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跟蘇小和約定的地點。
秦桑在外麵就看到了人，走過去的時候，蘇小和還有些難以置信。
“秦、秦桑姐，真的是你啊”
秦桑扯了下唇：“好久不見啊。”
“秦桑姐”
蘇小和眼淚都要下來了。
但忍住了。
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：“秦桑姐，你現在住哪啊？”
“莫森那。”
“啊，那”
不知想到什麼，蘇小和沒說下去。
情緒不自覺地也低落下來。
秦桑組織了下語言，“小和，其實今天我來，是有點事想要問你的。”
蘇小和：“我知道，其實我今天來也是想跟你說這件事的。”
看著蘇小和不太好的神情，秦桑大抵也猜到了什麼。
醫院那邊根據保密協議，關於莫森的病情沒有對外透露，但是sun公司肯定是知道內情的。
“其實我們也看不到醫生確切的診斷，但內部流傳的消息百分之九十也是真的。”蘇小和提了一口氣，道：“莫森哥，可能這輩子都”
醒不過來了。
“對方有五個人，每個人都長的有莫森哥兩個壯，姮姐看到莫森哥地時候，他全身都是血，躺在一片血泊裡。”
“內臟器都有很嚴重程度的受損，大腦出血也很嚴重。”
“那幫人有保護傘，到現在還逍遙法外！”
說到最後，蘇小和已經被憤怒的情緒擠壓的血色儘失，麵色蒼白。
秦桑握了下她的手，似安撫，但她沒意識到，自己的掌心也冰涼一片。
蘇小和抹了把臉，緩了一會兒，“公司現在忙著上市，莫森哥這邊肯定就沒那麼上心”蘇小和眼圈紅了：“秦桑姐！我就是氣不過！這幫人就該下地獄！憑什麼現在躺在床上的是莫森哥？！這還沒有王法了嗎？！”
秦桑梗在那，她向來是個冷情的人，但現在隻要一想到莫森渾身導管地躺在那，她就感覺喘不上氣來，胸口像撕裂開來的作疼。
“但是，真的沒辦法。”蘇小和抽搭搭地抹了把淚：“白總現在動不了他，真要想動他，帶來的後果很有可能是公司上不了市，麵對的損失無法估量，而且最後結果也不一定是理想的！”
和蘇小和告彆後，秦桑又去了躺醫院。
意料之中的，沒有人帶，她根本靠近不了。
她給張夏發了消息，但是張夏的意思，還是讓她現階段離莫森遠點，為了不必要的麻煩。
其實秦桑也理解。
她現在嚴格意義上來說，雖然跟sun還有合同的約束在，而實際上，雙方已經沒了交集。
不過在經過上次那家花店時，老板娘認出了她。
秦桑後知後覺，想起自己那把還沒還的傘，“抱歉，傘，我忘了。”
老板娘一點沒介意：“沒事，反正也不值錢。”
秦桑笑了下，準備離開，忽然又想到什麼，折身：“這邊可以有定期預訂鮮花送病人的服務嗎？”
老板娘點頭：“有啊。”
莫森喜歡桔梗。
他家裡裝修風格簡約，沒有過於繁複的家居和設計，但是有幾處櫃台上，都放著不同花色的桔梗。
秦桑給了地址。
並說道：“您直接送護士站就可以，她們會給送到病房裡去！”
老板娘應下：“是您很重要的人吧？”
秦桑沒應，隻是笑了下：“麻煩您了。”
“不麻煩，你這是給我生意了，怎麼算是麻煩。”老板娘和善的說，然後又指了指對麵的一輛車：“那是您朋友嗎？他盯著這邊看了有一會兒了。”
秦桑順著老板娘手指的地方看去，一顆枝繁葉茂的香樟樹下，一輛黑色的賓利不知停了有多久了。
車窗半降，男人腕上的黑色襯衫袖口，隨意地往上折了幾道，露出冷白的腕骨。
骨節分明的手指間夾著一根燃了半截的煙，寥寥淡白的煙霧輕散，沒在正午的陽光裡。
顧衍之那張利落冷厲的輪廓，就這麼直直地衝撞進她的視線，連帶著那雙黢黑淒冷的視線也一同攫住她！
秦桑淡淡收回視線，她付了足夠的錢之後，然後與老板娘告了彆。
沒有再猶豫，直接朝那輛車走過去。
上車之後，顧衍之看她，眼裡說不上是嘲諷還是僅僅打探：“想好了？”
秦桑勾了唇，轉頭看他：“我需要做什麼？”
話音剛落之後，旋即又開口：“能不能儘量在不違背倫理道德的前提之下？”
不知道這句話哪裡觸到他的笑點了，顧衍之不輕不重地冷笑了下：“倫理道德？你有這東西？”
秦桑想問，自己怎麼就沒有了？
沒有的人明明是你！
但她沒說，脾氣很溫和地看著他：“如果實在沒辦法，隻要你能幫我，我也會儘量滿足你！”
他心情貌似還可以，聽完這句話，又笑了下。
撚了煙蒂，點了下頭：“你說的沒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