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魔台吸收了王靖的虛影,那張血色人臉隱隱增大了幾分,額頭上還長出兩根彎角。不過趁著那人臉張口吸血的時候,梁言也把自己的飛劍給收了回來。
這時景山上人大袖一揮,又有一名鎮守使憑空浮起。此人是個錦衣少年,肌膚下麵鼓起數不清的大包,好像有生命似的,在他體表不斷蠕動。
“阻止他!”
梁言大喝一聲,單手掐訣,一道紫雷劃破長空,向著這位錦衣少年斬去。
然而終究還是慢了一步,那錦衣少年率先爆裂成一灘血漿,被血魔台上的人臉一口吸入。
血魔台上的威勢大增,周圍九座黑色大鼎同時震動,無數血水瘋狂湧出,在中間彙聚成一個血胎。
那血胎破開一個小口,一道紅光從中迸發而出,直射景山上人本身。
而景山上人的修為境界,也在這紅光之中節節攀升,不多時就已經到了聚元境中期的巔峰,距離突破到聚元境後期隻有一步之遙!
其餘鎮守使看見同伴的慘狀,都是臉色大變,紛紛駕馭遁光,想要向著遠處逃遁。
“嘿嘿,現在想走?遲了!各位都被我種下了‘血種’,乖乖認命吧!”
景山上人嘿然冷笑,直接伸手一掐,立刻便有一名宮裝美婦被他隔空掐住了脖子。
此女在半空中掙紮不停,兀自高聲呼喊道:“不!你不能這樣對我!我是‘毒使’一脈傳人,安敢殺我?”
景山上人冷笑道:“等我發動了‘萬靈化血陣’,將京城修士儘數誅滅,那‘誠王秘藏’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了!到時候我金丹有望,你師傅又豈會因為區區一個築基弟子來找我的麻煩?”
景山上人的話語剛落,卻有一道紫色劍芒疾馳而出,瞬間就將那宮裝美婦斬成了兩截,緊接著劍光湧動,又把剩下的兩截身子絞了個粉碎。
出手之人正是梁言!
他雖然並不十分了解“萬靈化血陣”,但也知道此陣可以滋補主持陣法者本身,再結合之前所見的情況,若是此女再被吞噬,恐怕這景山上人的修為就要突破到聚元境後期了!
然而令梁言意想不到的是,這宮裝美婦被斬得粉碎之後,屍體碎塊依舊漂浮在半空。
緊接著無數聲沉悶的爆響,那些碎塊還是轉化為了血霧!血魔台上的人臉張口一吸,又把這些血霧儘數吸入了嘴中!
這一吸之後,景山上人的修為猛然暴漲,竟然衝破了聚元境中期的門檻,到達了聚元後期!而他身前的那個血胎,也變得越發凝實,越發龐大!
“怎麼會!”
梁言臉上露出了一絲震驚之色,剛才他都把那宮裝美婦斬成無數碎塊了,卻還能被血魔台吸收?
他震驚之餘,又斜眼看去,隻見那中年道人仍舊在駕馭壬癸真水,不斷攻擊著血魔台上的景山,隻不過大部分攻擊都被擋了下來。
“這道士怎麼對景山吸收人祀毫不關心,隻一味地攻擊他本人?”
梁言身處混亂戰局之中,卻隱隱感到了一絲不妥。
然而還不等他細想,又有兩名鎮守使憑空浮起,這兩人毫無例外,都在半空中爆裂為一攤血水。
無論梁言如何阻攔,這些血水還是被那人臉一吸而入。
“哈哈哈!沒用的!隻要體內有我種下的‘血種’,便是跑到天涯海角,也逃不出老夫的手掌心!”
那人臉吸收了這兩名鎮守使,已經完全轉化為了魔頭的模樣,此刻張嘴無聲咆哮,一股衝天威壓擴散而出。
眾人隻覺一陣心驚肉跳,體內血液狂舞,似要破體而出!
餘如心輕呼一聲,張口一吐,大量血液噴灑而出,卻不落在地上,反而向上飛起,也被那人臉吸入!
梁言見狀,立刻施展混混功的“諸法空相”,一層金色光幕爆發開來,把餘如心和自己一同護在裡麵。
不遠處,伊曼雲亦是單手掐訣,隻見一道橙色劍光環繞,形成一個不大不小的劍圈,把葉晴和她自己都護在裡麵。
至於那個青衣的中年道士,此刻也停止了猛攻,把所有壬癸真水都收回。半空中長河倒卷,形成了一層厚厚的水幕,將自己這邊的五個築基修士全都罩在了裡麵。
整座地宮,此刻都充斥了詭異的血霧。而梁言、伊曼雲和那個中年道士,則各自施展神通,把自己這方實力稍弱的修士護在身後,緩緩向後退去。
“哈哈哈!”
景山上人仰天大笑,張狂地說道:“你們來這裡,不都是想要來殺老夫的嗎?怎麼,這會又怕了?”
眾人聽後,都是沉默不言。
梁言雖然有心擒下此人,再逼問阿呆的下落。但此刻形勢逆轉,沒想到這“萬靈化血陣”還有血祭之法,居然能在短時間內提高主持陣法者的修為境界,此人如今已到了聚元境後期,隻怕眾人聯手,也未必能勝過此人了。
更讓他在意的是,此刻大陣已經開始發動,洞穴中充斥的陣法之力越來越強,就連他也要分出將近一半的靈力,才能抵擋住這血陣的侵蝕。
“哈哈哈,待我把這兩個點心也吃了,再來對付你們!”
景山上人大手一揮,一層紅色光幕鋪天蓋地,瞬間就籠罩了整個地宮,把所有人都困在了裡麵。
他施展完了禁術,又伸手一指,那僅剩的兩個鎮守使也身不由己的淩空飛起,向著血魔台上的人臉飛去!
這兩人分彆是個七旬老嫗和一個麻衣少年。此刻都是手舞足蹈,在半空中不停掙紮,同時各自開口求饒,無不在說些往日的情分。
然而景山上人隻是冷笑,他單手一指,那個七旬老嫗立刻身體爆裂,化為一灘血水,被那人臉一吸而入。
感受到陣法氣息的攀升,景山上人嘿嘿一笑,又把右手一揮,指向了最後一個鎮守使。
“咦?”
景山上人這一指之下,那麻衣少年卻是紋絲不動,並沒有如想象中的那樣爆裂成一團血霧。
“怎麼回事?你如何能不受我的操控?”景山上人臉色古怪,張口叫道。
此刻那麻衣少年已經停止了掙紮,口中也再沒有求饒之舉,反而轉過身來,笑吟吟地向著景山一拱手道:“久聞景山之名,今日總算有緣一見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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