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萍萍嫁的那個老鰥夫會點木匠手藝,經常給村子裡的人做家具啥的。做好的家具刷上一層桐油,不僅顏色好看,還不怕腐蝕。所以,老鰥夫家裡長期備有桐油。
白萍萍將老鰥夫一家藥倒了,她逃回來的時候將老鰥夫的錢都拿走的時候,見到櫃子裡還有兩瓶桐油,想著這玩意兒也能賣點錢,就一起拿了出來。
老鰥夫說過,這個桐油就跟吃的菜籽油是一樣的,沾火就著。
在沾火就著好啊,這樣一會兒火才能燒的更旺一些啊!
她已經觀察過了,這許肥豬養的那幾條死狗都上山了,家裡就剩她們夫妻倆了,正是她動手的好時機。
白萍萍眼底全是瘋狂。
隻見她偷偷摸摸的進了董家的院子,然後精準的找到了董家的柴禾欄子。
柴禾欄子裡不僅有木頭,還有作為引火柴的豆gai黃豆的杆子),這些可都是一夥放火要用到的好東西。
她輕手輕腳的來到窗前,見倆人不僅將窗戶關起來了,還拉上了窗簾,那眼睛嫉妒的更加的紅了。
該死的賤女人,大中午的就拉著男人上坑鬼混,實在是不要臉。
白萍萍憤恨的咬了咬唇,眼眸瞥到窗戶底下放著的一根橫木,抬手就將其卡在了窗戶框子前的凹槽裡,用力將鐵絲擰好,確保其固定住,這才墊著腳去拿乾柴和豆gai。
這橫木是前幾天暴風雨的時候,董成斌在木匠那裡特地定做的。
為的就是
能在外麵攔著點窗戶,彆讓窗戶被大風給刮走了。董成斌做夢也想不到,這做來保護家人的東西,有一天,竟然成了他們逃生路上的攔路虎。
再說白萍萍這邊,已經迅速地將木柴和豆gai搬運到了許春雨他們屋的房簷底下。
曬乾的豆gai極其易燃,即便是沒有桐油助燃,也很容易就點燃。
而現如今有了桐油的“助紂為虐”,火苗頃刻間就變成了巨大的火舌,貪婪的將周圍的一切舔舐。
見火勢一下子燒起來了,白萍萍滿意極了,抬手將剩下的那點藥粉都給倒進了大火裡。
這藥是她為老鰥夫特地從赤腳大夫那裡買的,聽說不僅能能加到食物裡,還能加到大火裡,是赤腳大夫特地為外出打獵的漢子們,特地研製出來的,熊瞎子都能藥的倒。
董二狗是當兵的又怎麼樣,就不信他比熊瞎子還能耐。
白萍萍笑得一臉神經質,她一手用手絹捂住自己的口鼻,一手撿起一根燃燒起來的木柴,對著董家的灶房就扔了進去。
剛剛她已經將另一瓶桐油,澆在了灶房的柴禾堆上了。為了杜絕一會兒有人發現及時將火撲滅救人出來的可能,她連帶著將大門口的位置,也給堆上了豆gai。這一根帶著火的柴禾丟進去,一下子就將柴禾堆給點燃,連帶著將門口淋了桐油的豆gai一起點燃了。
看著濃煙滾滾的從董家的門窗縫隙裡往外飄,白萍萍
暢快極了,她無聲的笑了起來,表情猙獰而又可怕。
怕自己做的事兒被彆人發現,她很快停止了大笑,頭也不回跑回了隔壁白家的院子,藏了起來。
董成斌雖然睡著了,可是習慣養成的警覺沒有丟。
腦袋雖然又昏又沉的,可是在嗅到了空氣中的煙味兒,他還是第一時間醒了過來。
他睜開沉重的眼皮,見到屋子裡和院子裡的濃煙,立刻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,咬牙坐起身。
感受到渾身的無力感和困倦感,他知道自己這是中藥了。
眼皮越老越重,睡意不斷朝他襲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