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不是楚天驕看上官鴻使過一次天女散花針,她自己也躲不過。
楚天驕聞了一下藥瓶中的解藥,從味道上判斷,應該沒有問題,便給李匡服下了。
楚天驕拿出荷包裡的吸鐵石,讓李匡卷起褲腳,低頭替他吸出裡麵的毒針。
“這些毒針細若遊絲,如果不吸出來,會隨著血液遊走,進入心臟,一樣會死人。”
李匡注視著楚天驕的頭頂,心中一暖,“楚大小姐,謝謝你!”
鳳乙他們還在下山,東夷人已經離開了燕回穀,現在穀底隻有他們兩人。
楚天驕再次提起了之前的話題。
“李公子,如果有一天,我楚家軍正在前線與敵國作戰。
你本該率兵前來增援。
但龍椅上那位,為了一己私利,下旨讓你按兵不動。
眼看著我楚家軍被包圍,即將全軍覆沒,你會怎麼辦?
救還是不救?”
李匡沒想到楚天驕會問自己這麼刁鑽的問題,抿著嘴說不出話來。
難道這就是楚小姐剛才問的選忠君還是選愛國的問題嗎?
李匡陷入了迷茫。
在君權至上的時代,有人或許會思考這個問題,但是沒有人敢將這個問題問出口。
李匡從小接受的教育,便是聖旨大於一切。
李家人自詡為將忠誠刻進了骨子裡,這才獲得了兩代皇帝的信任,讓李家逐漸分掉了楚家一半的軍權。
如果哪天李家人也開始思考君為上還是民為上的問題了,那麼他們是不是就會如楚家一樣,生出反骨,被皇帝逐漸削權?
李匡甩了甩頭,抱歉的對楚天驕道:“這問題我現在還回答不了,等哪天我想明白了,再回答你。”
楚天驕也不強求,將李匡身上的毒針吸出來後,便起身站在一側,等鳳乙他們下來。
鳳乙他們下到穀底,便開始往那些重傷的東夷人身上補劍。
上官烈隻帶走了輕傷的五人,這些人本來就是棄子。
楚天驕也沒有人力將這些人押回上京。
留下這些人,隻會為禍附近的鄉民。
從這些人的身上,搜出一些青衛的令牌,楚天驕全部收了起來。
回到那個小山村,楚天驕等人休整了半日。
李匡已經完全恢複,問楚天驕:“咱們就這麼放過上官烈了嗎?”
楚天驕搖頭:“我發下重誓,在他出關前不再追捕他,不代表我不可以向雍平關的守將通風報信。
雍平關的守將應該是你們李家人吧?
你怎麼說?”
李匡點頭:“對,雍平關的秦將軍,是我爹的下屬,咱們這就出發去通知他嗎?
上官烈等人受了傷,又沒有馬,應該走不遠。”
楚天驕讓鳳乙把從東夷人身上搜來的財物,都留給了村裡人,一行人告辭離開。
看到陸鼎峰身後跟著兩個少年,楚天驕問怎麼回事。
陸鼎峰上前邀功道:“這兩個少年都是好苗子,他們想跟著大小姐殺東夷人,我答應了他們向你請願。”
楚天驕問了兩人的名字,一個叫汪林,十七歲,一個叫汪火,十五歲,他們是兩兄弟。
“大小姐,汪家兄弟家裡都沒人了,留在這村裡也是打獵為生。
這兩孩子都挺機靈的,我看好好培養,將來能成大器。”
楚天驕看這兄弟兩人目光清澈,底子不錯,點頭應允。
“回去再簽死契,先帶上吧,到前麵城鎮,給他們買兩匹馬。”
鳳字小隊挪了一匹馬給這兄弟兩人。
汪家兄弟雖然沒騎過馬,但楚家的馬都是受過訓練的戰馬,隻要主人下達了命令,一般不會亂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