體育館,羽毛球場。
砰的一聲之後,自不量力的唐宛如小姐,理所當然連蛐蛐一分都沒得到,就乾脆地以零比二十一的比分,輸給了學弟。
陳濤喝了口水,笑著安慰:
“不要氣餒,就是職業選手跟我打球,都未必能得分,你還算不錯了,一般的男同學,都未必能贏你。”
儘管被誇獎了,唐宛如卻開心不起來。
‘什麼叫一般的男同學都未必能贏我不就想說我不是個正經女生嗎’
唐宛如雖然不爽,卻沒有生陳濤的氣。因為這高冷學弟沒那麼了解她,隻不過看了一會兒她的雷而已,交情不深,怎會對她人身攻擊
若不是她主動邀戰,又有看雷的交情,那對方都未見得能願意答理她、就算同在一個場地。
她委屈道:“你也覺得我不像女人我也不想這樣,但沒有辦法啊,書我念不明白,隻能當運動員,天天鍛煉肌肉。”
具體怎麼個不明白
《當月時經》一刊,她沒法接受“時”在“月”和“經”的中間。
她的肌肉又有多強
書中林蕭某日曾用靠枕丟她的後背,被她背肌彈開。
林蕭當時就驚到了,但之後見到男友簡溪的大腿時,又意識到唐宛如終究是個女生,沒法跟男生比。
羽毛球雖然不是直接對抗性的運動,但對身體素質的要求也特彆高,光靠技術,沒法完全彌補差距。
所以,唐宛如對於一分沒得並不在意。畢竟陳濤的身體素質過於驚人,跳起來扣殺時,她要是接得住,明年京城舉行的奧運會的冠軍,還不是隨便拿
陳濤擰緊瓶蓋,說道:
“有沒有一種可能,像不像女生,並不隻在於肌肉行為和舉止,說起來老生常談,卻又很重要。彆的我不多說了,你的嗓門兒,是不是一定要那麼大才可以呢不要說一般女生,就算是男生,也沒你這麼大吧!”
唐宛如點了點頭,覺得這話很有道理,不愧讓顧裡挨了罵還要給他錢、最後還當了二百五的超級帥哥,三言兩語,就為她指明了方向。
說到“二百五”,還是當天回宿舍後,顧裡才靈光一現地回過了味來,氣得不輕,以至於半宿沒睡著。
午後。
四姐妹之家。
聽了唐宛如關於今天上午遭遇某人的事,顧裡沒在意她要轉型成為女人,咬著牙道:
“彩排我知道了!今晚舉行迎新晚會,他肯定也要上台表演什麼節目。我也得去,一旦他表現得不好,我就噓他!”
南湘好奇地問:“萬一他表現很好,你怎麼辦”
顧裡頗為得意:“那我就分文不花,白看節目!”
她是識貨的人,忽略那些批評不看,她能意識到陳濤的建議有價值、並受了益,確實是該為此付費。但問題是,她的閨蜜並不懂行、或就是故意要打趣她花錢挨罵。
這讓她挺不爽,所以她的短期目標,就是要讓陳濤向她花錢買服務,如此一來,就好堵她們的嘴了!
被雜誌社錄取的執行主編的助理的林蕭,故意說道:
“你該不會對這位學弟因恨生愛了吧他有女友了,你也已經有顧源,不能亂來啊!”
顧裡白了閨蜜一眼,根本就懶得反駁這種無端臆測。
她和顧源交往數年,怎麼會僅僅因為、對方沒誠意地給她不缺的現金,而不是精心挑選她喜歡的禮物,就移情彆戀,愛上可惡的學弟
她也挺深情的好吧!
儘管這幾天裡,顧源都沒有聯係她,但她已經打算主動去找對方了。
她此時還不知道顧源遇到了大麻煩。
就在前天晚上,他媽葉傳萍給他介紹了一個叫“袁藝”的相親對象,而他不從,結果就惹惱了他媽,不再給錢,信用卡也給他停掉。
唐宛如放下了茶杯,對顧裡說道:“我有強烈預感,如果你不死心,還想跟他較勁,肯定輸得更慘,他比你強多了!”
顧裡氣憤道:“拋開誰贏誰輸不提,你難道不應該無條件支持我嗎當初看到帖子,你是怎麼做的開了幾個小號,幫著我圍攻他!結果現在隻是跟他打了一場球,就給他迷惑了,是不是動了心、想對他不軌啊人家有女友了,你才要死心呢!”
又補充道:“你之前闖進男更衣室,就是為了他、故意給他看的吧你這個癡女,就愛被帥哥看雷!被他扣殺時,你是不是很爽啊”
林蕭、南湘二人聞言,都覺得很正常。
撕逼,隻是日常而已,沒有必要驚訝。
唐宛如哼道:“我當然是支持你了,但學弟也不壞,現在又認識了,不會再針對你,以後好好相處,當個好朋友嘛!”
“不行!”
顧裡堅定地說:“俗話都說武無第二、文無第一,羽毛球你打不過他,是因為你不是真正的肌肉猛男,我不一樣,我的大腦足夠聰明,未必不能在專業能力上勝過他!”
唐宛如反駁道:“什麼叫文無第一,人家難道不是今年的文科狀元還是用史無前例的高分得到的!我學習不好,肯定不能跟你比,可在他麵前,你跟我差不多吧”
顧裡沉默片刻,依然一臉堅定地說:
“反正不能輕易認輸!我會繼續努力,寫出讓他沒法批評的完美文章!
南湘關心道:“你跟《當月時經》已經鬨掰了,還因此弄壞手機,還能再投稿”
她的家境並不富裕,但美術水平不低,能憑此掙錢。當然也比較有限,沒辦法開掛、像如今在魔都美院讀書的小四同學一樣年紀輕輕,就名傳天下。
顧裡不屑道:“幾千平方公裡的魔都,難道就隻有這一個月經雜誌嗎那家夥對這個雜誌失去了興趣,本小姐怎麼能繼續把它當回事我要另外找一家更牛嗶的雜誌!”
唐宛如哈哈大笑:“我就說它是月經,你還不同意,現在又怎麼樣呢”
林蕭、南湘都笑了。
傍晚。
經濟學院的新生陸醬鐦蠼鴇ǜ嫣死鐧人慕忝靡哺嘔熗私ァ?
等了半小時,一男一女兩個主持人終於登場、致辭,介紹晚會的流程。
又過了有十分鐘後,大家期待的節目,才正式開始。
而第一個節目,就是濤哥的獨奏獨唱。
舞台黑了下來。
一束溫暖燈光,照在了坐在鋼琴前的濤哥身上。
他今天穿的白襯衫,梳著霸總的發型,還戴了一副很斯文的金絲眼鏡,整體看起來,充滿了高冷範兒,正符合他一直以來保持的人設。
當然,這次沒有搭配金閃閃的大金勞,而是一款看起來是普通鋼殼表、實則也平平無奇的萬年曆翡麗,以免影響到他今天的文藝氣質。
其實他真不愛戴表,但在拜金小時代,入鄉隨俗嘛!
台下發出了起哄聲。
大家的學姐、簡稱大姐的顧裡不爽道:“鬼叫什麼,那家夥還沒唱呢!”
林蕭三人都很無語,心說你也在鬼叫!
濤哥沒有理會喧鬨,直接就開始彈琴,當前奏彈完,室內也安靜下來。
而湘湘眼裡,從一開始就隻有濤哥,沒時間搭理和自己同住的舍友。
在她深情的凝望中,濤哥用通俗的唱法,娓娓唱道:
這世界有那麼多人,人群裡敞著一扇門~
行家一出手,就知有沒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