計來與梁言對視一眼,笑道:“既然雪薇姑娘有請,我等自然榮幸之至,勞煩姑娘在前帶路!”
說著右手向前一伸,同時微微欠身,做了個“請”的姿勢。
此時的計來,無論神情姿態,都像足了一個飽讀詩書的大才子,根本與之前混吃騙喝的無賴嘴臉判若兩人。看得梁言直翻白眼,心道:“論裝腔作勢此人若說第二,恐怕無人敢自稱第一。”
那婢女眼見計來生得英俊瀟灑,氣質儒雅隨和,又是一副彬彬有禮的形象,也不由得好感大生,朝他低聲道:
“公子風華絕代,世所罕有。隻是要見我家小姐,單靠氣質長相可不行,還需腹中有文采,若是過不得屏前三關,任你是王公貴族也休想見得我小姐一麵。”
計來微微一笑道:“姑娘隻管放心,且在前麵引路,看計某我過關斬將,贏得美人芳心!”
那婢女被他逗得又是一笑,白了他一眼,這才蓮步輕移,轉身走在前麵帶路。
計來與梁言二人跟在身後,繞著朱紅樓梯一圈一圈的上到三樓,方才在一間典雅大氣的房間門口停住。
“就是這裡了,兩位公子請進,裡麵自有姐妹們接待。”婢女在門口微微一笑,便俏立一旁,顯然是讓兩人自己進去。
計來也不推辭,當先推門步入其中,梁言跟在他身後,也踏入房中。
一股女子特有的閨房香粉氣息撲麵而來,梁言臉上酡紅一片,而計來卻神色自若。
隻是這閨房雖然不小,但卻被一麵巨大的屏風擋住,根本看不見後麵的景象。
那屏風前放著一張桌子,桌旁站著一個紫衣婢女,而桌上則放著兩條長長的白紙,右邊那張寫著:
“獨立溪橋,人影不隨流水去。”
左邊那張紙條則是空白一片,顯然出題者是要人對出下聯。
梁言見狀就在一旁束手而立,對對子本來就不是他所擅長,自然就交給這位計兄了。而計來也不含糊,上前取下毛筆,站在桌前沉思片刻,便立即抬筆寫道:
“孤眠野館,夢魂常到故鄉來。”
他這最後一筆寫完,那紫衣女子便將紙條取過,一言不發的向屏風後麵走去。過不多時,忽聽屏風後麵傳來一個清脆聲音道:
“第一關已過,請兩位公子移步第二關!”
說著便有兩個婢女走出,將這第一麵屏風收起,露出後麵的第二個屏風。這屏風前麵仍是一張木桌,隻是桌上卻沒有對聯,隻有一盞燈籠。
梁言計來二人走上前去一看,隻見燈籠下麵掛著一張小紙條,上書:“不衝動”三字。
“這不是之前在夜市上猜的那個燈謎嗎?”
梁言忽然回憶起來,當時他還掏了十文銅錢要老板把答案告訴他,結果後來被這書生浸豬籠一事給攪亂了,最後也沒聽到老板的答案。
他咳嗽一聲,提醒道:“咳咳,如我所料不差,這燈謎猜的是前朝一個皇帝的名字。”
“哦?”
計來打量了梁言一眼,“沒想到梁兄如此見多識廣!”
他這一記馬屁拍的不著痕跡,不過梁言心思不在這上麵,根本沒有什麼反應。
“既然知道是前朝皇帝,那便好猜了。”計來微微一笑,胸有成竹的走到桌前,取來一隻毛筆在紙條背麵寫道:
“唐獻帝李誌”。
那紫衣婢女見狀微微一笑,這次也不向裡麵通報,直接就將第二麵屏風給拉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