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秦桑下班去看肖痕。
他手打了石膏,躺在床上。
苗苗在給他喂水果,一口一個。
“啊。”
秦桑推門進去的時候,肖痕正叼著一塊水果,要苗苗嘴巴來接。
苗苗嗔他一眼,但還是上去接了。
“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?”
秦桑似笑非笑地。
她門口站了好一會兒了,這兩個人都沒看到她。
肖痕又恢複了他那副風流不羈的二世祖的模樣,翹著二郎腿,“知道你還不退下?”
秦桑忍住把手裡帶來的水果籃扔他臉上的衝動,畢竟是她‘斥巨資’買的。
“醫生怎麼說?”
“沒什麼大事,就是骨折,養一段時間就好了。”
兩個人沒了嫌隙,苗苗眼裡隻剩溫柔。
肖痕這次沒白挨打。
“就是顧衍之那個孫子!”
秦桑:“嗯?”
“總有一天有他吃癟的時候!”
心在想起來,肖痕還是恨的牙癢。
無論是麵子還是自尊,當著那麼多人的麵,顧衍之全都給他蹂躪在腳底下。
苗苗斥他:“都什麼時候了,少說兩句!”
秦桑腦袋微微側著,她今天穿的長裙,領口有些大,發絲纏在鎖骨,大片冷白的膚色和濃黑的長發形成強烈的視覺衝擊。
一雙清冽的眼底,情緒寡淡。
這樣的秦桑,少了幾分煙火氣,與這塵世格格不入。
跟昨晚委曲求全的秦桑相比,似乎是另一個人。
“都多大了,還跟小學生打架似的?”秦桑漫不經心地笑他一句。
“對了,桑桑,學長沒事吧?”苗苗突然想起什麼,問道。
秦桑一愣,突然想到昨晚他說的話,臉上有些不自然,但還是輕描淡寫地勾唇一笑:“怎麼了?沒事啊。”
“我就是擔心會禍及到學長,畢竟在鹿城,還沒誰想去得罪顧衍之,那桌上都是大佬級彆的人,萬一以後他們為難學長,那我真的是”
苗苗自責。
整件事的始作俑者是她!
是她作,跑去跟陸家明不清不楚,是她控製不住脾氣,去惹怒陸家明,是她不爭氣受不了委屈,給秦桑她們打電話
當時如果他們真的出了事,她都死不足惜!
“放心,應該不會。”
雖是這麼安慰,秦桑心裡也掀起了漣漪。
從醫院出來的時候,並不是很晚,隻是入冬的天,黑的越來越早。
秦桑沿著路邊走,準備去地鐵站,手機突兀地震動起來,她拿出一看。
她就站在昏黃的路燈下,纖瘦的身影,被路燈拉的很長。
“喂。”
女人清冷的嗓音,如浸著三九天的寒,讓人渾身發涼。
顧衍之玩味的聲音在那頭漫不經心的響起:“沒忘了昨晚答應我什麼了吧?”
秦桑勾唇,口吻輕飄飄的有幾分冷淡:“沒忘啊,顧總要請我吃飯嘛!”
那頭輕笑一聲,然後掛了電話。
沒一會兒,秦桑收到一條信息,是個定位。
女人深吸了一口氣,生硬地扯了扯嘴角,暗自給自己鼓勵:就當陪狗吃。
昨天秦桑的‘求饒’並沒能及時讓顧衍之放了肖痕,狗男人叫她過去,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氣音,要她陪他吃頓飯。
那種情況下,秦桑隻能答應。
隻是沒想到,顧衍之要債要的這麼快,抵賴的借口她甚至都還沒來得及想!
餐廳不遠,秦桑過去的時候,顧衍之像是也剛到。
兩人在電梯裡遇見,他從負一層上來,秦桑從一層進去,兩個人對視一眼,然後秦桑轉過身去,當做沒看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