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飛走到辦公室門口又停了下來。
他似乎想起了什麼事。
李正其心裡咯噔一下。
這又怎麼了。
悔過書也寫了,錢也給了。
他還想怎麼著。
兩萬啊。
很多人十年都掙不來。
“李廠長,你受了內傷,傷的不輕,我勸你到青山診所看看,要不然會留下後遺症,年紀大了會心口疼,整個臨東也就馮神醫能治。”
易飛轉過身,一臉關切地看著李其正。
他沒有說實話。
李其正是受了內傷。
留下後遺症卻是不會。
不去醫院看的話,最多受一段時間罪。
李正其“……”
他說不出話來。
你特麼的是人嗎?
我的傷咋來你不知道?
小小年紀下手這麼狠辣。
以後得離他遠點。
易飛正色地說“彆不信,我打的我比誰都清楚。”
李正其點點頭,“謝謝小兄弟提醒,還沒問您怎麼稱呼。”
被打了一頓,訛走兩萬塊錢。
到現在還不知道他名字。
易飛說道“想找我報仇啊,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,易飛就是我。”
李正其心口一陣劇痛。
他不說話了。
再說非得讓這個小魔鬼氣死。
誰特麼想找你報仇了。
你叫趙麗麗姑姑,整個臨東有幾個人敢找你報仇?
彆人敢不敢,他不知道。
反正他李其正不敢。
李其正吸了口涼氣,這孫子手可真狠。
這傷真得找馮神醫瞧瞧。
要不然,真有可能留下後遺症。
這小魔鬼。
易飛出了軸承廠大門。
顧萬鈞和葉瑛在廠門口一棵大樹下等著。
他們住的軸承廠宿舍,就在廠裡,回家非常方便。
葉瑛把易飛的襯衫還給他。
本來想洗了再還他的。
可他一直穿著背心也不是那麼回事。
顧萬鈞一米七五。
易飛穿上他的衣服肯定寬大。
隻好直接還給他了。
易飛也不在意。
伸手接過,穿在身上。
襯衫上有一種女人特有的香味。
特麼的,還好自己沒老婆,不然回家真說不清楚。
周書文就有這愛好。
她經常會像狗一樣在易飛身上嗅來嗅去。
葉瑛想想那襯衫剛才還貼身穿在自己身上,臉不由紅了。
易飛掏出李正其寫的那張悔過書交給顧萬鈞。
這張破紙如何處理還是交給當事人。
顧萬鈞看了兩眼。
準備裝進衣兜裡。
易飛輕聲說“顧大哥,我建議你把它撕了,沒啥用,萬一被彆人看到,不知道傳成什麼呢。”
顧萬鈞有點顧慮,“萬一李正其反悔了咋辦?”
易飛說道“他反悔啥,誰看到我打他了,誰看到他給我錢了。”
他想耍賴。
當時都耍賴了。
這事,大家誰都不可能再提。
顧萬鈞想想有道理。
把紙撕成碎片扔到路邊水溝裡。
易飛從包裡取出那兩個信封,“李正其賠嫂子的兩萬塊錢。”
顧萬鈞連連擺手,“這可不行,我還得感謝您救了葉瑛呢,要不是你,不知道今天發生什麼事呢。”
易飛把信封硬塞到顧萬鈞手中,“我不缺錢。”
顧萬鈞說道“易兄弟,要不一人一半。”
“得了,兩萬塊錢又不多,顧大哥就彆客氣了。”
易飛問道“你們夫妻有啥打算?”
兩萬塊錢有什麼可分的。
顧萬鈞歎口氣,“軸承廠肯定乾不下去了,實在不行,我和葉瑛就去深市。”
又是深市。
這年頭,有點本事的,混不下去的都往深市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