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桌上，推杯換盞。
劉長川想要回去向課長吉本正吾彙報此事，但理查德非要留下他吃飯，還不經意間掉在地上50英鎊。
當然，被劉長川無意撿起來放到自己兜裡。
這次他不準備上交吉本正吾，誰讓這回是撿的，並不是理查德給的。
路費……誰都挑不出毛病。
再說了就算太平洋戰爭全麵爆發，理查德被日本人抓起來，吉本正吾也不會因為區區幾十英鎊難為他，有時候你貪些小錢並不見得是壞事。
“理查德先生，歐洲那邊咋還沒打起來？”劉長川跟理查德碰一杯，問起歐洲緊張局勢。
“誰知道，現在都3月中旬，盟國作為守方隻能等著德國佬進攻，真不知道這幫德國酸菜怎麼想的。”理查德略顯感慨的回道。
他對歐洲形勢真心有點看不懂，靜坐戰剛開始的時候他以為盟國希望德國佬轉變進攻方向，可沒想到德國竟然跟蘇聯穿一條褲子。
接著倫敦那些玩綏靖政策的老爺們又祈求德國佬跟他們和談，希望德國退出波蘭，而其他國家的領土，盟國都可以讓給德國，這特麼的哪是綏靖，這是投降好不好。
就算這樣，德國佬也沒答應，正在厲兵秣馬製定計劃準備全麵跟盟國開戰，真不知道德國佬為啥底氣那麼足，難道他們有底牌？
你得多大的底牌才能跟英法同時開戰？更不要說還有西歐那些心向盟國的低地國家。
劉長川跟理查德喝了一個小時酒，隨後騎著他那輛邊三輪返回華界，多虧他有特高課證件，要不然憲兵不會讓其過去，可能得等第二天了。
……
憲兵隊宿舍區，靠南有一片住宅區，這裡住的都有一些高級彆的軍官，或者一些重要技術人才，吉本正吾的家就在這片區域。
“課長，理查德就是這麼說的，您覺得是否需要跟憲兵隊打聲招呼，保護一下那個叫保羅的人？”劉長川站在吉本正吾麵前把他跟理查德會麵的過程說了一遍。
“保羅？你覺得這人有沒有可能知道英國人重要機密？”吉本正吾從沙發上站起來，背著手在地上走動。
“這……？”
“課長，理查德願意用情報交換，就說明保羅的腦子裡肯定裝有秘密。”劉長川想了幾秒，說出了自己心裡話。
他對外國佬是死是活並不關心，也對英國的情報沒有多大興趣，沒必要裝糊塗。
吉本正吾有些難下抉擇，那個叫保羅的人肯定心中藏有秘密。
可理查德願意用情報來換，這種機會可不多，在不動用本土，特彆是外務省情報支持下就能從理查德手中得到情報。
這買賣可以做，非常合算。
吉本正吾拍了下巴掌，轉頭對劉長川說道：“劉桑，你明天探探理查德的口風，看他願意用什麼樣的情報來換，另外也帶他到憲兵隊探視一下那個叫保羅的人。”
“是課長，回家後我給他打個電話約下時間。”劉長川緊忙答應下來。
“k先生最近兩天情緒怎麼樣？”吉本正吾放下理查德的事情，問起k先生。
“他這幾天很平靜，隻不過總是想要找個女人伺候。”劉長川麵帶鄙夷，撇著嘴回道。
“女人不行，“賽西施”就是前車之鑒，這段時間必須保證k先生的安全，他不能受到一點點傷害。”吉本正吾聽劉長川如此說冷聲回道。
他可不會沒事找麻煩給k先生找女人，萬一再弄個山城間諜就麻煩了，再有10幾天，最多12天工作就會完成，絕對不能出現任何意外。
……
第二天劉長川帶著理查德走進憲兵隊大院，吉本正吾並沒出麵，甚至都沒派人跟隨。
他知道其中的道理，兩方是分屬不同陣營的特工，一個劉長川就足夠了，沒必要讓其他人跟理查德接觸。
南造雅子站在自己辦公室窗戶旁，摸著下巴望著往憲兵隊監牢方向而去的劉長川，同時她也見到了從未見過麵，但在日本各部門聞名已久的理查德。
她今早就從鬆本進口中得知特高課的劉長川要去監獄見個人，一個心中有秘密的外國佬，那個叫理查德的英國特工會用情報把那位叫保羅的人換出去。
為此鬆本進還特意召開了一次緊急會議，想著要不要給保羅上刑把他心中的秘密掏出來。
可事與願違，不管是得到消息的梅機關清水大佐，還是憲兵隊內部人員，都希望得到理查德交換的情報。
要知道理查德作為英方諜報機構在滬上的代表，可是跟他們交換了數次情報。
那可都是國際上重要的外交、軍事情報，保羅他算個屁呀，能跟理查德提供的情報相比？
“課長，那位穿風衣的男人就是劉長川吧？”南造雅子正想著心事，一名30多歲，穿西裝，長相正派，略顯消瘦的男子低眉順眼上前問道。
“對，他就是劉長川，雖是個小人物，區區調查小組小組長，但辦的案子都是大案，十分受吉本正吾重視，在特高課也有一定地位。”南造雅子頭都沒回，輕聲說道。
“課長放心，我穀從信一定效忠大日本帝國，為課長鞍前馬後，定會超過劉長川，為憲兵隊立下功勳。”
“哈哈哈，但願你說話算數，有所作為。你也知道鬆本司令官可不相信外人，不是我求情的話，你可能早已離開特一課了。”南造雅子轉頭看了穀從信一眼。
他對穀從信的看法其實並不太好，也沒給他求過情，真正在鬆本司令官麵前求情的人是憲兵隊參謀長長野大佐。
天知道長野大佐收了多少錢，那叔侄倆都是一個德行。
聽說他侄子長野次郎還勒索過特高課調查小組，因為此事把吉本正吾氣夠嗆。
穀從信從窗戶望著遠去的劉長川背影，心中發誓，他一定要多多努力收集情報，特彆是特高課那邊的消息。
也許可以跟那個叫劉長川的狗特務人打好關係，萬一從他口中得到有用的東西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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