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兄”
李青山看到這一幕,張開嘴想勸些什麼,卻欲言又止。
李青山能感受到,陳伶有些不一樣他的目光中像是多了些什麼,明明神情看起來那麼平靜,但卻給人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!
陳伶埋葬完黃簌月,便從李青山身旁經過,大紅戲袍來到戲樓的大門口,緩緩停下腳步。
滴答滴答
淅淅瀝瀝的雨水順著屋簷,像是珠簾般在風中輕舞,
陳伶抬起頭,像是雕塑般站在那裡。目光不知是在看向雨幕流轉的屋簷,還是遠方那濃厚的雨雲,又或是雲層中那龐大複雜的煉金術陣。
“孔寶生。”陳伶突然開口。
“先生。”
“你為什麼不走?”
孔寶生張了張嘴,低頭小聲道,“我我舍不得主城,舍不得驚鴻樓。”
“你呢?”陳伶轉頭看向身旁的李青山。
“我是先驅的後人,紅塵是我們祖先守下的家園,要我眼睜睜的看著它被踐踏我做不到。”李青山堅定回答。
陳伶沉默片刻,
“所以,你們都不打算走了,是嗎?”
“我不走。”
“先生我也不走。”
陳伶微微側頭,目光看向那塊寫著“驚鴻樓”三個大字的牌匾;上次他來到這裡,是為了勸眾人去柳鎮逃難,想不到最終,他們還是在戲樓裡彙合了
或許,這就是命運的安排。
陳伶的眼眸中,閃過一抹抹複雜的微光,片刻後他蹲下身,用著染血的指尖,一點點在驚鴻樓前的泥濘中,書寫著什麼。
“既然你們都不走,那就留下來看一場戲吧。”
“看戲?”李青山一怔,“什麼戲?”
“我有一出戲,想唱給無極界域聽聽就是不知道,他們能不能接得住。”
“先生,您不是說,逢雨不唱嗎?”孔寶生茫然問道。
陳伶笑了。
他沒有回答,隻是平靜的邁步走入這雨中,
一襲大紅戲袍隨風飄舞,兩人隻是眼睛一眨,那漫天飄零的雨珠,竟然逐漸稀少,最終消失在空中!
連綿了數日的大雨,竟然隨著陳伶一步邁出,詭異的停止了;
李青山和孔寶生,都愣在原地,然後像是看到了什麼,低頭看向剛才陳伶站立的為位置
在驚鴻樓的門口,有一行以鮮血書寫的文字,筆鋒淩厲,好似握刀!
戲子出樓,大雨驟停
“雨停了”
嗚咽風中,那襲大紅戲袍好似血色幽靈,在荒蕪街道上飄舞,
在他的呢喃之間,一道道龐大巨影碾碎周圍的街道,跟隨在他身後,好似一片漆黑如墨的深淵,正在一點點吞噬這戰火紅塵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