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腔裡彌漫著濃濃的奶香味兒,恍惚間他好像又看到了身穿綠軍裝,手裡捧著幾顆大白兔,衝著自己笑的一臉憨傻男人。
一晃,他沒了也有好幾年了呢!
某大山深處,一臉上帶著大疤的中年男人,捂著腦袋疼的滿地打滾,男人的身邊跪著一個年紀約三十多歲的美豔婦人。婦人
滿眼的心疼,焦急地伸出手,想要抱男人,卻被男人先一步避開了。
“阿生,阿生你怎麼樣,沒事吧?”
被叫做阿生的男人,沒理女人,隻是咬著牙,靜靜等著腦袋裡的疼痛過去。
十幾分鐘後,男人臉上的表情逐漸的恢複了平靜。
阿生躺在冰涼的地麵,滿臉汗水,腦子裡全是剛剛看到的記憶碎片,此時,他整個人都有些怔愣。
那個挽著他胳膊,笑的一臉溫柔的女人是誰?是,他的媳婦兒嗎?
“阿生,阿生!”
美豔婦人喊了好幾聲沒有等到男人的回應,有些著急,伸手趁其不備抱住了男人的胳膊。
男人回過神來,像是沾上了什麼可怕的病菌一樣,一把將其甩到了一邊,冷著臉與其拉開了距離。
“你怎麼還在我房間裡。”
屋裡燒的很暖和,美豔婦人穿的很清涼,就薄薄的一件針織裙。剛剛摔倒的時候手臂磕在了地上,疼得她眼淚珠子都掉下來了。
聽到男人明顯質問的語氣,女人的心裡更加的委屈了。
她紅唇微撅,看著男人的眼神嬌媚勾人,聲音帶著撒嬌語氣的說。
“阿生,人家當然是擔心你啊!你每一次頭疼,都疼的死去活來的,人家哪裡放心你一個人待在房間裡啊,人家可是特地過來陪著你的呢。”
“多謝,但,不需要。”
阿生就像是沒有感情的機器,說出來的話是不帶一點感情波動的。
看著這樣的阿生,美豔女人眼神
暗了暗,心中升起一種無力感。
這個男人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,從將他從水裡救起來到現在,這麼多年了,她對他照顧的無微不至,就是塊石頭也該捂熱了,為什麼這個男人,卻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不肯自己呢?
“阿梅姐,阿梅姐你在嗎?老先生回來了叫您去書房一趟。”
“好的,我知道了,這就去。”
阿梅扯著脖子對外麵的保姆說了一句,扭頭重新看向男人。
“爸爸說你要去春城?為什麼,京市不好嗎,範家不好嗎,為什麼非要離開?”
女人一改剛剛的嬌媚,眼神幽怨的看著男人,聲音裡帶著控訴和質問。
“這裡很好,但,不是我的家,最近恢複的一些記憶告訴我,我的家在春城。”
阿生說著,人已經走到了窗口,眼神執拗的且堅定地望向了春城所在的方向。
阿梅隱忍的淚水,在聽到阿生提到恢複的記憶時,撲簌簌的落了下來。
她,堂堂的錢家二小姐,家裡不僅有錢,還有勢,長得又是數一數二的。樣樣完美的她,竟然比不過一個農村婦女,這讓高傲的錢家二小姐錢冬梅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。
她強忍淚水走到阿生的麵前,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。
“錢冬生,你混蛋!”
因為阿梅撿到阿生的那一年正好是冬天,所以錢老先生給他取了這樣一個名字。
錢冬梅掩麵離去,獨留阿生一個人站在窗前,一臉的無動於衷。
阿生是幾年前被錢冬梅撿回來的,彼時他已經奄奄一息。雖然經過醫院堅持不懈的搶救,他最後活了下來,但是卻也失去了所有的記憶。
他午夜夢回的時候,總能見到一個看不到臉的女人,牽著一大一小兩個孩子,聲音悲戚的問他,為什麼還不回家。
這麼多年了,他想了不知道多少辦法,都沒辦法找回自己的記憶。就在他自己都要放棄的時候,他所在的鋼鐵廠車間突然起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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