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乎就在梁言與趙尋真交手的同時,整座石台微微顫動,那條他們登上來的石梯一陣扭曲變化,居然就這樣憑空消失不見了!
梁言心裡咯噔一下,隱隱感到此事恐難善了。
不過他表麵上還是十分鎮定地說道:“趙姑娘,單憑一個石碑,恐怕還不足以說明什麼,這裡或許還有彆的辦法可行。”
趙尋真卻搖了搖頭道:“你又何必自欺欺人,那傳送法陣上的藍色光罩,分明是一個極其厲害的禁製。想必你也感受到了,憑你我二人的修為一輩子也無法破開。我看這火焰空地就是一個大型的感應法陣,若是我們其中一人的氣息不被抹殺,那藍色光罩便永遠不會打開。”
“難道單憑這不明不白的一句話,就要我們自相殘殺?”梁言尚有不甘地說道。
“此地主人修為之高委實難以想象,根本不可能欺瞞我們這種練氣小輩,之前那火牛也說了,此處是用來作試煉的,想必這也是那人設下的試煉。”
“看來我們一定要分個生死了........”梁言臉色逐漸轉冷。
“對不住了,梁兄!”
趙尋真麵帶歉意地說道:“一路上你對尋真多有幫助,尋真本也不願與你為敵。隻是我還有必須要完成的事情等著去做,是決計不能死在這種地方的,所以隻能委屈梁兄你了。”
“你好像對自己極有自信。”梁言盯著麵前少女,緩緩說道。
趙尋真不再答話,而是雙手合在胸前,擺出古怪法訣。漸漸的,一股濃鬱黑氣環繞周身,從其中還傳來陣陣鬼哭狼嚎之聲。
這聲音煩悶至極,猶如在人的神識之內用利爪撕撓。梁言體內金光流轉,默默運起混混功中的打盹相,才徹底清除這股煩悶之意。
而那邊趙尋真全身已經被黑氣覆蓋,尤其兩隻手掌,不僅黑氣最為濃鬱,更長出十根幽森可怖的長長指甲,仿佛厲鬼之手。
她足下一蹬,朝著梁言這邊飛速竄來。
“這人莫非是個體修!”
這是梁言心中的第一反應,因為趙尋真的速度實在太快,而且直接選擇拉近距離硬碰硬,無論哪點都符合一個體修的特質。
一念及此,梁言立刻抽身後退,同時從儲物袋中祭出定光劍,反手朝著趙尋真一劍劈去。
倒不是梁言對自己的肉身力量沒有自信,恰恰相反,他肉身之強,一直自負同階無敵。
隻是這少女的功法詭異,那陰森鬼氣搞不好會有彆的效果,現在是性命相搏,容不得他絲毫大意。
定光劍在空中劃過一道月白光華,朝著趙尋真肩頭劈去。豈料此女不閃不避,居然以一雙肉掌來迎。
梁言心中微微一驚,不過手上靈劍卻沒有慢下分毫,仍是快如閃電的朝前斬去。
預想之中的鮮血飛濺或者金鳴之聲都沒有出現,梁言這一劍猶如泥牛入海,好似砍向了一個幽深的黑洞,根本沒有著力點。
這定光劍一遇到趙尋真的雙手,就猶如精鐵遇到了磁石,居然被她牽引著改變方向,向一旁的虛空刺去。
不僅如此,那長劍上的月白靈光,竟然如水一般向前傾傾瀉,瞬間就沒入趙尋真雙手的黑氣中。
不過短短片刻功夫,這柄定光劍就已經是一副靈性大損的樣子。
“果然有古怪!”
不過梁言雖驚不亂,他左手並指如劍,一道藍色匹練向前打出,正是其修煉多時的練雷術。
趙尋真眼神一瞥,知道遇見對頭,身形在原地猛地一側,堪堪避過這道雷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