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清楚場上形勢之後,梁言反而淡定了下來。
雖然這裡是廣陵城,但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麼,反倒是溫楚楚挑釁在先,真要把事情鬨大的話,大不了就把自己聞香商會客卿的身份報出來。
反倒是這個金甲將軍十分令人尋味。
他為什麼一來就站定了溫楚楚那邊,莫非兩人是一夥的?那溫楚楚過來尋釁,也是此人授意的嗎?
梁言想了片刻,覺得有一件事情可以確定,此事應該和軒轅城牽扯不大,單單隻是這個金甲將軍與那溫楚楚有私交,否則也不會用如此低劣的手段。
金甲將軍見他沉默不語,不由得冷笑道:“怎麼?知道自己鬨出了麻煩,這會無話可說了?既然如此,那就隨我往軒轅軍走一趟吧。”
梁言聽後,卻是微微一笑道:“跟不跟你走另說,你身為軒轅軍的將領,至少也要先通名吧!”
“哼!”
金甲將軍冷笑了一聲道:“也罷,就讓你知道本將軍的名號,某乃‘神塔上將’宇文善!陛下金橋殿上親筆禦封,地位僅在十二神將之下!”
“謔!‘神塔上將’,好大的名頭!”
梁言的臉上露出一絲似笑非笑之色,淡淡道:“你身為軒轅軍上將,為何不分青紅皂白,明明是這溫楚楚出手挑釁在先,你卻偏要拿我歸案,莫非二位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?”
“胡言亂語!”
宇文善一聲暴喝,怒道:“本將軍奉二皇子之命,來廣陵城巡城,目的就是為了完善此處的治安,防止有人在‘文台鬥寶大會’期間鬨事。你這小子在聚仙樓大打出手,本將軍親眼所見,你非但不認罪,還反過來汙蔑本將,這又是罪加一等!”
“好個罪加一等!”
梁言拍手笑道:“按照宇文上將所說,梁某就該束手待斃,跟你們去軒轅軍中認罪了是嗎?”
“這是你唯一的選擇。”宇文善陰沉著臉說道。
“我若是選擇不去呢?”梁言淡淡道。
“那你就是找死!”
宇文善冷笑一聲,右手驀地握住刀柄,往前一拔,腰間長刀瞬間出鞘!
刷!
刀光恍如白霜,在半空中劃出一道月牙形的刀痕,往梁言的胸口斬來。
梁言雙眼微眯,他能感覺到刀痕中蘊含的恐怖威力,如果是普通的通玄境修士,這一刀下去隻怕就要毀了本命法寶,連帶肉身也一並斬了。
“好狠的手段!”
梁言心中冷笑,這宇文善一出刀就要置自己於死地,顯然是早就與溫楚楚串通好了,如今事情鬨大,不想節外生枝,索性就來個殺人滅口。
如果是一般的通玄境修士,恐怕隻能束手待斃,但梁言不一樣,他身懷《魚龍舞》、《道劍經》、《八部衍元》等絕世神通,又有九轉金丹、劍嬰雛形、天象神目等諸多底牌,麵對通玄境巔峰的宇文善,根本沒有一絲壓力。
甚至此時此刻,他心中所想,念頭轉動,也和這場鬥法無關,而是突然冒出一個問題:
“那季航的體質到底有什麼特殊,隻不過是個煉氣二層的凡人,為何能引得溫楚楚和宇文善出手?”
這個問題還沒想明白,宇文善的刀痕已經到了身前,梁言雙足不動,隻是單手掐了個劍訣,紫雷天音劍倒飛而回,居中一斬,瞬間就把半空中的白色刀痕斬碎!
“咦?”
宇文善目露驚訝之色,盯著梁言看了一會,冷笑道:“看來你這小子不簡單,怪不得能打傷溫楚楚。不過,劍罡期的劍修,本將還沒放在眼裡!”
他說話的同時,左腳踏前一步,又是一刀揮出,這一次的刀痕比上一次更加狂猛,也更加霸道!
梁言見了,卻是麵色不改,依舊站定不動,隻把手中劍訣一變。
紫雷天音劍咆哮一聲,化為一條雷蛟,猶如九天玄雷,瞬間就到了宇文善的麵前,把那刀痕一攪,立刻支離破碎!
連續兩刀都被對方輕鬆化解,宇文善終於變了臉色。
“這不是普通的劍罡!”
宇文善終於反應了過來,眼看那紫色雷蛟滅了刀痕之後,又氣勢洶洶,往自己頭頂衝來。他也不退縮,把手中長刀一揮,無數刀光席卷四周,一邊護住自身,一邊將那紫雷劍罡卷入其中。
乒乒乒!
半空之中,刀劍交錯,鋒銳肅殺之氣充斥四周。
如果不是街道上那些看熱鬨的人走得早,這會恐怕要被這股肅殺之氣淩遲肉身,死於刀劍交鋒的殺意之中。
梁言和宇文善鬥了數十招,始終遊刃有餘,眼中連絲毫波瀾都沒有。
其實以他現在的實力,想要斬殺宇文善簡直易如反掌,都不用祭出劍丸,隻需三道劍罡齊出,就能讓對方在劍下伏誅。
隻不過這件事情,他現在還沒做出決定。
如果是羅網商會的溫楚楚,她對自己下死手在先,那殺便殺了,以梁言的性格,根本不會有絲毫猶豫。
但眼前這人不一樣,他是軒轅軍的將領,軒轅破天禦筆親封的上將,自己如果出手把他斬殺了,那不論什麼理由,自己在軒轅域肯定是混不下去了。
且不說這件事情誰對誰錯,就是事後查出自己碧海宮宮主的身份,隻怕軒轅破天也不會給自己好果子吃。
思前想後,梁言到現在也沒有下死手,隻用一柄紫雷天音劍與對方交手,暫時鬥了個平分秋色。
他是顧慮重重,那宇文善同樣心思不少。
“這小子怎麼如此難纏?再打下去,隻怕弄出動靜,引來廣陵城城主,到時候我也不好不給他麵子。”
宇文善心念轉動,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,驀地把左手一揚,將那座七層高的翡翠寶塔丟向了半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