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天,我不是王爺,你們不是我大乾的士卒,我們都是大乾的子民,沒有從屬關係,更無上下尊卑,就是簡單的聊天,聊聊你們對於新政的看法。”
趙定站在高台之上。
反手脫下身上那象征著皇室威嚴的黑色莽龍袍,旋即像個市井小民一般,直接一股屁股坐在了地上,衝著下方招手,示意所有人都坐下。
但看著趙定此舉,又有哪個人敢坐。
一個個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。
自古以來,皇權便大於天,皇族與士族的威嚴更是早已烙進了他們的骨子裡麵,即便趙定有意拉近關係,但卻依舊沒人敢如此。
“坐下。”
看著在場無人坐下,徐若雲當即帶頭坐了下去,同時脫下了身上那閃爍著銀芒的戰甲,露出一頭如瀑一般的秀發。
有著徐若雲帶頭,那些負責守衛秩序的親衛一個個也挨個的坐了下去。
有著徐若雲和諸多親衛帶頭。
一名名士卒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也不知道是誰先帶的頭,彼此相近盤膝坐在地上。
“好,既然大家都做了,那咱們就是自己人,一家人。”
坐在高台之上,看著這一幕,趙定咧嘴一笑。
“誰和你是自己人,你是皇族,我們是泥腿子,誰和你們是一家人,彆和我們套熱乎。”
人群之中,不知道是誰叫嚷了一聲。
一瞬間,徐若雲眉頭一皺,而那些親衛更是第一時間拔出了刀。
“乾什麼,放下。”
然而趙定卻是爆喝一聲,:“人家有說錯嗎?沒說錯,本王確實是在和他們拉關係,套近乎,
怎麼了?
難道就因為本王是皇子,就一句真話聽不得了?
放下!”
眼看著那名親衛依舊還有些猶豫,趙定依舊爆喝一聲。
隨著趙定爆喝,那名親衛終究是放下了手裡的刀。
“今天本王既然說了是嘮家常,那就有好聽的話,也就有難聽的話,誰敢像剛才那樣拔刀,本王就第一個殺了他!”
趙定再次爆喝,同時目光冷冷的掃向下方。
隨著趙定的目光落下,那些親衛頓時低下了腦袋。
旋即,趙定繼續抬起頭笑道:“剛剛那位兄弟說得不錯,說得也在理,本王確實是在和你們套近乎,你們罵本王,沒罵錯,是本王做錯了,本王認。”
說著趙定站起身,對著在場的所有士卒拱手一禮。
看著這一幕,那些士卒臉色微微一變,更是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就連剛剛安靜下來的氣氛也再次變得躁動起來。
彼此交頭接耳。
而而趙定依舊不孬,站起身之後,繼續坐在地上,笑嗬嗬的看向在場的所有人:“來嘛,嘮嘮家常,聊聊天,本王都說了,今天我不是皇子,你們不是士卒,我們都是大乾的子民,既然都是子民,那我們皆是平等,
有話不妨就直說。”
說完這句話,趙定繼續說道:“本王知道,你們心底有所忌憚,怕本王秋後算賬,所以今日本王就把這句話放在這裡。
今日你們之中所有人說得話,本王都絕不會追究。”
“若是追究呢?”
還沒等著趙定話音落下,人群之中一名身形消瘦,明顯刺頭模樣的士卒頓時站了起來。
“大膽,王爺乃是金口玉言...”
還沒等趙定說話,距離那名士卒不遠處的一名親衛頓時爆喝出聲。
但同樣還是沒等著這位親衛說完,趙定依舊笑道:“誒什麼叫金口玉言,本王也是人,說話也會出爾反爾,這位兄弟質疑的沒錯。”
說完,趙定又笑嘻嘻的看向那名開口的士卒,笑道:“你覺得本王若是出爾反爾,當如何?”
似乎被那名親衛給嚇到了,這名之前開口的士卒頓時有些猶豫了起來。
“你儘管說,我說了不追究就絕不追究,你不相信我,難道不相信在場的三十萬兄弟嘛。
今日在場的所有人都給本王做個鑒證,若是有朝一日,我趙定追究諸位今日所言,他日我趙定必遭天譴,如何?”
“王爺,你這話言重了。”
此話一出,那名士卒頓時臉色一變,急忙道。
就是他也沒想到,趙定居然會賭咒發誓。
一個皇子賭咒發誓,可不簡單,尤其是趙定還有著很好的未來。
趙定笑道:“本王不追究,那不就不遭天譴了嘛?”
“哈哈哈哈。”
此話一出。
在場的氣氛頓時歡雀了起來,不少士卒臉上緊張的神色都減少了不少。
聽著趙定這話,那最早開口的那名士卒,也漸漸地放開了膽子道:“王爺,是你讓小人說的。”
“誒,打住,彆自稱小人,都說了今日你我平等,你看起來應該比我年長幾歲,不妨自稱一聲老哥,喊我一聲小兄弟如何?”
趙定抬手打斷道。
“這這這.....”
