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雲振繼續說了下去,“我就起了投案自首的打算。”
“投案自首?”
“不說錯了,我就起了徑行接受禁閉的打算,你不來找我,我就去找你。可是?”
“可是什麼?”
“可是我跌跌撞撞找了半天,唉,彆提了,隔行如隔山,提著豬頭找不著廟門。不知道到底是哪個部門受理,又不敢多問,畢竟不是立功受獎的光彩事。”
周雲振一臉無奈,“後來我自己估摸著應當是保衛科執行吧?到了保衛科,人家置之不理。說非偷非盜的,他們不管。”
“接下來我想,大概是監察室管吧?我立馬氣喘籲籲,上氣不接下氣爬到了三樓,可是監察室鐵將軍把門,空無一人啊。”
這時,乾事馬小樂推門而入。
“不用再跑了,我們在這等待你呢。”
“真是的嗎?”
“你不是說一人來,程序上有瑕疵嗎?難道還有假?”
周雲振不卑不亢道:“我剛才一入門,我就覺得董主任你不是泛泛之輩,當不會出此下策,才認為是為我的室友周端成而來。”
“謝謝你對我高看一眼。隻是啞謎難猜,你的話對我來說未免深奧了一點,能作進一步解釋嗎?”
“董主任,我們可是陰差陽錯,失之交臂啊。我到你辦公室你大門緊閉,吃了閉門羹。”
周雲振停頓了一下,繼續言道:“結果你卻出其不意到了我這兒,守株待兔啊?隻是?”
“隻是什麼?”董金山問道。
“隻是有這個必要嗎?我又不會跑,插翅也不想飛,隻是個三天禁閉,我怕什麼呢?還要你破門而入,不,開鎖而入來蹲守啊!這是獅子搏兔,值得嗎?”
“其實很簡單的,我回來隻是想喝一杯水,吃個麵條之類的,補充一下營養。然後?”
“然後什麼?”
“然後到你監察室蹲守啊,真正來個守株待兔。不怕你不來上班啊,然後你就在你的一畝三分地上執行禁閉我的任務,多簡單啊。”
“現在嗎?你就把事情弄複雜了啊。”
監察室主任董金山又是一愣,我力圖把複雜的事變得簡單,在周雲振這裡怎麼就是另外一個說法?
“我怎麼把事情弄複雜了啊?”董金山不解其意,感到莫名其妙。
“政委宣布對我禁閉三天的決定,知道的人多不?”
“不多,除了新分配的大學生外,就是相關的部門乾部。”
周雲振說道:“新分配的大學生不多,與這裡現在瓜葛也不大,自然不會傳播什麼。”
“至於機關大樓的乾部嗎?知道的其實也不多,而且他們紀律性強,遇事也會守口如瓶。”
“但是?”
“但是什麼?”
“但是你們兩人到我家裡來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啊。”
“有什麼不一樣?”
“你們兩人都是監察乾部,監察乾部是乾什麼的,勞改隊恐怕是儘人皆知吧?就是大街小巷的黃口小兒也能略知一二吧?”
“是又怎麼樣?快說吧,彆繞圈子了。”
周雲振繞來繞去的話,讓監察室主任董金山聽著吃力,他恨不得早點知道答案。
當然此刻他忘記了自己是怎麼與馬小樂繞圈子的了。
“好,我不妨直說。當你們兩一人一前一後將我押犯似的帶往禁閉地,沿途會讓多少人猜疑?這棟樓住的有乾警,乾警有舊也有新來的,也有職工,還有留隊就業人員,魚龍混雜,什麼樣的人都有。”
“這有什麼關聯嗎?”監察室主任董金山不解地問道。
“當然有,關聯大著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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