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南陳大敗,北梁那邊又在僵持,此消彼長之下,他大虞已經沒有優勢,且不說那大離援軍是否到來,若是到來,那對於他大虞而言更是一場噩夢。
一旦北梁徹底倒戈,與大乾和大離合兵一處,對他大虞圍而殲之,甚至不需要圍而殲之,隻需要斷了他大虞的糧道,再將他大虞堵死在天陰口中。
到了那時,他大虞這三十萬虞武卒便也不攻自破。
而一旦真正到了那時,他齊天元夜未有自裁以謝天下了。
“武安君,你這就是意氣用事了。”
趙定依舊笑道,“本王與你做交易,乃是好心助你,為你謀生路,你非但不感謝本王,還罵本王黃口小兒。
本以為你齊天元是一個明事理,懂進退之人,如今看來,也不過如此。”
“趙定,你以為本君還會信你?”
齊天元眼神狠厲,冷冷的看向趙定。
“唉。”
趙定故作無奈:“兵者詭道也,虛虛假假,假假真真,本就如此,本王如此做也是為了贏,而你昨夜來此,亦是為了贏。
如今本王不過贏了武安君一子,而武安君亦是僅僅隻是敗了一子而已。
何至於如此動怒?
且不說,今夜戰局如何?便是南陳兵敗,十萬兵馬儘喪,那溫子恒又豈不會與虞皇哭訴?
你說到了那時,虞皇是保一個敗軍之將,還是安撫附屬國之君?”
齊天元嗤笑道:“你當我家陛下富有謀略,又豈是不明是非之人?又豈會聽信朝堂上那些小人的讒言?”
對於趙定的話,齊天元現在是一個字也不信。
而趙定也不惱怒,繼續笑道:“虞皇陛下自然是英明神武,天縱神姿,有一代聖君之相,可你大虞的皇太後卻並非如此吧?”
趙定似笑非笑的看著齊天元道。
此話一出,齊天元頓時有些陰沉不定。
趙定繼續說道:“況且,據本王所知,你大虞皇太後的胞弟,也就是你大虞的國舅爺,當朝左相,與武安君向來不對付,視武安君為眼中釘肉中刺,
一心想要取武安君而代之。
你說如今武安君剛剛大敗,溫子恒必然哭訴,若是你大虞的那位國舅爺在趁機在你大虞皇太後耳邊煽風點火?
武安君又當如何?
縱使虞皇陛下依舊對武安君信任有加,但又否繼續力排眾議,重用武安君執掌大虞兵馬?
若是武安君就此不受重用?那武安君身後的齊家是否還能在朝堂之中如魚得水?”
趙定一字一句的說道。
越是聽著趙定這話,齊天元臉上神色越是陰晴不定,但很快卻又消失殆儘,冷冷的看著趙定道:“難不成燕王爺想讓我本君叛國?我齊家世受皇恩,便是死,也絕不背叛大虞。”
誰讓你叛國啊?
我大乾廟小,可容不下你這尊大佛。
趙定心底暗自腹誹,但臉上卻也依舊不露絲毫,而是滿是敬佩道:“武安君**亮節,忠肝義膽,本王佩服。
但也正是如此,本王才愈發想與武安君做一筆交易。”
“你趙定會這麼好心?”
齊天元依舊狐疑道。
但態度卻已經有了明顯的鬆動。
趙定也不惱怒,繼續道:“武安君,你這話可就是冤枉本王了,拋開立場,本王對於武安君亦是極為敬佩。
若非如此,本王又豈會願意為武安君支招?”
齊天元沒有說話。
但顯然已經是有些認可趙定的說法了。
事實上,他也沒得選,就此收兵回國,必然難逃清算,也必然要被溫子恒攻訐,也必然要被他大虞的那位國舅攻訐。
與其如此,倒不如死馬當作活馬醫。
且聽一聽趙定如何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