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嗬。”
陳宏忽然笑了,“我虧對陛下的信任,讓我南陳十萬大軍儘喪,如何還有顏麵再回北梁,王爺若是有仁心,那就請殺了某家,給某家一個痛快,如此某家也算是還了陛下的恩情了。”
說完,陳宏便又再次閉上了眸子。
引頸就戮。
“難道大將軍就不想知道外麵的動靜?”
趙定並未搭理陳宏,反倒是有意無意的說道。
“一個敗軍之將,何敢再言外界局勢。”
陳宏搖了搖頭,一副不願意關心的樣子。
也就在此時,張三已經提著酒菜走了進來。
趙定微微點頭,示意張三將其擺在桌上,旋即自顧的倒滿一杯:“大將軍便是想求死,那也要本王答應才行,
既然要本王答應,那就是大將軍有求於我,既然有求於我,大將軍不妨與本王喝一杯如何?”
見著陳宏依舊沒有說話,趙定又是有意無意的說道:“為我大乾第十州慶賀如何?”
“什麼第十州,你大乾哪來的第十州?”
果然此話一出,原本還一副極為超然的陳宏登時睜開了眸子,滿臉詫異的看著趙定。
張三自然知道自家王爺話裡麵的意思,揶揄道:“可能大將軍不知道,就在大將軍在這幽州城住下這幾天,我大乾已經從九州之地變成了十州之地,而這十州,便是你南陳的慶州。”
說到這裡,陳宏的臉色已經開始變了。
張三依舊揶揄道:“嘖嘖嘖,說到底這事還要謝大將軍啊,若不是大將軍,我大乾也不可能如此輕易的拿下慶州。
那一座座優質的鐵礦,大乾想了多久,都沒有想到,沒想到如今你陳大將軍一來,這慶州便成了大乾的橋頭堡,當真是要感謝你陳大將軍呢。”
噗~~~
陳宏猛然噴出一口血箭。
但神色卻是慌張至極道:“慶州給你大乾了?怎麼可能?胡說八道!我家陛下怎麼可能將慶州割讓給你大乾?
就是我家陛下想,那大虞都不可能答應!”
看著陳宏如此急切的模樣,趙定有意無意的瞥了張三一眼。
狗奴才,當真是和本王學壞了。
張三卻是一臉得意。
“給大將軍看看。”
趙定默不作聲的吩咐道。
張三立馬取出之前早已準備好的割讓文書手抄本,直接丟給了陳宏。
陳宏立馬接了過去,當看到那文書上極為明顯的國印之時,整個人轟然倒向了後麵,聲音近乎哭嚎的看著頭頂黑漆漆的牆壁:“臣罪該萬死,臣罪該萬死啊。”
愚昧。
趙定無奈的搖了搖頭。
陳宏縱然人品還不錯,忠心也足夠,但對於時事的看法,對於格局深度考量卻是差了不止一點半點。
若無大虞相助。
他大乾如何拿得下慶州?
若無大虞投鼠忌器,他大乾如何吃得下南陳十萬兵馬?
不過這也好,倒是可以為他所用。
聰明是一件好事,但有時候太聰明也不好,不好控製,但陳宏倒是合適。
想到這裡,趙定笑著說道:“大將軍,難道就不好奇,明明此次乃是你三國聯軍,為何獨獨你南陳受難?
明明我大乾隻有三十萬大軍,為何又敢孤注一擲,奇襲你曉峰山?
為何我乾軍將你曉峰山圍住之時,你卻看不到一個大虞的兵馬,更加看不到一個北梁的士卒?
又為何,你南陳兵敗之後,本不該劃入我大乾的慶州劃入了我大乾?
難道這一切,大將軍就沒有懷疑過?”
趙定一字一句的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