媽媽養我跟妹妹已經很辛苦了……”
“所以你是因為這個來找爸爸的?”
了了重重的點頭。
“媽媽對不起,我沒找到爸爸。”
她一臉自責的模樣,讓林琅心都疼化了。
她不過才是一個五歲大的孩子,本應該是不為錢所煩惱的年紀,卻因為她跟曹誌亮的離異,而在同學麵前自卑,甚至擔心她沒錢。
“是媽媽對不起你。”
她將了了再次擁入懷裡,有慶幸也有自責跟愧疚。
林聽看著這一幕,感動得再次落了淚。
祁年將她輕輕攬入懷裡,揉了揉她的頭發。
“我送你們回去吧。”
祁年將林琅跟了了送回了公寓。
“今天多虧你跟妹夫,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。”
“一家人不說兩家話。”
回尚闔院的路上。
林聽看向窗外,思緒飄向遠處。
今晚她看見了了一個人蹲坐在門口的樣子,仿佛看到了20年前,獨自坐在村口等待著林宏偉的她。
她們等的都是不愛自己的人。
所以,她沒等到林宏偉,了了也沒等到曹誌亮。
眼角的淚水,不自覺地落下。
祁年透過車窗,看到了她的臉上的悲傷。
“你哭了?”
林聽急忙將眼角的淚擦拭掉,嘴角硬生生擠出一抹苦澀的笑。
“沒有。”
“林聽,彆騙我。”
她低下了頭,扣著手指。
童年缺失的愛,即便長大了,在彆處獲得了很多很多愛,可是內心仍舊有一塊是空缺的。
誰也無法將那缺失的一角補齊。
“我隻是仿佛看到了20年的自己,有些傷春悲秋了。”
“還是放不下嗎?”
林聽緊抿著唇,承認自己不被愛,的確很難。
她斂斂眸子,自嘲地笑了笑。
“從未擁有,又有什麼放下不放下的。”
祁年知道她不過是在故作堅強。
“以後都有我,我不會離開你。”
林聽微微點頭,過了許久才緩緩說道,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。
“祁年,我們永遠不要離婚好不好?”
她不想再一個人了。
更不想她以後的孩子,會成為沒有爸爸的孩子。
祁年看著林聽那雙清澈到不染一絲雜質的眼睛,心裡咯噔一聲,看得他有些心虛,他想起與薑照林的約定,那份一年後便離婚的協議。
他點了點頭。
“好。”
翌日,祁氏集團。
江闊拿著資料急匆匆地推開祁年辦公室的門。國了。”
“怎麼了?”
“我們的項目被人攔截了,本來今天就能簽合同的,突然殺出一個攔路虎,而且對方給出的條件比我還要好,分明就是惡意競爭。”
祁年微微抬眸,來了興趣。
“連我們的項目也有人敢攔?”
“對方實力並不亞於我們,而且他好像就是衝著祁氏集團來的,我們已經讓利了,他卻能開出比我們更優越的條件,想必是誌在必得了。”
“那我倒要親自去看看,這個人究竟是何方神聖。”
去機場的路上,祁年給林聽發去了消息。
“公司臨時讓我去外地出差。”
“去哪裡?要多久?”
祁年想了想,他在林聽這裡的人設不過是房地產銷售,肯定不能是去國外出差,祁氏集團近期在隔壁市有樓盤入市。
“a市,新樓盤入市,我負責去帶項目,大概需要一周時間。”
“這麼久?”
“怎麼,舍不得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