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回去吧!”董威敏為了掩飾自己的窘態,低頭揮了揮手。
周雲振敬了個禮,轉身離開。
“這小子,性格還是挺倔強的,有一股狠勁,還有韌性,這是曾經的我自己啊。鋼是一塊好鋼,要好好鑄造。”
“他哪兒有一點點紈絝習氣?”
“我是否看錯了他?”
“不,考驗一個人能否堪當重任,不能隻憑借他一次行動,幾句話。”
董威敏下定了繼續虐周雲振的決心,不,正確的說法,應當叫磨礪。
周雲振回到了自己的宿舍,室友恰恰是自己在單位的室友周端成,現在二人又成了室友。
“這是怎麼一回事啊?我們又成了室友?好巧不巧的。”周端成特彆高興。
“這不奇怪,這是特意如此的。”
周雲振解釋道:“就是按單位的住宿情況安排我們現在的宿舍的,這也是警訓基地近人情的做法。因為與自己熟悉的人住一起情緒也會好不少,訓練起來也會有勁。”
“否則與新室友磨合還得費時間呢。”
“你說的有道理。我剛才看見白煉功也還是住我們隔壁的呢。”
周端成臉上有一絲不安和愧疚,因為今天自己並沒有儘到救護周雲振之責。
“我,我沒有儘到室友的職責,對你是見死不救,不,不,是見傷不救。”
周雲振語摯情長安慰他說,“這不怪你,當時教官董威敏嚴厲命令所有人不得提供救助。你總不能冒著與董威敏翻臉的風險去求助我吧?”
“倘若真的不顧一切,那樣一來,你能不能順利結業都是一個問題。”
“事到臨頭理智一點兒是對的。”
周端成拿出了一雙新的運動鞋,“這是我剛才給你買的。我也看清楚了,今天你的失誤不在於奔跑,而是在於你的鞋帶脫落,沒法係好。”
“這才有了坑底腳脫離鞋子的事發生。”
“我今天送你一雙新的鞋子,彌補一下我的虧欠。”
“這個?”周雲振猶豫了,無故收受人家的東西,他不自在。
“你不收的話,就是沒有原諒我今天怯懦的行為。”
周端成話說到這份上了,周雲振不好再推辭,更何況明天還有400米障礙跑等待著自己呢。
確實還得有一雙好鞋子。
“那恭敬不如從命。我收下了。”
“這才是好兄弟。”
周雲振對他說道:“你們這三天的訓練很苦吧?一個個曬成了焦炭。”
周端成嗬嗬一笑,“他們是的,我好一些。”
“你好一些?”
“是的。”
“你難道與他們不是一天到的?集訓還允許後到?”
“我批準了假啊,一共是三天,結果隻休息了兩天,就被電話催促,不得返回宿舍,嚴令直接到這兒集訓。就這,我也是舒服安逸了二天,還辦到了自己的大事。”
聽到周端成如此一說,周雲振納悶了,單位竟然還會批準他的假?
三天假實際隻準他休息了兩天,這單位是不是出爾反爾?這不是折了單位的公信力?
“是誰打的電話給你的,讓你提前結休假的?”
“我不知道啊,反正就是一個電話,也沒有說是誰。”
“你不問?”
“問也白問。我認得單位誰啊?初來乍到的,人生地不熟的。”
周端成心道,反正不是監察室主任董金山或者乾事馬小樂,自己對聲音有著天生的敏感,早就熟悉了他們的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