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這時,趙秋水的手機響了起來。她接起電話,就聽見一個柔和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來。
“時間差不多了,你過來吧。”
趙秋水明豔的臉龐上閃過複雜的神色,轉過頭,秘書秋果果開著車緩緩停在了她的身邊。
到了該結束的時候了,從今以後,她隻是趙秋水,而不再是秋水共長天一色的趙秋水。
沒辦法,她這麼美的一雙大長腿,去踩縫紉機太浪費了,還不如去給表妹書裡的男主角踩背。
……
海天大廈。趙氏集團總部。
趙永斌看著出現在他麵前的年輕男人,氣極反笑。
他就奇了怪了,對方是和他上輩子有仇,還是這輩子有恨,怎麼就不依不饒,一直薅住他趙家不放?
這剛把宣文抓走,轉頭又闖進他的領地。
“周翊,你知道你自己在乾什麼嗎?”趙永斌眼睛裡醞釀著閃電風暴,像他這樣的企業家,哪個沒有“人大代表”“政協委員”之類的護身符?
老子不是你想動,想動就能動。不事先報請人大常委會批準,就算省委書記韋思齊來了,也帶不走他。
尤其他剛才已經聯係了京城,那邊正迅速行動。韋思齊雖然是省委書記,那也做不到一手遮天。
隻要他這邊穩住,隻要他能爭取足夠的時間,就一定能讓對方這次突襲無功而返。
“我這次過來,主要是向趙董事長借一樣東西。”周翊將一紙搜查令遞到了對方眼前,淡然說道。
看到搜查令,趙永斌的臉色微微一變,隨即冷笑問道:“借什麼?難不成是借我趙永斌的項上人頭?”
周翊不禁一怔,心說恭喜你,都學會搶答了。
他望著對方,淡淡一笑說道:“聽說趙董事長有一尊真金佛像,高五尺二寸,重三百餘斤,暗藏玄機,有求必應,十分靈驗。所以特意前來相借,想必趙董事長不會讓我失望!”
在這一刻,趙永斌隻覺得氣血上湧,天旋地轉,他身子一歪,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上,趙宣武見狀連忙上前扶住了父親,心中也是驚駭萬分。
周翊說的話什麼意思?
為什麼父親會是這個反應?
難道是……我艸!
“你……”趙永斌強撐著站直了身體,一手顫抖地指著麵前的男人,那種難以置信震驚恐懼的神情充分體現出他此刻的心理狀態。
他不能理解,這個獨屬於自己的秘密為什麼會泄露出去。
他也猜不到,周翊能清楚地知道這個秘密的原因。
他隻知道,一旦被周翊找到金佛裡的那些罪證,趙氏集團必將粉身碎骨,萬劫不複!
然而,看著一隊又一隊全副武裝的刑警和特警衝了進來,趙永斌不禁絕望地閉上了眼睛。
完了!全完了!
……
江南省委。
省委書記韋思齊正背手站在窗戶前,遙望著天空中那朵遮住陽光的烏雲,臉上無悲無喜。
針對趙氏集團的行動,從來就不是臨時起意,而是調查已久之後的結果。這個‘已久’,甚至可以追溯到三年以前,從長天市開發區區長‘自殺’一案開始。而那個時候,韋思齊還在鄰省皖安省任省長。
從去年二月,中央政法委召開全國打黑除惡專項鬥爭電視電話會議開始,在全國範圍內有重點地開展打黑除惡專項鬥爭,依法嚴懲黑惡勢力犯罪,就成為了中央部署給各省市一項重點工作。
上個月回京城開會,政局常委、政法委書記李海清,對遼東省的打黑除惡工作給予了大力表揚,並號召其他省份向遼東學習。
他的位置離簡萬言很近,所以他能清楚地看到萬言兄的嘴角挑了又挑,隨後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。
在他猜想,那大概是一種想炫耀又擔心彆人把他未來女婿搶跑的複雜心情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