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言看了一眼台下,這身穿龍虎道服的女子還站在原地。
李希然猶豫了一下,還是上前一步,拱手說道:“師父,你都收我為徒了,打算什麼時候教我劍術?”
“嗯?”
梁言被問得微微一愣,他是真沒想過這個問題。
要知道李希然可不缺功法,她學的是道門正宗,其父李玉仙乃是聖人強者,此女以《龍虎鬥天功》為根基,施展的也是刀法絕技。
雖然說她已經拜自己為師,但那也是為了破解命格,梁言從沒想過要傳她什麼功法,不然給李玉仙知道了,難保不會來尋自己的晦氣。
“師父!”
李希然忽的一跺腳,臉上露出少有的嬌憨之色:“你這麼大的神通,就不能教教我嗎?我也想學劍!”
“學劍?你有白玉城城主的功法不學,來我這學劍?這不是胡鬨嘛!”梁言沒好氣地說道。
“他是他的,我是我的,我出生沒多久就離開了白玉城,至今也沒見過他!”
李希然嘟了嘟嘴,隨即臉色堅定地說道:“我隻想跟隨師父學劍,哪怕從頭再來,吃再多苦我也願意!”
梁言看她神色如此堅定,知道以此女的性格,自己若是不答應,恐怕她就要天天跪在碧海宮的大殿外,到時候煩也給她煩死了。
“好,算我怕了你,要跟我學劍可以,但以後在外行走,不可逢人便說是我門下弟子。”
“為什麼?”
李希然眨了眨大大的眼睛,臉上滿是不解之色。
梁言心中暗道:“就你那脾氣我還不知道?喜歡在外麵多管閒事,打抱不平,到時候都報我的名號,我豈不是引火燒身?”
當然這話他是不可能說出口的,隻能咳嗽了一聲道:“不為什麼,入我門下就是要低調,你且記牢了,有些事情能管則管,若是修為不夠,就不要招惹麻煩。”
“哦!”
李希然有些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,接著又滿臉喜色,開口問道:“師傅打算教我什麼劍法?”
“你修為雖高,但在劍道一途上卻還未入門,為師送你一段口訣,你自去參悟,等到什麼時候可以引劍入體,跨入‘劍胚期’,我再傳你後麵的功法。”
梁言說到這裡,抬手輕輕一點,一道神念從他指尖飛出,徑直沒入了李希然的眉心。
他如今通曉《道劍經》、《無相劍經》以及《魚龍舞》三大劍典,在劍道上的修為之深,見解之獨到,幾乎可以說同境界中無人可比。
李希然雖然是從頭練起,但她有金丹境的法力作為根基,梁言因材施教,化繁為簡,以自己對劍道的理解,為她重新撰寫了一部入門口訣,再用神念的方式將口訣直接送到了對方的腦海中。
“多謝師尊傳法!”
李希然得了功法,臉色興奮,忍不住叫道:“徒兒現在就去找商會的人,尋一柄趁手的飛劍,爭取早日邁入‘劍胚期’,這樣才不會墮了師尊的威名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
梁言忽然擺了擺手,從蒲團上走了下來。
“你奉了拜師茶,為師也沒送你什麼見麵禮,這便去為你討一柄上好的飛劍,你且在這裡等候便是。”
話音剛落,他就單手掐了個法訣,整個人化作一道灰色遁光,出了碧海宮的大殿,往無雙城的“風曦雲影閣”去了........
風曦雲影閣位於淩雲殿之後,整個無雙城山脈的最高處,乃是無雙城城主令狐柏的修煉洞府。
這座閣樓懸浮在天光雲影之間,普通人的神識根本看不到全貌,隻能瞧見一條長長的階梯從雲層中垂落,徑直落到淩雲殿的後院之中。
梁言此時已經來到山頂,收了遁光,就落在大殿之外。
殿門口依舊掛著上次見到的對聯,正是:“衝鬥牛射天狼氣貫長虹!”和“平青雲倒乾坤法蕩諸天!”
落款處的“令狐柏”三字,如今看來格外刺眼。
梁言剛剛站定,就有一個黃袍童子快步迎了上來,向他拱手作揖道:
“晚輩石玉,拜見梁宮主!令狐城主早知你會來,特意命我在此等候。”
梁言微微點頭,對此沒有任何意外。
令狐柏的這一局棋,自己莫名其妙就成了棋子,他心中實在有太多疑問了。
還有那黃衣老僧,絕對也是聖人之境,這兩個動一動手就能翻天覆地的人物,為何會串通在一起,難道還有什麼是連他們也要忌憚的?
最關鍵的是,這些聖人之間的算計,為何要把自己這樣一個當時還是金丹境的修士卷入其中?難道僅僅是因為自己湊巧救了黃衣老僧嗎?
梁言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從令狐柏的口中得到答案,但這一趟,他必須來,正如狐柏也同樣知道,自己一定會來。
“有勞閣下帶路了。”梁言微微一笑。
“宮主這邊請。”
黃袍童子行了一禮,帶著梁言穿過淩雲殿,到了後院,就見到那一條長長的階梯,從雲層中垂落而下。
他從袖中取出一張黃符,用口一吹,化為一根翠綠的竹杖,交到了梁言的手中。
“用這個上天梯,就能見到城主了。”
說罷,童子便從後院中退了出去。
梁言手執竹杖,也不遲疑,沿著階梯拾階而上,頓時就有一股龐大的天地之力從四麵八方席卷而來,幸好手中竹杖為其撐開了一層結界,將這些天地之力隔絕在外,否則以他目前的修為,隻怕也要身受重傷!
“無雙城城主,果然不是那麼好見的,他這是在給我一個下馬威啊..........”
梁言有些無奈地笑了笑,對於令狐柏的性格,他算是摸到了一些,此人絕對不是個好說話的主。
不過想想也是,若非自己卷入此中是非,隻怕尋常修士在無雙城中修煉百年,也難以得見聖人一麵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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