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做這個事,抗命的話,也於事無補,周雲振也會被通報全支隊,自己去做的話,至少在措辭上還會委婉得多。
彆人去做,上綱上線的話,那語調就會嚴重得多。
與其讓彆人去辦,還不如自己去做,再說,通報畢竟不是黨紀政紀處分,影響也有限。
犯不著為這事觸犯政委,政委沐山川這人一向剛愎自用,一旦他的“逆鱗”被觸,除非自己有飛天遁地之能,否則後果堪憂。
“政委,我服從您的命令,我去做,我這就去起草通報。”
麵沉似水的政委沐山川不再說話,他“啪”地一下,放下了電話。
監察室主任董金山揩了揩臉上的汗水,他放下了電話,出門推開了另一間相鄰的辦公室,那也是監察室的房子,是內勤趙荔與馬小樂的辦公室。
董金山對內勤趙荔說道:“馬上起草一個通報,措辭要委婉、溫和,言詞要謹慎,一些語氣過重的話,不能用。”
“通報給予的是同誌式的幫助批評。”
“幫助批評?”內勤趙荔一臉愕然,這是個新名詞呀?從來沒有這樣用過。
不是說對同誌的問題批評從嚴,處理從寬嗎?這不是批評不慍不火嗎?隔靴搔癢?
再說主任說的是誰?無頭無腦的一句話,讓人摸不著邊際。
看到內勤趙荔疑惑的表情,監察室主任董金山解釋道:“周雲振這個人,你知道嗎?”
“當然知道啊。”
“周雲振的事情你知道嗎?”
“我也知道啊,這事彆的部門不太清楚,我們監察室都不清楚可就是失職。”
“那好,多餘的話我就不說。你現在就起草一個關於他的通報。”
這一下內勤趙荔猶疑不已,“周雲振的事其實禁閉都夠不上的,批評教育一下也就罷了。用得著興師動眾嗎?還要全支隊通報?”
監察室主任董金山叮囑道:“這個你就不要管,你起草好通報就行,按我的要求去做。完稿後我還要仔細斟酌一下,改一下,然後由我送政委審核。”
“通報這類東西事不大,又不是行政黨紀處分,還勞主任這麼重視?親自把關?親自送政委審批?”
董金山說道:“你認為是小事,我認為非同小可,看問題的層麵不同。”
“你去起草吧,以後有時間的話我再給你細聊。我馬上要出去了,刻不容緩。”
“那好。”內勤趙荔道。
董金山心急如焚,政委沐山川改變了主意,不再安排自己去與警訓基地聯係對周雲振“加餐”,但這並不意味著他不安排彆人去辦此事。
而且隻要辦事的人一問周雲振來了嗎?就會露出馬腳,那就一切玩完。
那自己的行為在政委眼裡是什麼呢?在政委沐山川的眼裡,不僅僅是蒙騙他個人,那就是欺騙組織啊。
引起政委勃然大怒的後果不難預測。
那麼一旦處分下來,隻會就重不就輕,自己可能會被一擼到底,留用察看等著呢。
一旦如此就意味著自己要從最基層的辦事員起步,與剛剛進入單位的年輕人享受一樣的待遇,一樣慢慢晉級。
一定得趕到其他人與警訓基地聯係上之前找到周雲振,並將他送往警訓基地。
刻不容緩!
監察室主任董金山馬上回到自己的辦公室,打了一個電話給值班室,以辦案為由要了一輛值班吉普車。
上了車,他告訴司機加快馬力向森林公園駛去。
司機一愣,不敢耽擱,然後趕緊啟動值班吉普車疾馳而去。
吉普車風馳電掣來到了森林公園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