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眼,讓蘇銘識海激蕩,仿佛枯滅萬年。
“夫子,請恕學生愚鈍,不明白您的意思。”
蘇銘咽了咽口水。
孔子回過身,“哈哈,不懂也好,知之為知之,不知為不知,是知也。”
“不懂好啊。”
“讓老夫看看你的神譜,都寫了誰的名字。”
蘇銘以為,那神譜是夫子所賜,隻要夫子想看,就會自動飛出來。
但並沒有。
夫子仿佛完全切斷了與神譜的聯係。
相當於把所有權限都交給了他,沒留任何鉤子。
這點蘇銘很欣慰。
蘇銘將神譜攤開。
有些慚愧,上麵刻的都是西方神的名字。
才一麵對夫子,就被那高深氣韻所折服。
夫子隻是看了一眼:“嗯,果然還得是你。”
“小友,可願在你這神譜上,再添一人。”
此言讓蘇銘頓時愣住。
這張神譜有個很大的缺陷,就是死後才能被封存,所以登上神譜者……
基本意味著死亡。
所以之前不讓葉天上去,一來是神格不夠。
二來就是他沒死。
所以蘇銘很好奇,夫子到底是想讓誰上去?
“夫子言重了,神譜本就是儒門聖物,您想添多少人,就可添多少人。”
蘇銘說要悻悻。
反倒是夫子撫須輕吟,“嗯哼,你小子。”
你當然是希望神譜上的名字越多越好啊。
這算盤打的,隔壁道家都聽得哐當響。
“老夫不會白受你的人情,所以這六卷經書,就當是還了這個人情吧。”
出來混久了,連孔子都要講人情世故了。
都還沒說讓誰上神譜,就給出了條件。
桌上六卷經書,原本隻是普通的竹簡。
下一秒飄飛起來,散發熏天金芒,六卷經書,仿佛六個獨立世界。
輝映了山川萬物,宇宙化生,囊括了世間所有。
蘇銘怎麼也想不到,六經之中還有如此奧妙。
不,不是六經厲害,是六經初本厲害。
幾乎是儒家除《論語》初本外,最珍貴的書了。
“手持六經,足可貫通世間萬類,等你真正領悟,逆亂時空也不是不可能。”
夫子的聲音傳入耳邊,蘇銘要高興麻了。
儒家對他也太豪橫了吧,送神譜戒尺就罷了。
如今還送六經。
哐當一聲,夫子,當受蘇銘一跪之禮。
夫子卻趕忙將他扶起:“不可不可,是老夫有求於你,怎可行此大禮。”
說完孔子眉頭一掛,才說他所求之事。
“唉,說來慚愧,是老夫沒個分寸,一時糊塗,失手打死了個人。”
原本蘇銘還沉浸在驚喜當中,突然轉變為驚嚇。
啊???
“夫子,您是認真的嗎?”蘇銘顫巍巍問道。
“唉,都是些陳年往事了,刻上他的名字,也算是讓他有個新的家吧。”
夫子說話很平和,以為這位頂級大佬,各方麵都很有逼格,但蘇銘……
認知被打亂了。
“夫子,是哪個名字,我來寫。”蘇銘說道。
夫子卻在神譜上題了幾畫:“還是我來吧。”
小竹屋的氛圍一下變得緊張起來。
到底是誰啊!
居然這麼慘,被一身仁德的孔子失手打死。
說出去,也算是反向功德一件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