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說梁言在祈靈山山穀之中,被一道白光籠罩了全身,之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。
極影真君、蒼月明等人眼看著他消失,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,幾乎同時放出神識,把祈靈山的山洞找了個遍,也沒有找到梁言的蹤跡。
他們不知道的是,此時此刻,梁言根本就不在祈靈山中了。
就在白光出現的一刹那,梁言就感到一股強大的空間之力撕破虛空,猶如一隻大手,將自己整個人都拖進了空間裂縫之中。
接下來便是一陣天旋地轉。
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等到梁言的神識重新歸位的時候,就發現自己正處於一片混沌空間之中。
目光所及之處,有一塊巨大的石碑,佇立在茫茫混沌的中心位置。
“那是什麼.........還有,我為什麼會來到這裡?”
現在梁言已經知道野木白就是令狐柏了,而自己之所以會來到這個古怪的地方,八成也是拜那令狐柏所賜。
隻是對方為何要設計把自己傳送到這裡,究竟有什麼目的,梁言到現在還是一頭霧水。
他在原地不動,暗暗放出神識打探了四周,卻發現這裡是一片混沌,除了充斥周圍空間的紊亂靈氣,就再也沒有彆的東西了。
“看來想要弄清楚這裡的情況,就必須去看一看中間那塊石碑了。”
梁言打定注意,放出蜉蝣劍丸和三道劍罡,護在自己周圍,一邊暗暗提防可能出現的不測,一邊朝著混沌空間的中部走去。
離得近了,梁言也看清楚了那塊石碑,隻見上麵刻畫了密密麻麻的古樸符文,這些符文沒有一個是自己認識的,一股蒼茫悠遠的氣息撲麵而來,就好似穿越了千萬年的時光,從遠古蠻荒的時代逶迤行來。
“這些符文........似乎和天道有關........”
梁言盯著石碑上的符文,雖然他並不認識,但隻一眼就被深深的吸引了,冥冥中居然生出一種感覺,隻要循著這些符文中的痕跡,就能找到天道的規律!
就在他的神識逐步沉浸其中,眼神近乎有些癡迷和瘋狂的時候,丹田上方卻有一物輕輕震動了一下,把梁言從入定中驚醒了過來。
“咦?”
梁言微微一愣,神識內照之後,卻發現剛才產生異動的物事,居然是許多年都沒有反應的天機珠!
此時的天機珠,正十分有規律地上下跳動,而圍繞在它周圍的四個球體,也開始緩緩旋轉起來。
梁言也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,天機珠雖然跟隨自己多年,但到現在為止僅僅發動過兩次,第一次是在奕星閣禁地中收了那個神秘的魔頭,第二次則是在雲霄寶殿中收了被老金附體的栗小鬆。
除了這兩次以外,任憑梁言如何催動,天機珠都從未有過動靜。
“今天是怎麼回事,為何在這片神秘空間中,天機珠居然有些不安分起來?”
梁言心中疑惑,微微思忖了片刻之後,也沒有刻意去壓製天機珠的躁動,而是繞著眼前的石碑又走了一圈。
就在此時,他發現那石碑上的古樸符文,居然開始緩緩移動起來,其中某些符文還在移動的過程中發生了改變。
這種感覺,就好像他剛才看的是一篇虛假的經文,而現在不知道什麼原因,那石碑居然開始為自己展露真正的內容了。
“難道這石碑和天機珠有什麼聯係?!”
梁言心中一動,臉上露出了一絲喜色。
可還不等他仔細研究,場中異變陡生!
隻見茫茫混沌之中,兩道紅芒不知從何處出現,此時劃破長空,隻一瞬間就來到了石碑的上空。
這兩道紅芒的目標十分明確,來到這裡以後,也不管旁邊站著的梁言,直接就往石碑上飛去,似乎要將這東西據為己有。
刷!刷!
隨著破空之聲響起,那兩道紅光化為十丈長的細繩,綁在了石碑的碑身上,接著開始往混沌空間的上方拉去。
眼看石碑就要被這兩道紅光帶走,梁言臉色微變,而他體內的天機珠似乎也察覺到了危機,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,驀地發出一道白光,從他丹田中射出,直接打在了那塊石碑上!
此時此刻,混沌空間之中,出現了這樣一副景象:
一塊刻滿了符文的巨大石碑,上方被兩根紅色細繩拉住,想要往空間外麵拉走;下方卻被一道白光死死纏住,想要把它從半空中拽下來。
白光和紅繩互不相讓,那石碑時而往上升空幾寸,時而又向下沉降幾寸,就好似在拔河一般,儼然是個旗鼓相當的局麵!
梁言看到這幅景象,心中也是驚訝到了極點。
他不是沒見過天機珠出手,之前在弈星閣中遇到的魔頭,雲霄寶殿中見到的老金,都是修為深不可測之人,但在天機珠的麵前,連絲毫反抗之力都沒有,就被收了進去。
如今這兩條紅繩,到底是什麼來曆,居然能與天機珠抗衡這麼久,還沒有絲毫落敗的跡象!
正當梁言心念轉動的時候,半空中異變又生!
那兩條紅繩似乎也發現了梁言的存在,知道有此人在場,自己無論如何都帶不走石碑,故而在半空中輕輕扭動,居然生出兩根猩紅觸須,直奔梁言所在的位置打來。
“糟了!”
梁言臉色大變,體內功法全力運轉,蜉蝣劍丸和三道劍罡同時往空飛去,想要攔住這兩根觸須。
然而當他的飛劍碰到觸須之後,卻被輕而易舉地彈了開來!
劍丸四周凝聚的肅殺劍氣,也被那觸須上的詭異力量所吞噬,就好似落進了一個無底深淵,瞬間就已經消散一空。
這種詭異的事情,梁言還是第一次遇見,心中震撼到了極點。
此時再凝神看去,就發現那猩紅觸須上有密密麻麻的古篆符文,似乎世間的一切法術神通,隻要遇到這觸須上的符文,就會立刻煙消雲散,起不到半點作用!
到了這個時候,梁言終於意識到,這猩紅觸須的來頭隻怕極大,根本不是現在的自己所能應對的。
“跑!”
他心中就隻有一個字,手中法訣一掐,就要飛遁而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