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完沈元淩後,喬忠國一行回了府。
嬌嬌馬上就被喬明沛纏上了,鬨著要和小姑姑一起玩。
嬌嬌滿臉無奈,怎麼辦呢?自己的小侄子,隻能寵著了。
眼看嬌嬌被喬明沛拉著出了正院,左和靜笑看著,心中很是充盈與滿足。
喬忠國當真是卸了任了,連鎮國公的名頭都沒接,如今是真真正正閒人一個。
屋中沒有旁人,喬忠國拉著左和靜,就讓她坐在了自己腿上。
左和靜嚇了一跳,急忙左顧右盼,生怕被旁人瞧見。
喬忠國見狀嘴角一咧,在左和靜出言嗔怪之前已經轉移了話題。
“夫人,為夫欠你的太多了,如今終得閒時,你想要去哪兒,為夫都陪你去。”
左和靜聞言果然被吸引了注意,“哪兒都成?”
喬忠國急忙點頭。
左和靜想了想,登時有了主意,“若說特彆想去的,還真有,我想去周姐姐的老家看看。”
左和靜口中的“周姐姐”,正是蕭宏達的妻子周清語,她是江南人士,不止一次同左和靜說起過她的家鄉,惹得左和靜很是向往。
“江南?”喬忠國偏頭確認道。
左和靜連連點頭,“對。”
喬忠國得到肯定回答,霎時眉眼生亮,“凡是夫人想去的,哪兒都好,那就定了,先去江南。”
左和靜聞言卻微微蹙眉,“當真能拋下一切就去了?嬌嬌定是要帶的,可是這樣就留大郎與弦兒在家裡,弦兒還要教養沛兒,會不會累著他們?”
喬忠國攬住左和靜的腰,笑著說道:“大郎都是要進內閣的人了,大兒媳管著偌大的生意還遊刃有餘呢,一個小小的喬府,哪能難著他們?”
“真要說起來,大郎可比為夫靠譜多了,待咱們回來,府上定井井有條的,夫人安心。”
左和靜想想也是,大郎和弦兒都是不顯山露水的人,其實小夫妻倆最是能乾,這喬府的門戶早就能交到他們手中了。
思及此,左和靜不由眉宇舒展,終於露出了愜意的笑容。
忽然,不知想到了什麼,左和靜眉頭又蹙,麵色一板。
喬忠國嚇了一跳,急忙問道:“夫人,可有哪裡不妥?還是為夫哪裡做錯了?”
左和靜輕哼一聲,隨即抬手重重捶了喬忠國一下。
喬忠國一臉莫名,卻還是第一時間將左和靜的右手握住了,一臉心疼地說道:“小心傷了手。”
左和靜:“......”
“有人當初提親的時候說得好聽,還說遊曆大好河山,結果遲了二十來年!”
此言一出,喬忠國頓時一臉心虛,連連認錯。
雖是時勢所迫,但他確實失言了。
左和靜其實也就隨口鬨鬨,她比誰都知曉喬忠國這些年來的不易。
隻是突然又想到了什麼,她又不由噗嗤一笑。
這麼一會兒的功夫,左和靜又氣又笑的,喬忠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。
“夫人,你又笑什麼?”
左和靜笑得止不住了,彎了腰哎呦出聲,笑得肚子都疼了。
她突然想起了喬忠國當初的一籮筐窘事。
她初次見喬忠國,是那一年三月初三的東郊詩會。
在那之前,她其實已經從自家爹爹口中聽說過“喬忠國”的大名了。
據爹爹說,軍營中出了一個“刺頭”,郭將軍很是喜歡。爹爹去見過一次,給出的評價是:後生可畏。
爹爹當初說這話的時候,還滿臉欣賞,後頭絕對想不到,再提起“喬忠國”這個名字時,隻餘咬牙切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