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了梁言的問話,那魔族男子冷笑一聲,淡淡開口道:“你這小賊,不知天高地厚,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打聽的!我奉勸你一句,安分守己,莫管閒事,或許還能多活幾年!”
梁言吃了個癟,心中也不生氣,笑了笑又道:“那行,我再換個問題。之前齊雲山鬥法的時候,你究竟把我認成誰了?”
他此言一出,那魔族男子的頭顱立刻變了臉色,眼中時而惶恐,時而惱怒,各種神情一一閃過,最後深深吸了口氣,居然又重新恢複鎮定。
“小賊,彆再廢話了,落到你的手裡算我倒黴,要殺要剮悉聽尊便!”
“你倒是挺硬氣!”
梁言眯了眯眼睛,口中淡淡道:“也罷,既然你不想說,那我就自己來搜魂!”
話音剛落,猛然伸出右手,還不等那魔族男子反應過來,就一手拍在了對方的天靈蓋上。
“啊!”
魔族男子慘叫一聲,隨著龐大的力量湧入神識,他的麵容開始扭曲抽搐,嘴角也吐出白沫,看上去痛不欲生。
梁言施展搜魂之術,意識進入到了對方的神識之中,隱約可以看到一些支離破碎的片段。
那是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戰,參與者全都是魔族,整個戰場血流成河,大戰持續了十天十夜,直到其中一方徹底敗北。
但是失敗的那一方也沒有徹底死絕,其中有兩個修為最高的魔族將領,各自帶著殘餘的部眾逃了出來。
梁言正要仔細看一看,這倉皇逃竄的兩人是何模樣,那魔族男子的頭顱卻忽然冒起了詭異的紅光!
一股詭異的力量從魔族男子的神識海中出現,瞬間就把所有的記憶碎片清除乾淨,甚至還順梁言的意識反過來入侵他的神識。
“不好!”
梁言心中一驚,感覺自己像是被毒蛇反咬了一口,哪裡還敢繼續搜魂,急忙將自己的意識撤了出來。
下一刻就看見此人雙目赤紅,口吐白沫,看上去已經變為一具沒有任何意識的行屍走肉..........
“怪不得他不肯告訴我,原來早有人在他體內種下了禁製!隻要稍一觸碰過往的記憶,立刻就會把他的本我意識抹除..........”
梁言喃喃自語了一聲,看著已經失去意識的魔族男子,歎了口氣道:“也罷,既然你的意識已經消散,剩下這點靈魂也不要浪費,就讓我來把你煉化了吧。”
其實梁言根本沒有放過這魔頭的打算,他的《九鼎養神訣》早就已經練開了六鼎,而後麵的三鼎需要煉化一個純正的魔頭才能打開。
眼前這人,純粹就是送上門的材料。
梁言也不猶豫,直接在密室中盤膝而坐,雙手法訣不斷,隨著《九鼎養神訣》功法運轉,神識海中逐漸出現了六個寶鼎的虛影。
這六個寶鼎,每一個都是由純粹的神識之力凝聚而成,此時便如六顆閃耀的星辰,懸浮在梁言的識海上空。
便在此時,梁言忽然張嘴一吐,噴出一股紫色火焰,將眼前的魔頭包圍在其中。
隨著時間的推移,那個雙目圓睜的頭顱,在這片紫色火焰之中逐漸被煉化,最後化為一股精純的力量,被梁言一口吞入了腹中。
《九鼎養神訣》緩緩運轉,如此又過了三天三夜,梁言的神識海中,赫然有九個寶鼎懸浮在半空之中。
到了此時,這門功法才算是大成,而梁言的神識之力,也比之前強大了一倍不止。
不過梁言的閉關還沒有停止,密室的大門始終沒有打開,即便是碧海宮幾次派人來傳訊,他也沒有絲毫回應。
這樣的日子,持續了整整兩個月。
兩個月後的一天,密室之中,梁言懸浮在一個蒲團的上方,盤膝閉目,雙手結印。
在他的周圍,環繞著大量的真魔之氣,嫋嫋煙霞之中,還有一個個詭異的上古符文,仿佛黑夜中的螢輝,明滅不定,神秘莫測。
忽然,入定中的梁言睜開了雙眼,隨著手中法訣一變,周圍環繞的真魔之氣和詭異符文同時躁動起來,就如百川歸海一般,全都沒入了梁言的眉心之中。
須臾片刻,梁言的眉心裂開一條細縫,一個紫色魔瞳從裂縫中緩緩睜開!
這個新生的豎瞳,與之前魔族男子在齊雲山中展露的完全一樣,赫然正是“天象神目”!
“居然是這個神通...........”
沉寂了兩個月的梁言第一次開口,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興奮之意。
這個魔族男子的實力太強,以至於梁言將其煉化之後直接開了三鼎,《九鼎養神訣》大成的同時,還能得到魔頭的一門神通。
隻不過得到的神通是完全隨機的,梁言自己也無法預測,他本來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,卻沒想到最後居然可以得到“天象神目”!
這神通可以說是對方最強的底牌,就連身具混元金丹和《八部衍元》的梁言也無法抵擋,與人對戰之時,如果被這魔瞳的神光定住,那就隻能是待宰羔羊,任人宰割了!
興奮之餘,梁言又仔細回想了一下,忽然覺得“天象神目”的出現,或許也並非偶然。
因為在煉化這個魔頭的過程中,封印在自己體內的真魔之氣也參與了進來,似乎有意識地引導自己,教他怎麼得到最大的好處。
“難道我體內的魔頭,還沒有完全失去自我意識?”
梁言自言自語了一聲,隨即又搖了搖頭道:“有黃衣老僧的封印,他現在也掀不起什麼風浪。而且此人雖然是個隱患,但他的力量也是我的底牌之一...........”
想通這點之後,梁言也沒有太放在心上,他把功法一收,眉心上的魔瞳便緩緩閉合,片刻之後就與常人無異了。
梁言此次閉關,不僅神識海擴大了一倍不止,還得到了“天象神目”這樣的神通,實力比之前又暴漲了一截。如今整個碧海宮中,除了兩位化劫境的宮主以外,已經沒有人能夠穩勝於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