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,當朝陽升起時,玉門關的城頭,蒙上了一層金色光幔。
本就用黃土夯實的城牆,如一隻暮年的黃斑猛虎,厚重,威嚴的蹲守在蒼茫的原野上。
關門緩緩打開,就如猛獸張開了血盆大口,開始展示獠牙。
這一戰,先鋒大將,依然是楚瑉宇。
楚家小二,因姑臧關一戰,在西戎人的軍中,名聲鵲起。
由他擔任先鋒大將,可以麻痹左賢王紮哈爾,暫時不會懷疑此戰的性質。
楚瑉宇帶著五萬大軍,正麵迎敵,與紮哈爾在玉門關外五裡,擺開了陣勢。
紮哈爾為顯氣勢,今日特意在黑色的鎧甲外,披了一件金燦燦的披風。
他長相粗獷,是西戎人標準的大圓臉配濃眉大眼,加上他年齡隻有四十不到,聲如洪鐘,倒是顯得十分的英武。
紮哈爾用他那厚厚的手掌,舉在了眼眉上,遮蔽了一點陽光,看清楚了對麵的楚瑉宇,和他所帶的五萬離國士兵。
楚瑉宇正在跟他做著手勢,紮哈爾會意後,帶著親衛向前了一些。
楚瑉宇也驅馬上前,陽光下,他一身銀甲,手提定坤火焰槍,玉麵朱唇,若是眉心處再多一隻眼睛,就妥妥的如那天上的二郎神下凡了。
紮哈爾暗想:“這楚家小二,仗打得如何,暫且不說,但這樣貌,倒還真真是不錯。
聽說他有一妹妹,尚未婚配,與他容貌極其相似,等破關後,本王定要去陽關抓了來,好好的享用一番。”
他偷偷的瞟向楚瑉宇的身後,發現楚瑉宇帶來的五萬士兵,一萬是騎兵,其餘四萬,都是步兵,不禁露出了輕蔑之意。
熟知兵法的人,都知道騎兵是步兵的天然克星。
紮哈爾帶來圍攻玉門關的十萬大軍,這些時日,已經折損了一萬多奴隸軍,但剩下的,都是精銳騎兵。
九萬對五萬,還是騎兵對步兵,紮哈爾覺得楚瑉宇一定是被自己逼到了窮途末路,才會開關應戰。
“楚家小二,聽說你槍挑巴特爾,一手楚家槍法,玩得十分順溜,要不要跟我手下大將,先玩一場?”
紮哈爾輕慢的出言挑釁。
楚瑉宇謹記自家大妹妹的叮囑,切不可意氣用事,拒絕道:“紮哈爾,你要是敢親自上前與我單挑,我倒是樂意奉陪,其他人嘛,我都看不上,就懶得多此一舉了!”
紮哈爾才不會受楚瑉宇的激將法,他倒不是怕楚瑉宇,隻是他自持身份,斷然不會親自去冒險。
萬一他有個什麼閃失,那可是十分的不劃算。
“哈哈,楚家小二,看來你也知道不是我手下大將的對手了。
今日對戰,是你邀約的。
待會兒你若是被我的軍隊,打得落花流水,可彆哭著找爹!”
楚瑉宇白了他一眼,罵道:“爭什麼口舌之利,來吧,開乾!”
說完,舉起了令旗,大軍之中,響起了戰鼓聲。
“咚、咚、咚!”
厚重的戰鼓聲,傳到楚瑉宇身後五萬將士的耳朵裡,也傳遞到了遠處。
玉門關外的曠野,與陽關之外大有不同。
這裡都是黃沙黑土,看不見多少的植物。
黃沙是北方的沙漠吹來的,黑土卻是因常年被當做戰場,鮮血浸染出來的。
這一塊土地下,到底埋了多少的屍骨,已經沒有人說得清了。
有時候,馬兒撂蹄子,動作幅度大點,都有可能撂出一根骨頭。
但這片地方,也不是完全平坦的。
地勢有起伏,自然視線會有阻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