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言聽得心頭一喜,畢竟此地雖然靈氣充沛,但他卻不想一直待在這裡,總還抱著一絲希望,想要找到逃出冥獄的方法。
“師伯,要多長時間才能出現這樣的一次機會?”
“說不準。”穀之雨搖了搖頭道:“我被困在這裡的時間也不超過二十年,期間總共出現了兩次這樣的機會,而上一次才剛剛過去兩年而已。”
“這麼說.........弟子至少還得在這待上七、八年了............”
穀之雨見他神情略有些低落,不由得笑道:“冥獄多少修士,這麼多年來都未找到出路,你又何必急於一時?其實你現在的首要任務,還是提升自己的實力,否則即便找到了逃出冥獄的方法,也可能因你實力不夠而被彆人搶占了先機。”
梁言聽後臉色一肅,剛才急躁的心情漸漸恢複平靜,朝著穀之雨行了一禮道:
“多謝師伯教誨!”
“嗯”
穀之雨滿意地點了點頭,又道:“此地靈氣充沛,你可在此安心修煉,劍道上如果有什麼疑惑,可以隨時來問我。”
梁言對此自是欣然答應,他在劍道之路上始終是禹禹獨行,如今好不容易遇見一位前輩劍修,還是本門的師伯,自然要多加請教的。
接下來的日子,梁言便在竹林中住了下來,開始潛心修煉。
這裡靈氣充沛,環境清幽,還不必理會外界的紛紛擾擾,的確是一個修煉的絕佳之地。
梁言也是一個心無旁騖之人,再加上他的絕天道基,修為進境自然是一日千裡。
...........
這一天,梁言正在竹林中練習劍術,忽然聽得身後傳來一聲咳嗽。
他急忙收了劍訣,轉頭看去,隻見穀之雨手持一根竹竿,眉頭微微皺起,正站在他的不遠處。
“穀師伯,見笑了!”梁言拱了拱手道。
穀之雨卻是搖了搖頭,並未接話,反而邁出一步,將手中竹竿向前一推。
僅僅隻是這一推,那竹竿上的劍意便猛然迸發,瞬間就到了梁言的麵前。
“又是這招,好快的劍!”
他隻來得及閃出這個念頭,那竹竿就已經到了自己的脖子前,根本不給他任何思考的時間。
梁言避無可避,隻能運轉心無定意法的“散勢法”,將這竹竿上的劍芒稍稍化去幾分,同時右手劍訣急掐,蜉蝣劍向上斜挑,與那竹竿撞在了一起。
一聲脆響傳來,那竹竿被蜉蝣劍斬成兩斷,而梁言也連退了數十步,這才稍稍地喘了一口氣。
雖然僅僅隻是過了一招,但他的臉上已經大汗淋漓,由此可見穀之雨帶來的壓力究竟有多大!
穀之雨見竹竿斷裂,臉上神色沒有半點變化,左手大袖一招,又從旁邊的竹林中攝來一根竹竿。
嗖!
這次竹竿的速度更快更急,上麵綻放出白色劍芒,隱隱要刺破竹林上空的灰暗,照亮這渾濁的天地。
雖然知道這隻是尋常切磋,對方不可能真要了自己的命,但每次麵對穀之雨的劍招,梁言都是心驚肉跳。
因為劍招無情,乃是殺人之招,雖然穀之雨能夠操控自如,但那劍芒上所帶來的殺意卻是半點不假。
“去!”
梁言強壓下心中的慌亂,手中劍訣一變,蜉蝣劍罡奔騰而出,化作了一條上百丈的青色匹練,浩浩蕩蕩,猶如劍氣長河。
穀之雨見到這一幕,緊皺的眉頭卻並未舒展開來,反而輕輕搖了搖頭。
他手中劍訣同樣一變,那竹竿破空而上,徑直刺入了青色長河之中。
兩劍相交,僅僅隻是幾個呼吸的功夫,蜉蝣劍罡便徹底崩碎了開來,無數青色流光四散而下,就好像下了一場大雨。
“你的劍招剛猛有餘而靈動不足,木係劍法並非一味爭勇鬥狠,須得靈動自如,做到生生不息、源源不絕,方為上等劍術。”穀之雨臉色嚴肅地說道。
梁言此刻正呆站在原地,看著上方漂浮的兩柄飛劍,眼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。
“你的劍罡連綿百丈,看似氣勢恢宏,對付一些神通實力不如自己的修士,自然是手到擒來。但若遇上神通境界與你相當的對手,反而容易被彆人找出破綻,最終破了你的劍罡!”
梁言聽到這裡,恍然大悟道:“師伯的意思,是要我壓縮劍罡?”
“不錯!”
穀之雨讚賞地點了點頭道:“你若能將劍罡凝練到十丈之內,而不失其本身的劍意,那便能與我的竹葉之劍鬥上幾招了。倘若能更進一步,將劍罡凝練到方寸之間,那就距你修成劍丸也不遠了!”
“原來如此,弟子受教了!”梁言恭敬地行了一禮道。
“免了!”穀之雨擺了擺手道:“今日就指點一下你的劍法,且將你自創的那招劍招使出來,讓師伯替你看看。”
梁言點了點頭,手中劍訣一掐,將蜉蝣劍收入了丹田之中,緊接著一拍腰間儲物袋,一道紫色電光就從裡麵射了出來。
“得罪了,師伯。”
梁言話音剛落,紫雷天音劍便破空而去,猶如一個紅塵劍客,以雷電為劍,在半空中斬出一道絢麗的弧形。
穀之雨看得微微點頭,他大手一揮,場中刮起一陣大風,無數竹葉向他彙聚而來,化作了數不清的利刃,與那紫雷天音劍斬在了一處。
這一次,穀之雨極有耐心,並沒有一上來就破了梁言的劍招。
兩人以快打快,聲勢並不如何猛烈,但方圓數裡之內,都布滿了他們的劍意劍氣,即便是聚元境的修士誤入此地,恐怕也要在頃刻間被斬成粉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