郝大為此刻臉上閃爍著興奮的光芒,他根本等不到斬殺蒼月明,就直奔梁言而來。
在他看來,有五位金丹境的修士聯手,那蒼月明縱然有通天的手段,最終也難逃一死。
自己要親自把這個羞辱自己的修士打服,然後再帶回去慢慢折磨。
他越想越是激動,兩個小眼睛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。
“小子,剛才嘴癮過得挺爽是吧?”
此時郝大為仿佛一頭嗜血的凶獸,死死盯著對麵的梁言,同時陰森笑道:“等會我扒你皮的時候,不知道你是不是還那麼能說會道?”
麵對此人的威脅之語,梁言卻是臉色平淡,眼中根本沒有半點波瀾,從頭至尾就好像他不存在一般。
這讓郝大為更加窩火,在他原本的預想之中,這灰袍男子無論是生氣、膽怯、還是反唇相譏都不奇怪,但對方這個反應,卻是完全不把自己當回事了。
“小子,我要你死!”
郝大為怒吼一聲,周身力量猛然爆發,他是體修世家的傑出子弟,身法自然快如閃電,隻不過一眨眼的功夫,就已經來到了梁言的麵前,沙包一樣大的鐵拳迎麵打來!
梁言的眼神動了動,下一刻,也同樣向前打出一拳。
砰!
隻聽一聲爆響傳來,兩人雙拳相交,竟是同時後退了十餘丈。
“什麼?你竟然也是體修?”郝大為臉色怪異,盯著梁言上下打量了一番。
“慚愧慚愧,在下略有涉獵,學得不是很精。”梁言打了個哈哈道。
他剛才那一拳的力道拿捏得恰到好處,正好與郝大為旗鼓相當,這才使得雙方表麵上鬥了個平手。
其實以梁言領悟“罪化三千”之後的神通,再加上自己體內的混元不滅金丹,這一拳若是用出全力,隻怕郝大為已經被轟得連渣都不剩了。
不過梁言還不想過早暴露神通,他現在最想知道的是,蒼月明究竟有怎樣的實力?
剛才蒼月明一招鎮壓住郝大為,那股劍意非同尋常,雖然隻是驚鴻一瞥,但梁言也從其中看出了不少門道。
蒼月明的劍法與自己迥然不同,其中不少精妙變化之處,連他也嘖嘖稱奇。
他實在不敢相信,此人真的是一個散修,或者說他的這套劍法還有什麼來曆不成?
為了近距離感受蒼月明的劍招劍意,梁言才會唆使計來一同上台相助,計來以為他和自己一樣想找個厲害的隊友參加選拔考核,卻不知道梁言是對蒼月明這個人起了興趣。
郝大為勢大力沉的一拳,被梁言不輕不重地擋了回來,而且看對方的樣子,似乎神遊天外,注意力並不在自己身上,當即就氣得怒火攻心。
“你這小子,彆以為接下本少爺一拳,就能逃過此劫!我現在就讓你看看本少的真正實力!”
郝大為話音剛落,便抬手朝自己胸口猛地一拍,隻見其周身黃芒一閃,居然出現了一枚枚土黃色的厚重鱗片,將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膚都覆蓋了起來。
“嘿嘿,我這‘後土神兵甲’可是族長親手為我煉製,憑你這麼個金丹中期的散修煉體士,就算讓你打上三天三夜,也打不破我這一身甲胄。”
郝大為說著怪笑一聲,整個人猶如離弦之箭,再次朝著梁言衝來。
砰!砰!砰!
一連三拳,梁言明顯感覺到對方的力量變強了不少,想必是那身“後土神兵甲”帶給此人的好處。
他心中雖然有些好奇,但表麵卻依舊不動聲色,隻以最簡單的招式與郝大為拚鬥。
兩人在半空中連續對轟了數十招,郝大為越鬥越是納悶,心中暗暗忖道:
“他奶奶的熊!老子用‘後土神兵甲’將自身力量增幅了三成,怎麼還是不能一舉拿下這小子?”
到了現在,他也算反應過來,這個表麵上看去弱不禁風的修士,在體修上的造詣絕對不差。
而且此人給他一種極為古怪的感覺,仿佛遇強則強,自己如果把實力提升一分,那此人也會相應地變強一分,似乎就算打到天荒地老,也永遠都隻會是個平手..........
他卻不知道,此時的梁言,注意力根本不在自己身上。
梁言看似在“認真”地打鬥,但其實隻是隨意出招應對郝大為的進攻,而他的神識早就已經飄到蒼月明那邊去了。
半空之中,蒼月明獨鬥童穀、童林、童浩,以及郝連雲、郝天德這五位金丹境後期的修士,雖然險象環生,但一時之間居然也沒有落敗的跡象。
他那一柄烏黑飛劍在半空中時而閒庭信步,時而迅如疾風,有時候寫寫畫畫,全然不像是在舞劍,倒像是某個文人墨客以筆為劍,以蒼穹為紙,在戰場中潑墨作詩,看上去頗有幾分瀟灑寫意。
“好奇特的劍法和劍意!”
梁言越看越是欣賞,對於其中一些精妙變化之處,更是有一種拍案叫絕的衝動。
他自從修煉《道劍經》和《無相劍經》以來,一些同境界的劍修早就已經入不了法眼,但此時見到蒼月明的劍招,卻無端生出一股惺惺相惜的感覺來。
“好一柄墨軒劍!”
就連爭鬥中的童穀也不由得開口稱讚了一聲,眼中更是露出了一抹忌憚之色。
他的目光輕輕一轉,看了一眼四周,發現梁言竟然是個體修,此刻正與郝大為打得不可開交,一時之間也難分勝負。
再看那個書生計來,此刻正與自己的四妹童嬌交手,雖然此人隻守不攻,在鬥法中看似處於下風,但每次都能把童嬌的神通法術接住,看上去也不像是短時間內會被擊敗。
童穀心頭微微有些驚訝,要知道這兩人都隻是金丹中期而已,居然也能抵擋住童嬌和郝大為的進攻,這倒是讓他有些驚訝了。
不過此人的眼珠輕輕一轉,下一刻便又露出了笑容,忽然開口喝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