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言也沒有駕馭遁光,隻是隨意地禦空飛行,他將自身速度放到最慢,始終和那隻雪兔保持著十丈左右的距離。
如此穿過了十幾條街道,最終在一個偏僻的小巷中停了下來。
小巷深處有一個破敗的宅院,看上去早已荒廢,周圍長滿了雜草,就連院子的大門也是虛掩著。
那雪兔回頭看了梁言一眼,然後“嗖!”的一聲,竄入了院中。
梁言看著眼前的宅院,稍稍沉吟了一會,最終還是跟著雪兔走了進去。
“你來了。”
他才剛剛跨入院門,就有一聲清脆的女子聲音傳來,隻不過不是對梁言說的,而是對著地上的那隻雪兔。
梁言抬眼看去,隻見院子中間站著一名白衣女子,身材高挑,容貌秀美,一襲曳地長裙勝雪,齊腰的長發隨風而動,雖然說不是傾國傾城,但也算是清麗佳人。
她蹲下腰來,將一路飛奔而來的雪兔抱入了懷中,輕輕撫摸了片刻,這才轉過頭來,靜靜地看向了梁言。
“你是何人,為何要把我引到這裡?”梁言不動聲色地問道。
那白衣女子聽後,輕輕一笑道:“初次見麵,在下千夜雪。”
“千夜雪?沒聽過!”梁言搖了搖頭。
“那飛花宗道友可曾聽說過?”
“咦?”
梁言微微一愣,奇道:“你是飛花宗的人?這個宗門不是已經被蘇家屠滅了嗎?”
聽到“蘇家”二字,千夜雪的眼中忽然露出了徹骨的寒意。
“蘇家...........嗬嗬,你說得對,小女子的確應該是個死人才對,如果那天不是宗內的幾位長老拚死掩護,我這會已經屍骨無存了。”
恨意與悲傷,兩股情緒混雜在千夜雪的眼中,隻聽她緩緩說道:“我是飛花宗的宗主,亦是飛花宗的罪人,我沒有能力守護宗門,卻給宗門招來了大敵,祖師千年基業,最終毀在我一人手裡!”
梁言聽了她的話,臉上神色卻沒有絲毫變化,隻是淡淡開口道:“飛花宗整個宗門都被屠滅,你說你是飛花宗的宗主,此事已經無從考證了。還是說說我們的事情吧,你這一路上為什麼要跟著我?”
“為什麼要跟著你?當然是為了要報仇!”
千夜雪咬牙說道:“當日我宗門幾位長老不惜犧牲自己,也要讓我逃走,從那一刻起,我就知道這條命已經不是自己的了,我要為飛花宗的所有人複仇!”
她說著摸了摸懷裡的雪兔,聲音漸漸放輕,但還是帶著一股怨恨之意。
“我宗內有一門秘術,可以將自身的部分神識寄托於普通生靈的體內,隻不過每一次分魂寄托,都會對自身的神識造成一定的傷害。我為了複仇而強行啟用此術,最終打探到了一些情報,那蘇妍之所以屠我宗門,原來是想要封鎖消息,好獨霸黑風山中的一樣寶物。”
“知道她的這個動機以後,我當時的想法是暗中跟隨蘇妍,等她得到寶物的一瞬間,就利用我宗‘殘花秘術’自爆金丹,就算不能將其斬殺,也要壞了她的寶物,毀了她的機緣!”
千夜雪說到這裡,稍稍一頓,又把目光投向了梁言,有些似笑非笑地說道:“隻是我沒想到,居然還有一個意外之客,在蘇妍的前麵捷足先登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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