一時之間,那名士卒頓時有些受寵若驚了,就是說話都有些結巴起來。
趙定起身,大步走上前,輕輕抓住那名士卒的粗糙的手掌,笑道:“老哥,你我們都是誰家的孩子,誰的丈夫,不過你年長我幾歲,可能還是誰的父親,我就沒你那麼好運了,到現在光棍條子一個,連個家室都沒有呢
還是當兒子的命。”
“哈哈哈哈。”
此話一出,那士卒頓時笑了起來,但說話,卻依舊有些結巴:“王爺你這...”
說著說著,就是連眼淚都掉下來了。
他就是一個泥腿子,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,哪裡能有資格直接見到皇室,更彆說還被皇室之人親自抓著手臂。
“王爺,我.....”
那名士卒說著說著就烏泱泱的哭了起來:“王爺,我確實是想家了,我家有老母,還有妻兒,我走的時候,我兒子剛剛會走路,一轉眼三年了,三年我都沒有回去了,
也不知道他們還好不好。”
聽著這士卒的話。
在場的不少士卒都擦了擦眼角的淚水。
就是趙定也有些微微動容,下意識的抓緊了這名士卒的手,動容道:“辛苦你了,也辛苦你們了。”
趙定轉身看向周圍的那些士卒。
“王爺,你這話說得,我們都是軍戶,這是我們應該。”
有人忍不住回道。
趙定搖頭道:“不不不,沒有什麼是應該不應該的,有你們戍邊,才有我大乾的繁榮和穩定,有你們在這裡保家衛國,才有我們大乾百姓的安居樂業,所以辛苦的是你們,有功的也是你們。”
“王爺你這.....”
一時之間不少士卒都忍不住淚目。
他們就是泥腿子,向來就知道打打殺殺,哪裡有人說過他們有功?
就算是他們死了。
屍體能不能回家鄉都難說。
更彆說一個王爺當著他們的麵說他們有功。
此刻聽著趙定這話,不僅是這些士卒動容,就是那些親衛都微微側目。
他們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戍邊居然是有功的,而不是說他們隻是低等的賤民,泥腿子,狗奴才!
整個校場的氣氛都被帶動了起來,所有的士卒,人頭攢動的看向這裡。
原本壓抑緊張的氣氛頓時驟減了不少。
“兄弟,你願意和我上去嗎?”
看著校場的氣氛漸漸被帶動,趙定拉著剛才那名第一個開口的士卒的手,開口問道。
“有什麼願意的,王爺都說了既往不咎,那我就樂意去。”
一聽這話,趙定頓時大喜:“今天不僅不追究你,本王還要重重的賞你,因為你敢說話,敢說真話,但前提是你待會到了台上也必須說真話,你敢不敢?”
趙定故意問道。
“有什麼不敢的。”
似乎被趙定帶起了情緒,那名第一個開口說話的士兵也漸漸地放開了畏懼,直接大聲喊道。
“好,好,好。”
趙定又是一連說了三個好,旋即又轉頭看向周圍的那些士卒笑道:“你們今天都在這裡,給本王做個見證,我說了待會這個兄弟說什麼,我都既往不咎,要是我追究,你們要第一個罵我罵我趙定言而無信,罵我趙定言行不一,罵我趙定辜負你們的信任!
編童謠將本王的惡名傳遍天下。”
趙定笑著說道。
“那我們哪能啊。”
有著趙定的帶動,一時之間,氣氛頓時更是歡愉了不少。
就是徐若雲也眼眸放光的看著眼前的一幕。
她也沒想到趙定居然能以這種方式化解了士卒內心的緊張,一時之間,好似再無階級之差,尊卑之分,隻有尋常的嘮家常。
“走走走,隨我上去,讓更多的兄弟們看著,有些兄弟估計都急了嘞。”
趙定笑著開口。
“走走走,一起上去。”
在趙定的帶領下,那名被拉著那名士卒緩緩的走向高台。
來到高台之上。
趙定讓人再次拿來一個鐵質的有擴音功能的大喇叭,笑著開口道:“大家好,我叫趙定,趙錢孫李的趙,定邊的定,小名九娃,然後我還有一個身份是朝廷的九皇子,但咱們今天拋開這個身份,就是單純的聊天,聊我大乾的新政,
今天我們暢所欲言,而且我趙定保證,今天之後,所有的事情既往不咎!”
說到這裡,趙定又繼續說道:“實不相瞞,這個新政是我與我父皇一力推行的。
來之前我也聽到過不少的謠言。
有人說,我大乾如今到了生死存亡之際,所以推行新政,激勵你們上陣殺敵,。
這一點,我承認。
但有一點我不承認。
那就是我大乾還沒到了生死存亡之際。”
說到這裡,趙定話音一頓,指著南陳方向那震天的轟鳴聲道:“那和打雷一樣的轟鳴聲,你們也聽到了,實不相瞞,那是我朝廷的秘密武器,名為神機大炮,威能還行五百步開外左右,
一炮落下人馬皆翻,而且能在地麵上炸出一個大窟窿,那若是落在人群裡麵能瞬間殺傷數十人,
然後這僅僅隻是其一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