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嗬嗬。”
陳宏笑了一聲,揶揄道:“王爺想得倒是很周全啊。”
趙定給出的條件。
外人去看,自然是大好,但但凡領過兵,打過仗的人都知道,甚至就是稍微讀過點兵書的人都能看得出來。
西原,固郡,然柔那就是燙手的山芋。
地勢平坦,人口眾多,而且境內的土地也並不肥沃。
一旦收回來,他南陳管還是不管?
若是管?
如何管?
若是放棄?
那這些百姓又如何安置?
若是防守,又該如何防守?
這些都是一大堆的爛攤子。
而被趙定拿走的三郡卻都是好地方,不僅地勢險要,進可攻退可守,而且境內都礦脈。
可以說趙定隻要拿下這三郡之地,便等於已經握住隨時開啟整個慶州大門的鑰匙。
“王爺,你這交易實在沒法做,外臣回去也是難逃一死,更加沒有辦法和我家陛下交代。”
陳宏一揮袖子不悅道。
“可若是我大乾願意始終平價出售你南陳鐵礦呢?甚至比之大虞始終低一線的價格?如何?”
趙定繼續笑著說道。
陳宏毫不買賬道:“王爺,你搶了我南陳的鐵礦,如今反過來兜售我南陳鐵礦,還說什麼平價,莫不是你還希望我南陳對你感恩戴德不成?”
趙定不說這話還好,一說這話,陳宏更是一肚子火氣。
這是哪門子的道理。
那些鐵礦本就是他南陳的鐵礦,如今你反過來賣給他南陳,還想讓他南陳感恩戴德?
“本王能讓出三州之地還給你南陳已經是本王所能做到的極限,莫不是你還指望著本王將完整的慶州還給你南陳?”
趙定同樣有些不悅道。
他是想借此讓南陳掣肘大虞,但可不是想讓南陳再次壯大。
同時接著買鐵礦,一點點抽乾南陳的血。
可陳宏卻是把他趙定當傻子了。
“本王是想助你南陳,讓你南陳不至於隻能任大虞擺布,但我看陳大將軍的意思是想要本王,傾儘所有去助你南陳,
陳大將軍,你是在做夢嗎?”
趙定嗤笑一聲,冷冷的看著陳宏。
“嗬嗬。”
此話一出,陳宏頓時不說話了。
顯然他也是故意裝傻。
“那至少再還我南陳一郡之地。”
果然半晌,陳宏硬著頭皮道。
“那陳大將軍,就好好在這裡住著,你我就一點點看著你南陳在大虞的裹挾下,被大虞消磨完國力。
哦,對了。”
說到這裡,趙定似乎想起了什麼,故意說道:“要不了多久,也有可能就在近期,大虞可能會對北梁用兵,
你就看看,到時候打先鋒的是他大虞的兵馬,還是你南陳的殘軍,
陳大將軍,若是不急的話,咱們可以再等等,
你在這裡,除了不能出去之外,外界任何的消息,本王都會讓人如實告訴你。”
趙定笑著看著陳宏。
站起身撣了撣已經有些褶皺的長袍,笑著笑著外麵走去。
“什麼?”
此話一出,陳宏頓時一愣,狐疑的看著趙定:“大虞要對北梁出兵?”
“走了。”
然而趙定卻恍若未聞一般,看都未曾看陳宏一眼,徑直向著外麵走去。
哐當一聲!
原本打開的獄門再次關閉。
張三嘴角譏諷的看了陳宏一眼。
“王爺,要我派人盯著陳宏嗎?”
出了大牢,張三一路小跑,站在趙定耳邊,小聲的問道。
趙定,搖了搖頭道:“不必,讓他自己待著,他不老實,咱們就磨磨他的耐心,也磨磨他背後主子的耐心。”
趙定滿不在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